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書迷正在閱讀:職業病暗衛的寵妃生存指南、魔尊高度重視、深淵國度、變成蚊子的每個夜晚、龍元帥的人魚小祖宗、扶她攻/GB/GL/女A/女攻腦dong集合、(快穿)今天也在被強迫、受受相插、瘋狗男友和同居的他 (1v2)、白首富她啊
失望,憤怒,驚慌……而種種情緒在這些人的起哄與慫恿下終于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口子,群情激奮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抓起一塊石頭朝著卞師傅砸了過去,拋物線直朝卞師傅的腦袋,卻在還有一尺距離時像是被什么無形之墻給擋了一下,彈跳著落在地上。 人們目瞪口呆:“這是……” 沈蘊放下結陣的手,趁機湊到了崔興言的耳邊對他低語幾句。崔興言立即會意,朝著眾人走了過去:“諸位,請聽我一言可好?” 崔興言方才一通招潮刀舞立了大功,百姓們已把他當神似的崇拜,如今見他有話要講,四周當然靜了下來。崔興言還故作老成地咳了幾聲,才開口道:“茲事體大,還需大伙謹慎判斷。廟中火勢洶洶,想要引起這么大的火,一般人是需要不少道具才能做到的,你們聞聞卞師傅身上可有硝油氣味?身上可有引燃火具?” 一人湊過去嗅了嗅,又在卞師傅身上摸索幾番,搖頭道:“沒有。” “那么單憑借這幾句模糊證詞,以及卞師傅白天的一句氣話,”崔興言朗聲道,“就能給卞師傅定罪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啞口無言。 只有之前指認卞師傅那人不服氣道:“你幫他說好話,你又知道是誰干的了?!” “我不知道呀。”崔興言一攤手,理直氣壯道,“我沒有看到誰點的火,誰燒的廟,所以我承認我不知道。那你這會指認卞師傅,是看到他點火了,燒廟了?” 那人噎得滿臉通紅,指著崔興言“你”了半天也憋不出后半句來。 “師叔,為什么不讓崔前輩告訴他們是有人施法所為?”路彌遠低聲問道。 “這理由我們明白,但說給普通人聽可就未必了。”沈蘊道,“你看看這些人胡攪蠻纏的架勢,要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這火是有人做法施咒,保不齊就要引到咱們身上。總之現在的目的是洗清卞師傅,至于真正的縱火人等抓到再說。” 另一頭的那幾個人也確實沒有卞大成縱火的證據,他們幾人不過是一時聯合,想要趁機陷害,這會被崔興言堵塞,氣勢頓時弱了下去,不得不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一位老者:“張老,您是鄉賢,要不您來評評理?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咱們杏陵好……” 老人嘆了口氣,他篤著拐杖向前,先對著崔興言行了一禮:“多謝這位仙師剛剛召水相助。” “小事,不客氣。”要是手上能有一把折扇,崔興言現在能表現得更加風度翩翩。 老人再行一禮,才回頭去看卞大成,他放緩了聲音:“大成,你今夜是為何要往廟里來?” 卞師傅依舊一動不動。 “你唉……”老人勸道,“乾炎那邊的大仙師都說了,去年那事就是個意外。咱們安魂的喪葬也都做了,小虎現在肯定已經投去好人家了,其他人家都已經放下了,怎么你就是偏偏想不開呢……” 卞師傅的頭微微動了動,他終于開了口,“……明天,還辦嗎?” 一聽見這句話,老人便知道對方的心結始終沒有解開,他搖了搖頭,“沒辦法了。” “張老,他這人危險得很!”那人提醒道。 “我知道。”老人直起腰,宣布道,“祝融既起,這廟怕也不宜再辦祭典,明日的社集便一切從簡吧。” “那,那明日的大戲怎么辦?”那人急忙道,“大戲可千萬不能取消啊,這是要獻給神樹娘娘的……” “大戲就在城中享月臺演吧,”老人說著,瞥了他一眼,“不會少了你接替大成畫神木面具的功勞。” 那人被點破心事,只得訕訕一笑。 老者處理完社日的安排,又對向崔興言道:“如仙師所言,說這場火未必是卞大成放的,但他的確對神樹娘娘心懷怨懟,有縱火動機,為了避免明日杏陵社日再出變故,就將卞大成收押在我宅中,等社日結束后再放出,這樣大家可還有異議?” 崔興言看了一眼沈蘊,對方朝他輕點了下頭,他便也頷首同意,不再出言——只關一日,對卞師傅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一會彌遠和我去給卞師傅被關的地方下一道陣,就當再添一重保障。”沈蘊半瞇起眼,看著那老人帶著卞師傅就要下山,掌中一道追蹤符箓飛出,悄無聲息地貼在了老人衣后,“正好我也有點話想單獨問問卞師傅。” “嗯。” 折騰了半夜,天際已經漸漸泛起了青白色,廟中的大火終于平息,幾人跟進去看了一眼,一片頹垣中,那一棵巨大古木也被焚斷了不少的根莖,輕輕一碰,灰黑色的碎屑便從枯干上剝落,淅淅瀝瀝地撒了滿地,看著愈發蕭瑟凄涼。 “好好的靈脈,怎么被這樣糟蹋,嘖嘖……”崔興言感嘆。 路彌遠俯身捻起一搓黑灰,腦中還在想著沈蘊之前提出的那個問題——所有修真者的力量都源自神州靈脈,一旦有靈脈現世,人人都會想要占為己有,怎么還會去縱火破壞? 除非……這條靈脈可能會招致什么不好的東西,所以必須破壞。 路彌遠睫毛微顫,剛要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沈蘊,從廟外一串急匆匆的腳步剖開人群,直沖向四人而來。 “舒同修?”沈蘊一怔。 舒喻額上滿是冷汗,他一把抓住了沈蘊的手腕,急道:“沈、沈同修,少主他……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