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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弘和道:“而我即使不懂你,也還是會幫你。” 薛蘭令道:“這世道太苦,像你這樣的人,完全可以過另外的人生。” 有琴弘和嘆息:“正因?yàn)槲沂恰裎疫@樣的人’,才不能半途而廢拋下你就走,那些另外的人生或許很好、很有趣,都是我想做的事情。可我決定離開春秋谷的時候,就不再想過回頭。” “與我做朋友很辛苦。” “但不能放棄你這樣的朋友。” “我忽然很想喝酒。”薛蘭令說。 有琴弘和便站起身:“那我去買幾壇酒,今夜與你喝個盡興。” 薛蘭令看他片刻,在有琴弘和錯身而過時,忽而又道:“我有時會很想酒鬼。” 有琴弘和的腳步一頓。 他背對著薛蘭令,垂著眼簾,半晌,近似于無地發(fā)問:“你想他什么?” “我想起酒鬼很喜歡喝酒,可他最討厭看我喝酒。” “他不愿意你喝酒。” “他說喝酒最好不要喝醉,因?yàn)橐坏┳磉^一次,就再也不想要醉。” “為什么?”有琴弘和問。 “因?yàn)槿艘坏┖茸磉^酒,就證明有些事情會讓他醉。” 有琴弘和了然一笑:“好事會醉,壞事也會醉,又怎能說每次醉酒都是因?yàn)椴缓玫氖虑椤!?/br> 薛蘭令道:“可我永遠(yuǎn)也不會喝醉。” 有琴弘和道:“難道你還會喝醉?” 薛蘭令沉默片刻。 他低聲道:“我會一直不知道醉酒是什么滋味,但我會喝了就想要醉。” 屋里燃著一盞昏黃的燈燭。 薛蘭令推門進(jìn)屋,這里就沾了些淺淡的酒氣。 他飲的酒不夠多。 他絕不是個真的要“不醉不歸”、“痛飲千杯”的人。 他做不成那個酒不離身的“酒鬼”。 他關(guān)上門,扶著床沿坐下,背靠在床柱前,半闔著眼睛。 就著燈燭,他能看見段翊霜出塵絕世的側(cè)臉。 段翊霜生得很冷。 眉眼冷,氣質(zhì)也冷,總讓人覺得霜雪在側(cè),似佇立了一株傲骨不滅的冰蓮。 段翊霜也坐在床邊。 很認(rèn)真地擦拭著那把藍(lán)色的劍。 因?yàn)樗呀?jīng)很久沒有好好照顧它,所以這段時日以來,他總要用更多的時間來安撫寬慰它。 他在夜里就會這樣擦拭這把劍。 像在呵護(hù)脆弱易折的花朵,一觸即碎的飛云。 段翊霜的側(cè)臉籠在光里。 他也生得很白。 光襯著他,劍也襯著他,好像這間屋里的所有都在襯托他。 他這么專注,甚至有幾分虔誠。 他輕輕擦過第二十遍劍身,手忽然頓住。 因?yàn)檠μm令握住了他的手腕。 段翊霜偏頭去看。 薛蘭令已離得很近,就著這個姿勢,酒氣都撲在他的臉上。 可這酒氣并不悶人。 混在薛蘭令平常的香氣里,只讓香氣變得有些濃,帶著些許昏人的醉意。 薛蘭令問他:“在做什么?” 段翊霜道:“我在照顧我的劍。” 薛蘭令順著他的話意垂下眼簾,居高臨下般看他片晌,輕聲道:“你都不照顧我。” 段翊霜反問:“你需要我照顧?” 薛蘭令道:“我不需要,可你不能不照顧我。” 段翊霜道:“你很不講道理。” 薛蘭令便沖著他笑:“我分明是很講道理的人,是哥哥不愿意照顧我,所以才說我不講道理。” 段翊霜晃了下神,他別過頭去:“你強(qiáng)詞奪理。” 薛蘭令卻還是笑,甚至還貼在他耳邊吹氣。 雖然只有那么一瞬,可酒氣好像順著這細(xì)微的暖意沖上耳尖,教他握劍的手都在顫抖。 段翊霜只能道:“放手,讓我把劍放好。” 薛蘭令不說話,握著他手腕的手指也未松開力道。 段翊霜又偏頭去看。 薛蘭令的眼睛蒙了層霧一般,他輕聲道:“求我。” 段翊霜道:“你總要我求你。” 薛蘭令道:“你也不是沒有求過我。” 段翊霜耳后紅了大片:“那也不一樣。” 薛蘭令道:“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段翊霜道:“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薛蘭令笑著發(fā)問:“你和黎星辰說了什么?” 段翊霜心頭一跳。 他定定看著薛蘭令的臉,那般神情不見任何破綻。 只看見盈盈笑意,似真似假。 段翊霜忽而覺得喉頭發(fā)緊。 他問:“你問我這個做什么?” 薛蘭令道:“我好奇。” 段翊霜便又問:“若是我不想回答呢?” 一個答案似乎要用很大的勇氣來說。 即使段翊霜明白自己不該這么舉棋不定、心生彷徨。 薛蘭令也在看他。 那雙幽深的眼睛似乎在從上至下的將他打量。 一一看盡了,好像能透過他的皮囊看到他心底的恐慌。 薛蘭令依然在笑。 然后他聽到薛蘭令在他耳邊溫溫柔柔的說話。 薛蘭令說:“那就不回答。” 說罷,緊握在手腕上的手指也松開了力道。 被刨根究底追問,他會多想。 被這般輕易放過,他也還是會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