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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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柒輕笑一聲,反客為主地將人壓倒在身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對方因失神而顏色淺淡的唇,最后停留在對方唇角那一點自己留下的齒痕和血口,溫柔地剮蹭了幾下。 疼么?陸柒居高臨下地將他壓制,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有征服的欲念,也有嫌惡的仇視,但更多的,是看人笑柄的無動于衷。 陸柒好似是在問他傷口疼不疼,但寧霽玉知道,這是問他剝離血rou、化出這樣一副枷鎖,究竟疼不疼。 寧霽玉腦海里一片混沌。 昨夜他自認做得極其隱秘,在陸柒睡熟以后,還給對方施了催眠的術法,這才從自己的血rou里化出這副鎖鏈將人纏住。 陸柒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不用問我是怎么知道的,陸柒慢條斯理道,畢竟,陛下可是萬人之上說一不二的冥界之主,只消目的達到就好了,不是么? 不是的,寧霽玉呼吸愈發急促,纖長的眼睫隨之起起伏伏,顯出一種別樣的脆弱,吾、吾什么都可以聽將軍的 只是唯獨這一件不行?陸柒的指尖挑起身下之人一縷細軟的烏發,不緊不慢地繞起圈來,他面上的神色和周身的氣息,甚至連后頸處的腺體都太過平靜,平靜到連寧霽玉都完全猜不透他的意思。 只是唯獨這一件不行。寧霽玉遲疑道。 陛下的確身處萬人之上,陸柒卻是忽而換了話題,原本神色冷淡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只可惜,尚在一人之下。 也永遠都要在一人之下。 說這話時,陸柒甚至俯下身來,親昵地吻了吻對方被自己弄傷的唇角 但他語調里一成不變的森冷,卻無端叫寧霽玉不寒而栗。 二人皆知這是一場以己身為賭注的博弈,而寧霽玉從一開始,便沒有贏過。 不論是眼下這般被人按在身下的姿勢,還是在這場博弈中二人并不對等的情感。 陸柒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拿捏于他,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外物和本能。 即便他能永遠將人束在身邊,也終有一日,要將所有得到的東西盡皆失去。 甘之如飴。寧霽玉并不反駁,對上陸柒的目光時很是平靜,似乎未曾為他的話動搖。 至于這話的真假,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睡吧。陸柒淡淡道。 嗯嗯?寧霽玉顯然不曾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今日罷朝么?陸柒輕笑一聲,方才還說要我陪陛下躺一躺呢。 說罷,他在寧霽玉身側和衣躺下,甚至伸手替對方掖了掖被角。 無人知曉陸柒究竟在想什么。 就連陸柒自己,都不甚明了。 是怎么知曉那串枷鎖的來源的? 大抵是對方的氣息實在太過熟悉。 他來到冥府雖不過月余光景,但與寧霽玉之間卻是親近得有些過分了,以至于即便被之禁錮了自由,依舊能從中感知到,獨屬于冥主一人的靈魂和氣息。 方才又看見寧霽玉那樣糟糕的面色,他還有什么猜不到的? 陸柒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寧霽玉分明對自己做了這樣屈辱不堪的事,自己為何還能做到這般平靜。 難道不該想著發泄回來嗎? 按寧霽玉目前對自己予取予求的狀態,只消不太過分,想必都會老實忍著吧? 陸柒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更別提如此事關自由的大事 他竟也生生暫時忍了。 陸柒低聲道:若不是看陛下辛苦下次,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說罷,陸柒懶懶地閉上了眼。 踝上的鏈條只在最初冰冷了一瞬,而后便如衣衫般柔軟細膩,幾乎感覺不到,若非行動仍舊受限,陸柒幾乎便要以為對方已然為自己除去這一枷鎖。 頭腦飛速轉動,陸柒思索著一切究竟是在哪里出了問題。 只是還未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伏在他懷里的寧霽玉忽而道:不是想將阿柒鎖住,不是的。 陸柒正要出言嘲諷,踝上的感覺竟當真又減弱幾分。 只是想、只是想一直同阿柒在一起罷了。 