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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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讓岑遠留著的萬舞節的紅繩,此時此刻依舊綁在岑遠手腕上,正同被染紅的皮膚相映成輝。 晏暄不由地更深了。 岑遠雙手不自覺地收緊,甚至在無意識間為對方刻下了新的印記。被填滿的饜足洶涌如濤,讓人感覺仿佛沉浮于波浪之上,而他攀著自己的浮舟。 他湊近晏暄耳邊,想說什么卻只能發出斷裂的聲音,聲不成語。待他找到晏暄的薄唇碾磨少頃,才在猛烈的晃動中找回自己的定力,輕聲喚道:晏暄 晏暄俯下身親吻著他,聲線低啞地應了一聲:嗯? 岑遠忽然問:船是開了嗎。 晏暄漸漸地緩下攻勢,帶著人從激流并入了淙淙的溪水。他撥開岑遠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絲,悶聲回答說:沒有。 聞言,岑遠倏忽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想說些什么,大約是些自嘲,但轉眼就被晏暄的動作堵了回去,化成難以自抑的氣息。 紅燭燃了大半夜,終于在燃到底時忽地滅了。船艙陷入徹底的昏暗,只有不變的紅色裝飾為黑暗添了一道顯眼的色彩。 岑遠如膠似漆地和晏暄貼著,在盡情的歡愉中摟住唯一的依靠。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在晏暄要退身之時,他再次攔住了對方退路,用氣聲喃喃:別走。 就這么一句話,晏暄便沒來得及退出去。 岑遠眼眸半闔,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所剩無幾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察覺到晏暄似乎要將他抱起來,才勉強掀起眼,看見晏暄披上了一件白色中衣。 他不滿地說:不想動。 晏暄在他唇上親了親:去弄出來。 岑遠閉著眼否定地哼了聲,輕飄飄地推了一把。 會生病的。晏暄說著,察覺到對方的拒絕,又接了一句:乖,別鬧。 晏暄。岑遠驀然睜眼喚道,別和我說那兩個字。 晏暄沉默須臾,喟嘆了一聲,在他耳邊說好,又低聲哄誘道:聽話,嗯? 岑遠沒有說話他實在是沒什么精力說話了,覺察到自己是在晏暄的臂彎中,喉嚨里含糊地嗯了一聲,便安心地睡了過去。 第 74 章 溫存 次日一早,天將將開始亮的時候,晏暄就醒了。 但即便如此,這也比他平時習慣的時間晚了些許。他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懷里的人,往對方額頭上落了極輕的一個吻。 或許就是這個自以為克制的吻惹了事。 岑遠在睡夢中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人在親吻他的額頭,所有的記憶穿插在半醒不醒的美夢中涌入腦海。 不用睜眼,他就知道自己正擁抱的、正親昵的是誰。 他攀著手里的抱枕往上湊了湊,憑借身體的記憶去尋找對方的唇,結果鼻翼正好磨蹭到晏暄下頜。 兩人一時間都無聲地笑了,岑遠沒有退回,而是慢慢地用鼻翼摩挲那道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雙唇從脖頸延伸往上,摸索到對方溫熱的唇。 少年人精力盛,加之被克制了太久,岑遠就這個姿勢,在晏暄臉上又親又啃,故意伸手下去招惹對方。 這大清早的,就是根木頭樁子都能被撩動,更別提彼此都早已為之所動了。 床邊懸掛的紗幔好不容易安靜了小半夜,這會兒又開始輕盈晃動起來,岑遠有些上癮,干脆直接翻身居上,主動起落的同時一邊俯下身去與對方接吻。 但沒過多久,他在某個瞬間仿佛被汲取了所有力氣似的,想再起卻覺得自己已然力盡。晏暄穩穩地接住他,兩人的位置在此時再次顛倒。 晏暄是個在這種時候也極少說些細膩情話的人,他緩慢地推進,仿佛是在給對方一刻喘息的時間,卻偏偏在這種更像是溫存的時候在岑遠耳邊喚他:阿遠。 腦中近乎轟的一聲,岑遠總覺得外頭像是又升起煙花,船只仿佛再次出航,他調整好氣息,反而覺得這樣的溫吞更讓人難熬,于是咬在晏暄肩頭,聲音嘶啞:你怎么這么墨跡。 晏暄復又在他耳邊低笑了一聲。 再之后,岑遠就再也說不出這種挑釁的話了,軟枕落下床榻,他怕自己又在對方后背留下傷痕,一手緊抓著紗幔。 