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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手藝真好。”沈蘊贊嘆道,“今天逛了一圈,只有您做的面具最出挑。” 卞師傅笑道:“靠這吃飯呢,不做好點怎么行。” 沈蘊道:“說起來,我路上看見有三個人的面具是帶角的,我覺得他們的比這種更嚇人,您還有嗎?” “帶角的……”卞師傅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那種沒有了。那三張面具是客人特意定制的,所以只做了那三張。您是對這里的余貨不滿意嗎?” “沒有,很滿意,我就是隨便問問。”沈蘊讓開半步,“你們也挑一張吧。” 崔興言拿了一張藍面的,鐘秀林拿了一張和沈蘊同色的紅鬼面,路彌遠則拿了一張灰黑色的,沈蘊正要付錢,卞師傅已擺了擺手:“我這幾張面具放在庫房里也是放著,看在你們和舒家小仙師是朋友的關系上就送你們了。” “這怎么好意思……” “老卞,您可算回來了!” 一個男聲傳來,打斷了沈蘊的推辭。從門口進來一位滿面堆笑的中年男子。卞師傅一見對方,表情立刻冷了下來:“都這時候了,你再來找我也沒有用了。我不會畫的。” “老卞你怎么能這樣說呢?”那男人表情卻愈發殷勤,“沒有您的手藝,我們這廟會哪能辦得好? 明天的大戲上用您做的面具,你這不也正好大出風頭嘛?而且錢也不會少您的,你到底在倔什么呀?” “——不是錢的事!”卞師傅忽然拔高了聲音,“我就不想你們辦這個社集!” 那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訥訥道:“你、你這說的什么話?你怎么能對神樹娘娘這么不尊重,要不是她保佑咱們杏陵……” “它保佑什么了?”不提這話還好,一提起來卞師傅眼中恨色幾乎要從噴涌出來,“它就是一棵破樹,它能保佑什么?保佑著我兒子被砸死在墻下,這就是它的保佑?!” “你這人……!乾炎那邊來的仙師都說了是意外,你這人怎么還這么想不開……疼疼疼!”那男人還想爭辯,結果卞師傅抄起一旁雜物堆里的木棒,作勢就要把對方轟出門去,男人再不敢多說什么,連躲帶爬地竄出了屋。 “你再敢來跟我提這事,我今晚就去燒了那個狗屁神樹!”卞師傅沖著門口怒罵,他胸口劇烈起伏幾番,終于平復下來,重新回頭看向他的客人,“……讓你們見笑了。” 院中四個少年目瞪口呆地看了這一場鬧劇,大伙彼此對視了一眼,互相心里都有了計較,沈蘊輕咳一聲,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錢:“我們覺得還是得給您錢,不然我覺得舒同修聽見我們占這份便宜也不會高興的,您拿著吧。” 卞師傅也不再推辭,點點頭收下了,“那就少收你們一點吧。”他臉上疲色更重,朝幾人難堪一笑,“我剛剛那些話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明天城里社集會很熱鬧的,你們玩得開心。” 從卞師傅家一出來,四人立刻加快腳步,沒一會兒便找到了之前被打出卞家的那個男人。對方似乎還在氣頭上,被攔住后沒什么好氣道:“你們誰啊?” “我們是天賢庭的學生,這兩日正好來此地游歷,”沈蘊微笑著朝對方行了個禮,“有點事想向您詢問。” 天賢庭的名號在神州如雷貫耳,加上沈蘊的笑臉實在惑人,男人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他打量了四人幾眼,“……你們不是剛剛在老卞屋里的人嗎,找我干什么?” “我們是去找卞師傅買面具的,”崔興言朝他亮了亮手里的藍鬼面,接道,“聽您和卞師傅一番談話,他似乎對明日的社集頗多微詞?” “他啊,就是腦子轉不過來!”男人翻了個白眼,“去年社集突然地龍翻身,他兒子那會正好在廟里看大戲,正好墻倒下來,給砸死了!” 沈蘊道:“所以他就厭了社集?” 男人點頭:“之前年年大戲的面具都是他做的,今年因為這事他就死活不肯做了,剛剛還說要燒廟……這也就是我心眼好,要其他人聽見他對神樹娘娘這么不尊重,早把他綁了!” “但他不是還在給百姓們做面具嗎?”鐘秀林看了一眼手里的鬼面。 “按他的說法是給你們的這種,是玩的;給大戲的,是神樹娘娘的,他既然不信神樹娘娘,那就絕不會再做,這不是死腦筋是什么?”男人不以為然,又有些無可奈何。“不就是個面具,怎么做不都一樣?” “大戲的面具和我們的面具有什么不同?”路彌遠問道。 “也就是用料不同,更莊重一些。普通面具是用紙漿做的,大戲的面具比你們的大,是用神樹娘娘身上取下的木材,貴重得很!”男人攤開手,“前幾天我們就已經雕好了模子,只等他來畫,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唉,還說今年要辦的最隆重,現在可好……” 不遠處有人喚了男人一聲,看樣子是有事要商量,他向沈蘊幾人告罪一聲,便匆匆趕了過去。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四人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歇息,睡前還聚在一起又把今天的經歷捋了一遍。 “嘖,最煩的就是這種,”崔興言扒拉著桌上的瓜子,“感覺哪里都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到不對勁的源頭。” “如果說受到祭祀的是鬼物就罷了,偏偏并沒有鬼氣,祭祀之地反倒靈源充沛;如果說這位卞師傅因愛子離世想要報復社會就罷了,偏偏他又推掉了最關鍵的委托。”沈蘊按了按眉心,“難道只是我們多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