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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的話,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能讓護城衛如此信任,也不知道月凜天捏造了什么有力的證據騙得這么多人團團轉。 而另一邊。 仇軒他們一行數十人,折了大半一路上不眠不休地在第五日才趕到邊州樸青芒的駐扎營地。 說完來意仇軒便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樸青芒立即召了三千兵馬前往京都,又五日才趕到宣臨城外。 是夜。 樸青芒看著城樓上耀眼的火把光芒,聽著那若有似無的字字泣血的忠言,樸青芒猛地一揮馬鞭,□□戰馬吃痛,昂首嘶鳴。 城樓上的兵聽見了聲音,對準城中的箭立即轉頭對準了城外。 樸青芒勒馬驟停,那雙深邃的眼中映上了無數火光。 仇軒在這五日已然恢復,看著緊閉的城門,知道自己來晚了一點,不由轉頭看向樸青芒。 他跟王爺說過,最遲十日便會回來,他摸著十日的尾巴回來的,趕上了嗎? “樸將軍……”仇軒抿緊了唇。 樸青芒自然懂,朝他使了一個眼色,神情凜然,他揚聲朝城樓吼道:“末將樸青芒奉命回京,還請將士開城門。” 護城衛面面相覷,收到命令后立即把箭對準了城外兵馬,一人道:“樸將軍,未有圣召不得入京,樸將軍這是抗旨。” 樸青芒看著從城樓兩側往上攀的仇軒等人,老朋友似的跟城樓上的人嗑叨,“本將是收到圣召回來的,何來抗旨一說。” 不知是誰吼了一聲“放箭。”根本不跟樸青芒嗑叨。 密密箭雨從城樓射下。 樸青芒暗罵了一聲,無數將士立即舉起了盾。 而此時,仇軒等人已經攀上了城樓。 城樓上立即傳來無數慘叫,箭雨稍顯空隙。 被圍困城里的月凜天直接一聲令下,周遭圍著沈牧亭等人的兵便動了。 豐敏學直接揮刀朝月燭溟砍了過去,伏琴迎身而上,沈牧亭被月燭溟片刻不停地護著。 可月凜天他們到底人多勢眾,月燭溟等人難免會有力竭之時。 沈牧亭偏頭看著被掛在城樓,不知道跟月凜天達成了什么約定的沈蚩,抽出腰間軟劍。 那是月燭溟送與他的,聽說削鐵如泥。 他拍了拍月燭溟拽著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月燭溟并不放心,他真不知道沈牧亭功夫究竟有多高,能不能面對現在的戰況。 卻見沈牧亭猛地飛身而上,有劍便足間點劍,有刀便足間點刀,直沖沈蚩而去。 伏琴跟林緋鈺都是見識過沈牧亭身手的人,月燭溟雖也見過,但他到底會心生擔憂,覺得沈牧亭應該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而不是以身犯險。 月燭溟來不及抓住沈牧亭,下一瞬便跟沈牧亭分道而戰。沈牧亭戰城樓,月燭溟便直奔月凜天而去。 嘶嚎砍殺聲聲聲震耳,鮮血匯聚于足下。 沈牧亭下手毫不留情,待他到沈蚩旁邊時,沈蚩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笑,沈牧亭看著沈蚩,就聽沈蚩道:“三兒,你來救為爹了?” 沈牧亭反手一揮軟劍,幾個護城衛立即捂著肚子倒了下去,他單腳踩在沈蚩被反掛著的斷臂上,輕笑道:“爹啊,你究竟跟月凜天達成了什么協議,才能讓你全心全意地站在他那邊呢?” 其言也善,其什么言,哪句言有善了? 沈牧亭將眸間殺意收斂得一滴不剩,抬眸看了一眼城下血腥,那味道刺鼻得緊,有那么一刻,他感覺自己好似又回到了上一世將死時。 同樣的被人圍困絞殺,同樣的血腥,只是那時他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一個同伴。 “亭兒,牧亭,三兒,你救救爹好不好,救救爹。”沈蚩虛弱得很,若不是沈牧亭耳力極好,這樣混亂的廝殺聲中,根本聽不見。 “告訴我。”沈牧亭看了下沈蚩的模樣,就算他想救也救不了沈蚩,他不知道被月凜天怎么折磨過,能吊著一口氣全靠非人手段,與沈牧亭血的余效。遠了看不清,近了,沈蚩根本就是一具已經死了的尸體。 “月凜天跟孖離北國達成協議,只要他們幫他坐穩皇位,除了戰王,盛宣便以十城為禮,而孖離北國也會跟盛宣交好百年。”沈蚩許是真的疼極了,滿臉蒼白地道:“應少安確實是孖離北國的祭司,孖離北國國風跟周邊鄰國都不一樣……”到后面,沈牧亭只能看到沈蚩輕輕囁動的嘴。 沈牧亭卻看得危險的瞇上了眼睫,沈蚩最后的兩個字,讓他面上表情驟而沉凝。 沈蚩就像回光返照一樣忽然瞪大了眼睛,聲音比方才大了一倍不止,他仰頭看著俯視著他的沈牧亭,央求道:“牧亭,救救爹好不好,救救爹,爹不能死!” 沈牧亭聞言看著城樓之下,“爹,你看看這京都,你看看這宣臨城,你再看看這些因為你跟月凜天潑臟水的兵,你咬了我夫君一口,還曾送我去死,你覺得,我沈牧亭是那么好欺負的人?” 沈蚩瞪大了眼,就聽沈牧亭又道:“你屢次派人殺我,你覺得,我還會留你一命?” 沈牧亭言笑晏晏,對他而言,沈蚩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他能留他這么久,不過是他對月燭溟而言還有用,可現在…… “沈蚩,你沒用了。”沈牧亭正準備揮劍砍下,遠處一桿長/槍直接將沈蚩釘在了城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