以自我血rou里生長而出的,血rou之花。 它不會為難阿柒的,對方的嗓音隔著衣料悶悶地傳來,語調里猶帶幾分細碎哭腔,與平日里剛冷無情的乾元形象相去甚遠,此物為吾之意志和神魂所化,只有戴上了它,阿柒在冥府行走時,才不會為那些游魂野鬼、怨靈惡念所傷。 陸柒沉默了一瞬。 對方的意思昭然若揭 寧霽玉知道自己要逃,但覺得自己會遇到危險,所以用此物拴住他,亦是保護他。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這只不過是冥主一個卑劣的借口而已。 打著有冥主氣息的標記的人,不論在何處,都不可能受惡鬼侵擾。 他只是想永遠都能知道對方身在何處。 寧霽玉并不怕陸柒逃跑。 因為他跑不掉。 戰神要渡過的劫數因他的插手而毀,劫數一日不完,戰神便一日不能尋回從前在天界的神格而只能留在冥府。 而整個冥府,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沒有一寸土地能脫離他的掌控,可寧霽玉依舊不放心。 坤澤的本能正在抬頭,柔弱的軀體,終有一日將要難以承載這般龐大的力量。 后頸的臨時標記總有褪去的一日,唯有一串拿不下來的腳鏈,能永遠同陸柒在一起。 阿柒,不要走,好嗎?冥主的語氣近乎祈求,與尋常為情所困之人并無不同,若非對方做出了那等匪夷所思之事,陸柒幾乎就要相信,寧霽玉當真如現在這般柔弱無害。 只是他可不傻。 陛下這一套究竟對我有沒有用,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陸柒伸手揉了揉他的側臉,語氣溫柔,目光卻很冷。 聞言,寧霽玉偽裝的示弱,終于消失不見。 陸將軍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寧霽玉猛然坐起,厲聲道。 情緒激動之下,冥主周身氣勢暴漲,信香和法力一道奔涌起來,將二人包裹得密不透風。 陛下急了?陸柒嗤笑一聲,他雖沒有這般強大的靈力,但乾元的信香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且寧霽玉近日消耗甚巨,遠沒有平日的實力,在陸柒亦放出靈力和信香與之抗衡時,絲毫不落下風。 反觀寧霽玉,因給了自己臨時標記的乾元的信香刺激,面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潮紅。 我還沒準備逃跑,陛下就急了,望著對方在欲海中艱難沉浮的臉,陸柒愉悅道,這一場,是陛下輸了,不是嗎? 被說破心事的冥主面色更糟,語氣卻是異常平靜:吾不知什么勝勝負負,吾只知,成王敗寇,古來如此。 只消陸柒還在他身邊一日,他便是一直不能贏,可也 絕不會輸。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13 17:29:41~20211015 14:58: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ikhail 10瓶;吾乃鳳臨喵小鳳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2.第 12 章 之后的日子里,陸柒與寧霽玉很是相安無事了一陣,主要原因還是冥主事務繁多,即便有心要與陸柒親近,也實在是分.身乏術。 陸柒想了無數種法子,試圖將腳踝上的桎梏除去,奈何此物乃自冥主血rou中剝離而出,氣息異常強大,不論是以蠻力還是術法,都無法破壞一絲一毫。 不知第幾次嘗試將其褪下失敗以后,陸柒面色陰鷙地嘆了口氣。 哪怕此物的確如寧霽玉所說,并不阻礙他的行動,只為感知他的存在,究其根本,也不過是為了將他牢牢鎖住,陸柒自然深惡痛絕。 畢竟這一節隱秘的鎖鏈所意味的,除了冥主畸形的愛意,還有自己無止無休的恥辱,以及可笑的替身身份。 自那日兩人的分歧以來,寧霽玉待他并不似先前那般熱絡,但眼神卻是愈加復雜。 陸柒雖不長于分析人心,但也能借著不曾消退的臨時標記的聯結,隱隱察覺到一絲對方的想法。 不過是自己離他記憶里的心上人,越來越像了。 而冥主大人,則一面盼著自己成為一個更加完美的替身,一面卻又不愿一個替身最終成了正主,這才對他的態度若即若離了起來。 暴戾的靈力在體內奔涌數圈,依舊無法化解陸柒內心的煩躁。 許是腳踝上的枷鎖無形之中給了他極大的壓力,陸柒只覺自己近日來頗不安寧。 不久前的中元之夜,陸柒雖已下定了盡快逃離的決心,但究竟怎樣才能離開這里,他還無甚頭緒。 罷了,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見著日上三竿,已然到了正午,如今陸柒是宮中禁衛軍統領,眼下合該是他親自在宮內巡查的時分。 