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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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王家掙了那許多錢,花上九牛一毛,就想讓全鎮(zhèn)子的人記著他家的好,好會算計。” “我呸!算計,算計,全天下就你知道算計這兩字了。人家掙了錢怎么了?那是人自己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北嶼縣,那千里泥潭由著你滑,你也刨出些銅板來。” “自己沒本事,吃飯看人臉色。非得所有人跟你一般?你覺得鎮(zhèn)子里不說你好,那錢別見天買首飾,也掏上一點,給這鎮(zhèn)子里做做善事。” 其余夫人原本聽戲聽得無聊,一聽這兩人杠上了,頓時來了精神。 瞧瞧西邊那大肚子的。 身上的菊紋對襟緞料上裳,下身是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罩衣是云錦,再看那桃心髻上的收拾,赤金翠尾瑪瑙的流蘇,鎏金喜鵲的珠花。 哎喲,這耳墜子還是金玉滿堂的翡翠。 “珍小夫人,羅老爺真是疼愛您呀。看您這一身打扮,少不得要一二百兩了吧。” 一二百兩? 這群沒見識的婦人,光她身上從里到外的穿戴樣樣精細,再加上指環(huán)、玉佩、手鐲,少說有五百兩呢。 朱珍珠沒搭理那處,假裝沒聽見。 說話逢迎的這家正是在羅通史下的小官。 她自然不愿意說這么諂媚話湊上去讓人家打臉,可丈夫指著羅通史吃飯,這珍小夫人說來還是羅通史的長輩。 她以為自己是平天起飛的鳳凰身,可在其他夫人眼里,依舊是個傻子。 你說哪家的妾室敢在外行走,還如此張揚露財? 羅家沒產(chǎn)沒業(yè)的,手里就二十幾畝的田地,一年能攢多少錢,由著一個妾室如此花費? 羅老爺沒有,自然是要問兒子要的。 兒子的錢哪里來的? 一個通史,俸祿是公開的,若不是借著職位之便從中獲利,誰養(yǎng)得起這么個無底洞的作怪精。 早就有官夫人們知道內(nèi)里,轉(zhuǎn)臉就跟家里的男人說了。 這鎮(zhèn)上等著看羅家笑話的人家不知有多少呢。 哦,不僅是看著羅家通史的落馬,還念著看看這珍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跟羅老爺有幾分像? 鄭大江年中評級,又升了官位,已經(jīng)是副千戶了。 如今慶翹翹出門做客,是要被迎到前位上的。 她掃一眼那個得意張狂的傻子,險些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 于是道:“珍小夫人,你這孩子幾個月了,怎么瞧著不像是尋常七個月大?” 朱珍珠沒料到她說這話,手上下意識一慌撒了半盞茶在袖子上,借著指責(zé)婢子伺候不周到的功夫,恢復(fù)鎮(zhèn)定。 “我愛吃,所以肚子格外大一些。” 說起來她自己也惱火。 這孩子來得月份尷尬,那時候她老往廟去,中途還在曹家小宴上見過那冤家,自然羅老爺也沒少了伺候,也說不清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管是誰的,都得是羅家的。 不然她就沒活路了。 慶翹翹和自己相熟的婦人對視一眼,示意幾下。 果然席間又開口了:“珍小夫人,你出家落的是哪家庵堂的香?這不是快冬了,我想著引著我丈夫去那處走走,省得有偷雞摸狗的瞎眼貨沖撞高廟。” 說話的這個,男人是軍戶所的百戶,剛從外地調(diào)任過來的,絕對沒有沾染過那庵堂的臟污事情。 慶翹翹讓她說這話,也是在透過這人嘴巴,給軍戶所其他的官一個警醒。 鄭大江如今是花溪鎮(zhèn)軍戶所的一把手,若是底下都是這種沉迷臟事的同僚,她也怕有一天有人將丈夫帶壞。 朱珍珠不想作答。 卻由不得她不說。 