但晏暄很快就將他的手牽了下來,掛到自己肩上,同他說:抱著我就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船艙。 岑遠如他所愿地抱緊了他。 一直到相繼結束的時候,天光早已大亮,停了一夜的船只也終于是真正地出發。 岑遠在疲憊中再次沉沉睡去,醒來時,就發現船已經停擺,船艙內陽光正盛,床邊的紅色紗幔早已被束至兩旁,在微風中緩緩搖曳。 臥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岑遠循聲望去,就看見晏暄衣著整潔地走了進來,腰間還懸掛著昨日他送的生辰禮物。 見他睜著眼,晏暄便道:租金已經續了,若是困的話可以再睡會兒。 岑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斜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晏暄走近,將干凈的衣物放到床邊矮桌上,彎身拂開他眼前的一縷發絲。 他終于開口:水。 之前喊得有些厲害,這會兒他整個嗓子都是啞的,就是說話也只能稱得上是發出一道氣音。 晏暄倒了杯今早剛換的溫水,岑遠接來就立刻喝了個干凈,讓人又來回倒了兩三杯,這才把杯盞一遞,示意對方拿去桌上。 不用了?晏暄問完一句,見對方搖頭,便照著把杯盞放回桌上。他回去坐到床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岑遠就忽然抬起腿,赤足抵到他胸前,說:你的錯。 即便已經喝了不少水,他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模糊,有點嬌嗔的味道,眼角的紅也還沒完全褪去。 晏暄鄭重其事地看著他,接道:我的錯。 岑遠聞言似是有些不滿,埋怨中帶上了些慍色:我說了你就應,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晏暄沖他眨了下眼。 就是因為這樣。岑遠又用足尖點了點他上腹,你誘惑我。 原本他還準備著今日下船之后正好可以去找楚王辭行,稍后就能直接前往青江縣,但經過早上這么一鬧騰,這會兒能有勁回府都屬實不錯了,哪兒還談得了別事。 二皇子殿下面薄包袱重,覺得自己這聲音沒法見人,也不愿意丟下自己的馬跑去坐馬車太掉份。 然而另一邊,晏暄聞言不爭不辯,抬手徑直捉住那只抵在腹前的白皙腳腕,略一施力就直接帶著人在床榻上拖動寸尺,低頭吻上岑遠的唇。 后者一聲驚呼還未出口,就被對方盡數封在口腔里,和氣息一同被攪亂了。他試著動了動腿,卻掙扎不得,最終只能不自覺地蜷起腳趾,身體有一絲顫抖。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別人觸碰腳踝,原本些微的涼意瞬間就被對方掌心的溫度給覆蓋了,連著唇上的灼熱,一同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良久之后,晏暄才微微放開他,與他額頭相抵,互相摩挲著鼻翼,緩緩溫存。 岑遠倏然忘了自己原來都說了什么。 但片刻后晏暄主動道:是我的錯。 岑遠掀起半闔的眼簾看他。 彼此視線在潮熱的一方空間里相撞,岑遠幾乎能看見晏暄眼底慢慢浮現出的笑意,接著就聽對方說:沒忍住殿下的誘惑。 岑遠: 愛誘惑人的殿下瞇起眼,又抓著人親了上去。 船只一整天都停在碼頭沒有駛動,但岑遠放棄了原有計劃,又和人在船上廝混了一日一夜。 翌日早上,兩人下船,與楚王簡單辭行。 楚王爺依舊是那副心寬體胖的模樣,笑瞇起雙眼,聽見他們要離開丹林去青江后還露出了可惜的神情,說:丹林有意思的地方還不少,兩位要是能再待一段時間就好了,這過年時可是不比長安差的。 出于各種原因,今天岑遠是鐵了心不想說話了,聞言只戳了戳晏暄后腰。 后者道:我們二人此行是為游歷,四處走走更好。 也是,楚王笑著應道,聽聞晏將軍一擲千金買了座府邸,以后總歸還有機會的,到時候我們再坐下好好品品這桃釀酒,哈哈。 晏暄簡單應了聲,就沒再說了。 幸好,楚王也沒有留他們太久,很快朝站在他身后低著頭的人說:去替本王送送二位吧。 后者正要回應,晏暄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必麻煩。 楚王客氣了兩句,最終沒有強求,只同他們道了再會。 離開王府時,岑遠拽了下晏暄袖子:我要去個地方。 嗯?