因著這些日子陸柒一直跟著寧霽玉上朝,遂將朝中眾臣認了個大概,更別提這些為官已久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這位新晉的、有資格日日給冥主伴駕的陸將軍,是冥主身邊炙手可熱的紅人,凡他巡邏之時,常有人上趕著前來巴結。 陸柒從前便最煩這些應酬,而今到了冥府,此地官員雖因冥主的強硬手段和高深本領,風氣比之從前在人界時好了不知凡幾,然這阿諛奉承、趨炎附勢、結黨營私的浪潮卻是不曾改變。 眼見著前頭遠遠走過來的,正是巴結自己最勤的一個,陸柒蹙了蹙眉。 此人定是想辦法弄到了他的巡視路線,這才隔三差五便要來sao擾一回。陸柒先時還顧慮冥主的臉面,委婉拒絕了,不料這人仿佛不曾聽出他話里話外的推拒之意,變本加厲地拉攏于他。 陸柒不欲與他糾纏,當機立斷轉了個方向。左右他自己便是禁衛軍統領,無人能治他擅離職守的罪名。 這一轉,卻是到了他只來過一次的地方。 正是那日阿元領著自己在宮中轉了一圈時,他所見到的那間大門緊鎖的宮殿。 陸柒的目光悄然掃過一圈,果然無人把守。 此地被封存已久,在冥宮內幾乎稱得上一處禁區,宮中的人皆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既然主子要這里變成禁地,他們自然也不敢違逆。 門上的封條依舊如初來時般緊閉,只是門口卻不似從前那般一塵不染,原本潔凈的窗口也積蓄了一層淺淺的灰。 像是許久無人打掃的樣子。 此處乃宮中禁區,能來打掃的人只有一個。 寧霽玉。 冥主近日都不曾來過此處么? 陸柒皺了皺眉。 一想到此處可能正封存著寧霽玉與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陸將軍的記憶,陸柒便覺自己的后頸一陣鈍痛,靈力亦暴戾起來。 這樣不對,不該產生這些亂七八糟的感覺! 陸柒深吸口氣,靜下心來分析背后真正的含義。 阻礙寧霽玉到這里來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天界與冥府的紛爭不斷,二是 二是因為,他現在有了自己在身邊。 看那積灰的厚度,恰恰像是兩月有余不曾有人踏足。 剛巧是自己來到冥府的時間。 理智告訴陸柒這大概率只是一個巧合,但心底卻又泛起些微妙的快意 畢竟,寧霽玉可能因為自己這個替身的存在,漸漸將原主拋之腦后。 這個念頭卑劣得很,但卻如一抔野草,在陸柒心里瘋長。 在被對方以不齒的手段困于這座囚籠這么久以后,陸柒忽而報復性地產生了一個更加惡劣但也能給他更大的快意和成就感的想法。 反正也不過是個替身,為何不能將正主取而代之呢? 除了自己上位,取代對方在寧霽玉心中的地位之外,還有更有意思的方式。 替身的至高境界,自然是做到和原主一模一樣,甚至成為超越原主的存在。 只消他稍稍付出一點努力,徹底將冥主記憶里的原主洗去,那他,自然便成了原主。 既然一時間也無法逃離,倒不如,讓對方失去所愛的記憶后,又失去自己這個假冒的替身,讓對方在這場以身為籌碼的博弈中輸得片甲不留 這才是唯一能報復寧霽玉惡劣的囚/禁的,有效方法。 陸柒的目光愈發陰鷙,幾乎要將那一層薄薄的封條洞穿。 那間宮殿里,的確有著吸引他的東西。 但陸柒知曉,現在還不是貿然進去的時候。 踝上隱秘的鎖鏈便是冥主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的明證,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打草驚蛇。 冥宮獨有的冷風吹打在陸柒的臉上,將他泛起的熱切和瘋狂暫時澆熄。 陸柒緩緩收回了目光中的陰狠,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無知無覺間,那將他與冥主聯結的枷鎖和后頸上的臨時標記,不約而同地,同時跳動了一下。 而正在書房里批閱公文的冥主,手中的朱筆忽而一頓,一大滴鮮紅似血的朱砂打在奏疏之上,暈開了一片刺目的紅。 冥主的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是么?我等著你呢,頗為惋惜地放下了筆,寧霽玉輕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打敗你自己。 目光落在被朱砂蓋住的文字上,寧霽玉面上的笑意又忽而頓住。 天界大肆入侵,邊境不穩,懇請陛下派兵增援。 寧霽玉吃力地揉了揉眉心,輕嘆口氣:早與你說了,這表面的和平終有一日要被天界親手撕開,只是我沒想到竟這么快 在紙上草擬了數種應對方案,寧霽玉皆不大滿意,頭一陣陣地疼起來,眼前霎時一黑,險些一個暈眩之下跌下座椅,忙扔下筆一手撐住桌子,正要平復一二,忽而被一只溫熱的手按在了靠椅上。 身邊的氣息太過熟悉,寧霽玉雖眼前仍舊一片昏黑看不清東西,也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