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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恣風劍眉一挑,怒氣更甚,他最聽不得別人拿他恩人的名義招搖撞騙了。 怦地一聲,他只將木床拍得震天響。 他指著她的鼻子,呵斥道:“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子,你哪里配得起魏櫻的名號?她倒是宛如天神,但你呢——你卻宛如智障。” 聽著那小倌的嘴像連擊袍一樣不斷對她發射,魏櫻感到十分委屈地縮了縮脖頸,道:“我?我不就衣服打滿了補丁,曬黑了點,又造得皮膚糙了點,長了點痘嘛,怎……怎么就不是我自己了?不信你可以問問樓下的人啊……” 煜恣風一拍床板,把床板拍得吱呀作響,他怒道:“別磨嘰了,交錢!沒錢就拿物資抵押!” 魏櫻也不磨嘰,氣得七竅生煙,摸索了好久,發現自己是的確沒帶什么物件。 畢竟值錢的早就被她當掉了,于是她咬了咬牙,也不愿求他,直接開始脫衣服脫到了只剩里衣才算完。 煜恣風本來想著就是故意為難她,讓她不爽一番,倒也沒想到她是真的脫了,于是看呆了,過了一會兒才緩和了道:“算了,你還是穿上吧,要是別人看去了,不成樣子。” 魏櫻氣得直哼哼,道:“不必你假好心!如果你的確是個知恥懂禮的人的話,我魏櫻到時候也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 煜恣風攥緊衣衫,才勉強忍住想動手的欲望,眸中閃過如烈火般的怒意,斥道:“你還敢用魏櫻的名號?滾出去!” “記得下次給我磕三個響頭!” “我呸!你也配?” “……” 從此,怒氣沖沖想看對方打臉二人組誕生了。 魏櫻咬牙忍著尷尬走了出去,果不其然,一見她來,眾人交談戛然而止,都在看她。 從此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又多了一個:魏櫻考不上學不說,還經常出入花街柳巷,衣冠不整呢。 消息更迭之快,魏櫻可是見識過的。 就拿放榜這個事來說,她敢肯定魏府已經收到了她科舉不成的消息了。而她出入小倌館的事情,恐怕家里也早就傳開了。 恐怕她今天又要被打了,她不禁升起一絲苦笑,思前想后,反而硬著頭皮昂首挺胸、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恍恍惚惚,周圍小販叫喊聲叫的熱火朝天,她也沒心思去聽,周圍飯菜飄香,往常她一定會想到爹爹為她做的好吃的飯菜,但今天她卻沒有。 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她終于走到了魏府,深吸一口氣止住了自己身體的顫抖,然后才推開了門。 果然,她一進來,屋內的人立馬就噤了聲,屋子變成了一片死寂。 眾人原本紛紛排列整齊地勸慰著魏母不要動怒,可魏櫻知道,除了她一奶同胞的弟弟魏勉,其余人都并非真心,而是出于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魏母怒氣沖天地道:“你還有臉回來?” 跪在冰冷無垠的地上,鋒利如刀子一樣的皮鞭,刀割她的皮rou,留下了痛苦不堪的身軀。 事后,她回到房中,抿著嘴一言不發,任弟弟在旁邊嘮叨和啜泣。 她習慣地拿過那條被洗的發透的毛巾,在盆里打濕,熟練地用它擦著背部的血跡,浸染了一片。此刻,她蒼白的臉上已然沒了血色。 “阿姐,您就跟娘親認個錯吧!她……她或許就不會命人打你如此之狠了!” “我沒有錯處,又如何認罪?” 撇了一眼抹著眼淚的弟弟,她嘆了口氣,道:“弟弟,以后你不要再為我求情了,要不然往后,她們發覺你不聽話,遷怒于你,難捱的就將是你了。” 魏櫻的弟弟叫魏勉,他一聽此,不由得走上前去,顫聲道:“阿姐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偏偏就是硬著嘴不說。以后還是給后爹爹說幾句好話、討個饒吧。” 魏櫻不由得苦笑了下。 按照長女繼承的習慣法,她身為魏家長女,那后爹怕她威脅到自己女兒的繼承,無論怎樣,都會把她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 將浸滿血漬、染成了紅色的毛巾扔進盆里,聽著嘀嗒的水聲,魏櫻才道:“我怎么能為沒做錯的事情負責呢?” 魏勉走過去,攥住魏櫻的胳膊,強迫她直視他,帶了哭腔地道:“娘親是背信棄義了,領了私生女回來,可你不該和爹爹一樣,用這種事情來懲罰自己,自甘墮落……” 聽到舊事重提,魏櫻不免想到他的爹爹從開朗愛笑變得逐漸陰郁的模樣,于是她皺眉打斷道:“爹爹離家出走也是理所當然的,別說了!” 見魏櫻從他的胳膊中掙脫開來,魏勉一愣,也一陣心痛,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來話,只低聲喊著“阿姐、阿姐”。 過了一會兒,魏勉才走過去從背后小心翼翼地繞過她傷口,抱住她蹭了蹭,勸解道:“可我們能怎么辦呢,我們逃離不了的。況且當年,爹爹也曾勸過你,不要阻攔了,與娘親抗衡只能是自取其辱、招她厭煩……” 魏櫻將帶血的毛巾在盆里沾了水搓了搓,將水弄得劃拉作響。 血液融入到清澈的水里,像是開了一朵一朵殷紅的花。 她低聲道:“可是當年,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打爹爹吧?” 這聲音很小,更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甚至連魏櫻自己都聽的不大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