晏暄問了一聲,但腳步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對方走了,此時岑遠就仿佛被對方平時的寡言少語給傳染了,抿唇不語,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說。 片刻后,他停在一家客棧前。 南溪酒家?晏暄念出客棧門口上方懸掛的牌匾,覺著有些耳熟,不消片刻就想起:麥耶娜住的客棧。 嗯。岑遠點點頭,直接跨過門,話音停頓了一下,還是得說聲謝的。 今日的小二換了個人,照例來問他們是打尖還是住店,而岑遠也同樣說是找人。 天字號房?小二立刻道,客官可是姓袁? ?岑遠此時惜字如金,只朝對方露出了個疑惑的眼神,頷首表示是。 您要找的那位客人昨日退房離開了。小二回到柜臺后,從里頭取出一封信,姑娘走之前留了封信在這,說是如果有姓袁的公子來找她的話,就把這封信交給對方。 說著,他就將信交到了岑遠手上。 岑遠面露狐疑,同晏暄對視了眼,方才拆開信封,然而當他打開信紙,滿頁的狗爬字即刻映入視線。 岑遠: 這位崢族姑娘說了口流利的漢語,一手小篆卻不敢恭維,岑遠認了好一會兒才看懂她寫的都是些什么,其中唯有一行尤為清晰易懂: 「百年來,崢族人分為多個部落,互相殘殺,如今終于統一成國。雖然仍是雛形,但同樣有一片大好河山。我相信有朝一日,崢族男女也可以同樣不問性別,在陽光之下攜手同伴。到時候,還請兩位一定要來玩啊。」 岑遠深有感觸,心里想著:若是以后還有機會,那必定是要和小將軍一起去他母親的故鄉看一眼的。 然而就在他感慨完,視線往下移去之后,就看到信的末尾居然還有行標注: 「袁郎你在旁邊吧!那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娶我的!」 岑遠: 屁的感觸。 他面無表情地將信揉成了團,丟回小二手里,絲毫沒有感情地說:這信不要了,燒了吧。 說罷,他發泄似的一甩衣袖,就往酒樓外離去。 小二: 晏暄方才也一同讀完了信,此時眼中含笑,朝小二點頭致意,便追了出去。 兩人來江南時就沒帶多少行李,此時離開也輕車簡從,各自一個包裹一匹馬就是所有。 岑遠去馬廄前后牽出了他和晏暄的兩匹馬,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隨即猛然望向黑馬:戈影,你長膘了! 怎么這馬蹄聲這么重了! 這汗血寶馬宛若已經成了馬精,能聽懂人話似的,立刻鼻子朝岑遠忿忿地噴了兩下氣。 岑遠還不等它動作就立刻逃到劍文背后,另一邊晏暄眼疾手快地牽過戈影的韁繩,這馬看主人臉色,只得哧哧兩聲。 晏暄近乎無言:跟匹馬也能玩。 我可是說真的!這會兒只有兩個人,岑遠倒不介意出聲了,就是說久了嗓子還有些啞。 他辯駁道:你聽它這馬蹄聲重的,要是放去你家馬場,鐵定只能淪為別人口中的食物了。 說罷,他整個人趴在劍文馬背上,隔著匹馬對那匹黑馬語重心長地教誨:戈影,少吃點,小心晚點把你留在江南不帶回長安了。 這馬似乎又察覺到有人在埋汰它,哼的一聲從鼻孔里長出一口惡氣。 晏暄: 眼見再這么下去,這一人一馬能在這馬廄里互相懟到天黑,晏暄硬是扯了下韁繩,吁了聲,繼而轉向岑遠想要說些什么,就聽對方放肆大笑幾聲,結果忘了自己嗓子還啞著,驟然咳嗽起來。 晏暄終究還是沒說任何,在岑遠背后撫摸兩下替他順氣,眉眼唇角克制不住彎曲。 你還笑呢。岑遠朝他瞥了眼,瞬間就轉移了矛頭所在,抓住他前襟把人扯過來,在那張帶笑的唇上咬了一下。 出門前鬧騰了一番,踏上前往青江縣的馳道時早已過正午。 岑遠不宜騎得過快,因此相較于旁邊飛馳而過的江湖俠客和從頭望不見底的車隊,他們仿佛是在無聊時去后院溜了個彎,于林間閑庭信步,從正陽當頭到夕陽西斜。 直到一只信鴿在空中盤旋片刻,倏地朝下飛去,落在岑遠肩頭。 他從信鴿腿上取出一卷輕薄的紙條,猜測:應該是婁元白來的消息。 話音未落,他就皺住了眉。 怎么。晏暄問。 岑遠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把紙條遞給他。 只見那張紙條上只有幾筆簡單的筆畫,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個完整的字,但若是將那幾道筆畫分開來看,上半部分倒像是兩只并列的魚叉,像艸,就是兩道豎明顯比正常短上不少,并且末端沒有彎曲。而在它下方又是一橫。 這不是他們原先設計好的暗號,因此晏暄道:是截下的信件。 岑遠不置可否,神情上卻也沒有任何疑問被解開時的豁然開朗,他說:你覺不覺得,這暗號的上半部分像是一個偏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