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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陵朝火焰開辟的那條路走去,他走了幾步,回頭看韋安,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跟過來。 韋安怔了一下,跟上他。 他把人群、規(guī)則和之前的計劃拋在腦后,和歸陵一起進入鐵絲地獄的深處。 歸陵走的就是平時上班穿過的那條路,徑自毀掉一切擋著的東西。 “我們不用照規(guī)矩上班了嗎?”韋安說。 “出了這種事,它會立刻開始對李應全進行手術,他活不過十分鐘,”歸陵冷著臉說,“這么走快一點。” “但我們就這么進來……”韋安說。 他看了一眼身后,樓房仍舊高聳在周圍,在火焰中看不清楚,如同一個個直立巨大的幽影,他又說道:“不會有麻煩嗎?” “會有。”歸陵說,“它會進入攻擊狀態(tài),我估計得把它拆碎了才能找到主機程序了。” “我也覺得它會‘進入攻擊狀態(tài)’,”韋安說,“重點是,你……能和這整個世界的力量直接對抗嗎?” “差不多吧。”歸陵說。 他漫無目標地掃過周圍,火焰完全騰起,什么也看不清,他說道:“就是個垃圾聚集區(qū),照規(guī)定也要清干凈。” 兩人繼續(xù)向前,韋安發(fā)現自己再次回到了工作的地方。 昨天這里還稱得上陽光明媚,但此時已經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 整片區(qū)域變得宛如幽暗的洞xue,墻上滲著血一般的銹跡,窗戶上爬著密密麻麻的鐵絲,好像枯萎的藤蔓,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當沒有了光線,這里更像是里院的一部分,沒有人聲,是一個等待進行手術的刑場。 韋安照著昨天走了好幾趟的路線上了樓,穿過走道,接著他看到一些鐵絲已經被剪斷了,在李應全的反抗和防御中形成了一條專業(yè)進入的通道。 穿過一個轉角,韋安看到幾個拿著桶、刀子、鉗子和手電筒之類工具的人形,正朝著李應全的病房走去。 他們身穿堅硬皮質的防護服,臟兮兮地沾著污物,看不見臉,好像能把他們和外界完全隔絕。 這些人在低聲說話,聲音也很悶,感覺都不像人類的語言。 “怎么樣?”其中一個說。 “病人很配合,”同行的生物回答,“他不想再痛苦了。” “他終于崩潰了。” “動手時要小心點,他的大腦很重要。” “上面調了裝置箱,要拆碎了一點一點研究,好進行自體升級。” 韋安想,這些話雖然聽上去很惡心,但倒的確是李應全想要的。切割,死亡,再也不用思考任何事情,那是一些他這輩子永遠弄不明白的事。 韋安還挺能理解他想法的,那些東西普通人看著是怪物,破碎又可悲,但它們再也不痛苦了。它們失去了了解痛苦的器官。 這念頭讓他對這種手術都變得有了點親切感,不過在那些生物話音剛落,歸陵的火便鋪天蓋地涌了出來。 一切化為灰色的粉塵,再消失,墻壁、門棟和鐵絲也全部焚毀,好像空白的火焰本身有著人性化的怒火一樣。 韋安看到其中一間屋子里蹲了幾個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接著便在這火中瞬間焚毀了,清出一大片干凈的空間來。 其中一小團污物還存在得好好的,是李應全,穿著病號服,頭部被切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出來,把衣服和地板都染紅一大片。 一起勉強留存下來的還有一個金屬盤,里面有沾血的紗布,鋼鋸,還有一個打開的醫(yī)療箱。 李應全一身衣服臟兮兮的,赤著腳,腳指甲被拔掉了三個,旁邊還有把沾血的鉗子,看來這就是那幾個護工對他干的事了。 韋安過去看了看,那人還活著,火焰燒起來時他沒有任何反應,一副放棄一切的樣子。 “站得起來嗎。”韋安說。 李應全不動,好一會兒,他轉動眼珠,看了看歸陵。 歸陵在他跟前單膝跪下,收拾了一下小醫(yī)療箱,拿出一些鋸子之類不知道放在醫(yī)療箱里到底干嘛的東西,韋安發(fā)現里頭還有一些藥物、繃帶之類的玩意。 歸陵轉頭看李應全,說道:“處理一下傷口吧。” 第四十九章 沉降 李應全靜止了該有十秒鐘,終于緩慢地坐起來,開始處理傷口。 ——他們這類超能者傷口恢復得快,但身體的疼痛仍舊是疼痛,有好的治療傷也會好得更快。 李應全表情一片空白,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他左手的指甲也被拔了兩個,這些本地人玩得很開心嘛。 “你手上那個指甲的殘片要弄下來,我來幫你弄。”韋安說。 對方哆嗦了一下,韋安不管他的反應,拿起工具開始收拾。 他處理傷口很利索,李應全怔怔看著,他身體繃得很緊,但是沒有躲避。 在實驗區(qū)呆久的人會這樣,是一種身體本能,不會回避可能會傷害你的針、刀子或藥劑,不敢回避,因為躲了會更慘。最終承受疼痛變成了你命中注定的事,這身份像烙印一樣永遠烙在你身上。 韋安處理好,鼓勵地朝他微笑,李應全低著頭,不看他。 “你不是說這地方還不錯嗎?”韋安說。 “比迎天好一點,也比華森大樓那邊好……”李應全低聲說。 “你要是不想說話,就不用回答我。”韋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