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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殘疾戰(zhàn)王以后在線閱讀 -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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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亭已經(jīng)站直了身形,看著林緋鈺微笑道:“林兄,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林緋鈺察覺到了沈牧亭的疏離,那張臉上的笑比從前收斂了很多,加之月燭溟握著沈牧亭覆在椅背上的手。

    心里清楚的升騰出一個認(rèn)知:沈牧亭——變了!

    據(jù)他對沈牧亭的了解,沈牧亭不是個大膽的人,看見一只死老鼠都會嚇得哇哇亂叫,偷跑出來玩兒也會在夜幕之前回去,現(xiàn)今面對惡名在外的戰(zhàn)王,竟會如此自在,實在不像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人。

    “沈……”林緋鈺一時間沒找到應(yīng)該怎么稱呼沈牧亭的詞,一如以前叫沈兄不合適,叫王妃吧,沈牧亭又是個男的,最后只能斟酌了一下,改口為“王夫”。

    沈牧亭:……

    仇軒:……

    月燭溟:……

    掌柜的:……

    大廳一眾人:……

    “王夫”?

    那不跟“亡夫”同音了嗎?多不吉利。

    仇軒的面色也變了,變得最厲害的還屬月燭溟,這是咒沈牧亭還是咒他月燭溟?不由微瞇了一下眼睫。

    沈牧亭卻未在意,笑道:“林兄不必如此喊我,說得我已經(jīng)死了般,還是如從前那般喊我沈兄吧!”

    態(tài)度看似親和,卻也疏離,那雙微笑的狐貍眼,隱含著林緋鈺看不懂的情緒,似不在乎,可卻讓他感覺到了幾分從脊背生出的寒意,讓他分不清究竟是從沈牧亭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還是他身前的月燭溟。

    還是沈牧亭率先打破了這要命的沉凝,他越過月燭溟,立于林緋鈺面前,“王爺聽聞你是我朋友,便要見見你,實在唐突,望林兄莫怪。”

    林緋鈺聞言立即懂了沈牧亭言下之意,是警告,他在警告自己,守規(guī)矩,莫要逾矩,現(xiàn)今自己是戰(zhàn)王府的人,更是戰(zhàn)王的婚夫。

    林緋鈺垂下眼睫,微微抿了抿唇,旋即抬手道:“有幸一見戰(zhàn)王,實在三生有幸,兩位貴客,樓上請。”

    他臉上恢復(fù)了慣有的風(fēng)流恣意,手中折扇是裝飾用的,曾經(jīng)得玉骨折扇換成了孔雀翎,頗為華貴。

    林緋鈺向來是個懂得享受的人兒,方才那一下,他記上心頭,面上卻看不出分毫來。

    三人進得天守星,卻見其內(nèi)坐著幾個女子,未曾蒙面,一見兩人便蹲身行禮,聲音嬌媚:“奴家見過王爺,沈公子!”

    自稱奴家,那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了。

    林緋鈺方才被沈牧亭警告過,也不曾逾矩,而是等著月燭溟發(fā)話。

    月燭溟看著屋內(nèi)的鶯鶯燕燕,偏頭看向沈牧亭,大有一種“你從前流連花叢”的意思。

    沈牧亭看得嘴角勾了起來,那雙狐貍眼朝月燭溟曖昧地一眨,道:“仇軒,送各位姑娘回家!”

    她們方才不走,是林緋鈺硬要她們留下,她們收了林緋鈺的銀子,那么這銀子買下的時間,便為林緋鈺所有,她們只管聽之任之。

    眾姑娘們見林緋鈺不語,連忙起身告辭。

    戰(zhàn)王身上透出的冷意,讓她們頭也不敢抬。

    “坐吧林兄!”沈牧亭讓人收拾了桌上殘羹,讓掌柜的按照規(guī)矩重新上菜,期間沈牧亭姿態(tài)從容,戰(zhàn)王未曾言語,讓林緋鈺對現(xiàn)在的沈牧亭頗為另眼相看,忍不住在心里哀嘆一聲:以后怕是又少了一個狐朋狗友了,之前還擔(dān)心沈牧亭知道自己要嫁戰(zhàn)王尋短見,準(zhǔn)備翻/墻帶他私奔來著。

    一頓飯除了沈牧亭吃得頗為享受,林緋鈺跟月燭溟則是心思各異。

    林緋鈺在祭奠自己逝去的友之沈牧亭。

    月燭溟則是在暗暗打量沈牧亭。

    他發(fā)現(xiàn)沈牧亭不論對誰都是一副態(tài)度,對掌柜的是,對仇軒是,對國公府的人如是,就連對他……除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似也是如此。

    飯間沈牧亭察覺到了月燭溟的情緒,覺得這人真是小孩兒心性,給他夾了幾筷子的菜,而他又不喜歡伺候人,懶得動,沒幾下便把任務(wù)交給了歸來的仇軒。

    仇軒一個舞刀弄槍的,什么時候干過這種活兒。

    他夾著菜,看了看沈牧亭,又看了看自家王爺,明顯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牽著一根名為“別扭”的筋。

    飯畢,月燭溟被自己那無由來的氣悶弄得心緒復(fù)雜,看著沈牧亭如此自如,心里頗為不是滋味。

    可又想到他們有言在先,也不知道是自己氣自己還是氣沈牧亭。

    馬車上,沈牧亭抱著湯婆,兀自看著窗外,等月燭溟的情緒過去,結(jié)果剛上馬車月燭溟便拖著殘身靠近他,沒有說話,但那屬于他的氣息不住地往沈牧亭的領(lǐng)地侵/略。

    “過了?”沈牧亭伸手自如地勾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胸膛,像只貓似的軟軟的在月燭溟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被沈牧亭如此靠近,如此親密,月燭溟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道:“沈牧亭,現(xiàn)今你是我月燭溟的婚夫。”

    “我知!”聽他這么一說,沈牧亭便知他是在氣那些女子識得他,覺得月燭溟簡直有點無理取鬧。可是看他炸毛,沈牧亭又覺得有意思,就像自己身邊養(yǎng)的小動物,忍不住就想給他順毛。

    仇軒在外面趕馬車,聽得內(nèi)里的談話內(nèi)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管怎么說,沈牧亭都是沈蚩的兒子。

    而他又能讓自家王爺站起來,現(xiàn)今看著是友非敵,可如果一切都只是沈蚩的計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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