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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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才短短十幾日前,左相還是這天下最得勢之人,上到朝野百官,下到商戶奴主。 沒人不曾擠破頭皮排隊十里列在左相府前等諂媚賄賂的,忽然間天地好像都顛倒了個兒。 連罪九族,只意味有太多人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一道不明不白拉到刑場,糊里糊涂掉了腦袋。 新皇上位,踏得真是好一條血路。 然這般殺伐,對于只是群龍無首的左相一黨來言,畢竟武將出身,下屬梟雄忠烈無數(shù)。 果然不出半月,又怎甘坐以待斃的將士開始帶領(lǐng)殘黨北上,哪怕大勢已去,至少也要為死得不明不白的左相討個說法。 不過這次護駕的御旨可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牡搅艘嬷荩瑓s在敲響益州城門后一夜,馮漢廣已攜布將,整裝待發(fā)之時。 西界又起了狼煙。 這一夜冬風(fēng)疾號卷飛雪,有人立高聳城墻上愁容遠眺,有人心已成事溫笑奉陪。 “高處不勝寒,你又與我到這兒來做什么。” 馮漢廣目及望遠,狼煙深藏在夜色中將天幕染的更深,唯有搖搖火光成這漆黑中的生靈。 “小將軍有心事。您難眠到了這兒來吹風(fēng),徒留寒榻如冰,叫我獨自怎么睡。” 姚十三釋然笑道。 “明日再議吧。容我透透風(fēng),獨自待會兒。” 姚十三卻未如言退下,只安靜在身后站了許久,待眼前人似乎心境平緩了些,才道: “是護這邊疆百姓,還是攻入皇城奪回曾屬您的東西。將軍心中其實早有定奪,不是嗎。” “是。”馮漢廣沉聲道。 “那就去做。”姚十三在寒風(fēng)中將衣領(lǐng)豎得更高, “我的將軍想要什么,我都能為他取到手。莫說益州一城,只要開口,這天下都將是您的。” “我既生于益州,守于益州,斷不能放任一城百姓于水火不顧。或許對朝廷而言當(dāng)下穩(wěn)權(quán)為上,哪怕益州被蠻族占領(lǐng)屠陷,將來再打回來便是。”馮漢廣愁道: “可這益州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權(quán)全信我,敬我的百姓,我不能棄之而去。為新帝,為我一人名號,將他們犧牲做皇權(quán)的祭品。” “可您若固守于城,抗旨護新帝,新帝勝了您便是抗旨,反軍勝了您也是敗軍將領(lǐng)。別無選擇,唯死路一條。” 姚十三幽聲蕩漾,聽不出憐惜,也聽不出動搖。 “假若從前我定不會猶豫半分。不就一條命罷了,我馮家忠良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維護萬民,不懼生死。只是……” 即便是看他寬闊肩背,姚十三依舊見得此刻他的彷徨,愁容,甚是不甘。 ——“只是思安。” ——“是思安。” 兩人的異口同聲,倒是引姚十三悄然生笑。 “是我無能,護不得他一生周全。或許也是這孩子命里當(dāng)絕。”馮漢廣默然道。 “故我鄙夷不屑的小崽子,如今倒行了件好事。” 姚十三在這惑困關(guān)頭居然笑出聲,馮漢廣不明所以轉(zhuǎn)了頭回來,看他拉著衣領(lǐng)掩嘴笑著,蒼白破碎中還帶了些嬌俏頑皮。 “怎么說?” “小將軍一生固執(zhí)吶,我還怕勸不動他呢。”姚十三杏眼如月流光,巧笑作言, “可如今有了軟肋,便有了活的念頭。以往只被我用在訓(xùn)刑誅心的手段,誰成想竟能救人呢。” 馮漢廣頗為不解,略蹙了眉道:“你是叫我,棄城入京的意思?姚十三,你當(dāng)懂我的,我只是說……” 姚十三目光岌岌,將心思壓在眼底,問:“漢廣,若要你在益州城十三萬軍民,與我一人之中選一個,你選誰。” 馮漢廣未加思索,直接道:“選你” 姚十三神色一顫,連后背都是顫得明顯,卻聽馮漢廣繼續(xù)道: “你問的馮漢廣,馮漢廣當(dāng)然要你。” 姚十三這才嗤聲低笑,像是松了口氣,聽他說著。 “但益州的總鎮(zhèn)將軍,誓死也會護他的軍民。” 姚十三微微以余光看向馮漢廣,看他望著遠處狼煙成云,眉頭愁緊,眼中昏暗,查不清心思。 “我的將軍啊……” 他呢喃展笑,再轉(zhuǎn)身時。 忽然屈膝跪下。 跪在這蒼穹月下,跪在裊裊飛雪之間,跪在冰冷黑石城門上。 也跪在他的將軍面前。 黑夜中背月而跪,衣領(lǐng)遮得高,馮漢廣瞧不清他的臉,也不懂他跪的什么。 跪的是愛人,還是,將軍。 “十三,你這是……” 姚十三再緩緩抬頭時,依舊目中盈水,嘴角帶笑。 只是溫柔純凈中多了份堅定。 “驅(qū)凈蠻族一戰(zhàn),命我去吧,將軍。” 馮漢廣一愣,轉(zhuǎn)即大聲道:“胡說什么!武將做的事,你試圖摻手個什么勁兒!” “再說益州又不是缺將領(lǐng),我們?nèi)钡氖蔷 ?/br> “是,左相余黨力不比前護國軍,致使您是分身乏術(shù),兩難相全。所以這一戰(zhàn),必須是我。” 姚十三絲毫不見猶豫商議之意,侃侃道來。 “讓我去,將軍。十三不要您的精兵,但需俘兵奴役五百便可。枉說守城,我能將他們逐出中原,退據(jù)冰原,甚至于一網(wǎng)打盡,趕、盡、殺、絕。” “不可能!”馮漢廣在驚愕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