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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庭……!”大伙一見虞守庭蘇醒,都瞪大了眼睛。 虞守庭撐著拐杖,緩慢而堅定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吾方才雖然神識未歸,但五感俱開,發生了什么吾都已知曉——江夙已經做了糊涂人,你難道還要步他的后塵?” “……”一向從容平靜的司君齊在昔日的先生面前,也會露出愧悔的表情,“可是守庭,這么多年我始終沒有做好過、做對過任何一件事,包括現在也是。” “你要做好的事,也不應該是這一件。”虞守庭道。 司君齊啞然。 “何況吾的確是錯了。”伴隨著她的話語,虞守庭掌中的鬼頭拐杖也不斷滋生出縷縷電光, “當年吾因為得到天崩地裂之兆,忙于和神州百宗商議渡難之法,吾本以為以江夙與引蓮二人的修為及其秉性,應當能替吾照管庭內一切事宜,卻忘了他們本是半大的孩子,仍需要人來引導、教育。” “包括祝桃,繡卉,柴成周……還有你與沈丹成。”虞守庭的視線旁移,看向縮在一旁的殷賢,“還有你。” “……”殷賢又往角落躲了躲。 “有些事并不是守庭的問題,”司君齊低聲道,“當時的神州風氣就是如此,只以宗門世家與修為高低來論人長短,這樣的風氣并非光靠天賢庭、靠守庭一人就能扭轉。如果不是那一場天崩地裂,恐怕如今只會變本加厲。” “是啊……如果不是那一場天崩地裂……”虞守庭皺紋縱橫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卻是一個極其澀然的苦笑,“天賢庭庭訓無人遵守,成了一紙空談,導致災禍起時,吾泱泱數千學生,最后存活的,卻不足三十余人。自那之后,吾便下定決心,絕不會讓此事重演。” 她提拔散修,收留祝桃,在司君齊開山立派時為他撐腰,勸江夙不要過分執迷劍道,引拒不出山的顧引蓮重回紅塵…… 虞守庭抬起頭,看著這不見天日的鬼隙:“吾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么,祝桃。” 老人的問話飄散在一片空茫中,半晌后,不知從哪里傳來了一個女聲冷笑,短促得卻又像是咬著牙的哽咽。 “不,您做的才不會是無用功!”宮夢錦斷然反駁,提高的聲音蓋過了那聲回蕩的冷笑,“進益、協律、不憚、敬畏,您難道沒有看到嗎,這四條庭訓不僅我會遵守,我也會約束教導我的后輩遵守;不僅我們鶴院會遵守,鷹院的同修一樣會遵守!” 她的語調近乎賭氣一般惡狠狠地,卻又字字鏗鏘堅定。說罷宮禮范還一個個瞪視向她的同修們,舒喻連忙稱是;燕也歸嘴角抽了抽,還是低下了頭;而江子鯉梗著脖子,最后還是答道:“我身為代劍范,當然會遵守。” “……”虞守庭將這幾位少年的模樣一一看過,在看到沈蘊時她格外多凝視了幾眼,最后才轉回到司君齊的臉上。 “你的弟子都教育得很好。”虞守庭道。 司君齊道:“因為我不想再讓阿蘊和彌遠經歷我曾經歷過的事。” 虞守庭終于目露欣慰:“那你現在就應謹遵庭訓,帶著眾人即刻離開鬼隙。” “彌遠還在黑棺里面。”司君齊道。 “你不該如此不分輕重。” “他是阿蘊最重要的人。”司君齊道,“在我的計劃中,我希望那一日到來時,他們兩個孩子可以一起面對。” “……”虞守庭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你告訴過他們二人等到那一日,要聽從自己的本心了么?” 司君齊道:“說了。” “那就好。我就沒有什么可再說的了,”虞守庭揚起了鬼頭拐杖,它的木頭外殼已經被電光剝落,徹底露出里面細長如刺的雷電之劍。 “路彌遠之事,以及這舊日之孽,那就都讓我這把老骨頭來處理吧。” 老人的背仍有些佝僂,但在眾人眼中此刻卻比任何一位劍修還要挺拔,她將這一劍光華高舉過頭頂,字字分明:“吾愿以身化雷電,十方天劫皆落于吾身。” 隔著層層鬼氣,深深地xue,正上方一道驚雷貫穿地面與濃霧,直直劈落在了虞守庭的身上! .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我猜啊,下面的人恐怕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你說祝桃?那女的我見過啊,雖然說不上丑吧,但也沒什么味道,我猜她估計是這么多年找不到道侶,沒人要,才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我看龍玄也是糊涂,就那么一個獨苗,竟然還放他去這么危險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龍玄就這一個獨苗了?你想想劍圣在外面留的那些野種,死了一個龍玄少主,再找一個新的唄,何況江子鯉的天賦也就那樣,居然被一個原本不是劍修的小子奪了劍范的位……” “噓,那老頭看過來了!” “……” 江棐冰冷地目光掃視過那一片竊竊私語,那些議論聲音便瞬間消弭無蹤。他低低咳嗽一聲,問道:“放下去的紅鵲仍然探不到子鯉的靈息嗎?” “回稟掌教,這鬼隙內的鬼氣實在是太濃了,我們畫出的紅鵲根本飛不了那么遠,至多只到底下五六丈的距離就已無法感知了。”他身邊的隨從慚愧回道。 江棐聞言愈發不悅,他正要回斥一句什么,忽然蒼穹傳來一聲沉悶的滯響,將他才要說出的話給堵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