只聽席間眾位夫人七嘴八舌都問起了有關(guān)于那庵堂的事情。 自然,開口說話的婦人們并不知道那庵堂的內(nèi)情,只是瞧著這位珍小夫人不愿意開口多說,以為對方嫌棄自己曾在庵中落發(fā)的往事。 珍小夫人忌諱的,那必然就是眾位最喜聞樂見要打探的。 瞧,哎喲喲,那臉色難看的。 如此這一日的宴會又是圓滿了。 —— “你是不知道她臉色多難看。那日縣丞大人的夫人也在席間,她是將搬來花溪鎮(zhèn)的,不知道眾人的心思,只當那地方真好,追著一直問地方,還說要帶著家里的老祖宗一并去呢。” 慶翹翹笑得前仰后合的。 坐在另一側(cè)的慶脆脆只覺得她十分吵鬧。 “別笑了,大跳又在扇小川耳光呢。” 看著已經(jīng)打鬧在一塊的姐弟兩個,慶翹翹這才住嘴,將大閨女的肥爪子從小兒子臉上挪開,小兒子的腳丫從大閨女腰上扯下來。 眼神警告:“說了不準打架,打架要怎么辦?” 兩個孩子都能聽懂話,也不求饒,各自尋了屋中的角落面壁思過。 “孩子大了都這樣。小時候瞧著可愛死了,整天摟著抱著親香,如今會跑會跳了,就非要見天惹事。” 大閨女已經(jīng)六歲了,當?shù)囊恍膶㈤|女養(yǎng)著虎女,成天舞刀弄槍地養(yǎng)著,時不時還要抱到軍戶所去玩上一兩天。 跟在丈夫跟前的小兵是她的耳報神,送閨女回來的時候說大跳將軍戶所的灶臺給點了,要不是怕被打,還舍不得回來呢。 聽得她又想笑又想打。 這可好,一個不省事的回來,另一個也從好性子成了壞脾氣,姐弟兩個一不打眼留神,就喊打喊殺地抱在一起掄拳頭。 她看看老實躺在榻上睡覺的長生妞,又看著守著meimei睡覺、一邊玩著一副小九連環(huán)的虎頭,發(fā)出羨慕地感嘆。 有些時候,不得不說,她很想將自己的兩個孩子和jiejie家的兩個偷偷換了。 盯著人的視線或許過分熾熱,虎頭抬頭看一眼這個叫做姨姨的大嗓門,往娘跟前縮縮,還扯著meimei的小褥子往近拉拉。 那樣子怎么看都萌得心化了。 換來姨姨的一個熱情貼臉親親。 閑說幾句,慶脆脆臉上有了疲倦,慶翹翹便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到家一頓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晚丈夫鄭大江難得回來。 慣常是前半夜的夫妻情好。 摟著昏昏欲睡的妻子,鄭大江說了明日要去一趟州府的事情。 “怎么突然要去?” 鄭大江將被子往妻子肩頭提一下,摩砂著掌下細膩的肌膚,想了想道:“翹翹,這一回,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州府熱鬧,買一間二進的宅子,到時候你和孩子就在那處。” 慶翹翹也不迷糊了,“是出什么事情了?當時來花溪鎮(zhèn),你不是也挺開心的嘛。” 她猜測,“是指揮使大人要給你升官?” 鄭大江搖頭,涉及到軍戶所的密令,他自然不會詳細說。 但是瞧著軍文急召,不像是有好事。 月前有一伙倭賊登上了橫沙島,守護島的八個兵卒都被梟首,只剩無頭尸首拋在礁石上。 若不是供送補給的人發(fā)覺不對勁,請令上島,只怕至今還不知道。 他是行伍出身,習(xí)慣分析對手的意圖,可這一年的倭人軍報看倭人軌跡,總有種捉摸不透的意思。 倭人上岸只求財,甚少在荒野村落停留,逢大城小鎮(zhèn)燒殺搶掠,在官兵和行伍趕到之前,快速離去,從不戀戰(zhàn)。 這些人效忠的是本土的天皇。 縱是抓住了,要么服毒自盡,要么就是揮刀捅肚子,所以到現(xiàn)在還抓住一個活口,探明倭人的意圖。 正因如此,朝廷煩不勝擾,才在臨海最近的鎮(zhèn)縣修筑城墻防御。 軍戶所從最初的兩百人到如今的五百人,日日嚴防訓(xùn)練,還時不時上城墻演練,便是在為以后做準備。 妻子還在問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鄭大江收回思緒,笑笑:“我也是在想指揮使大人喊我們?nèi)ブ莩堑哪康摹R巧倭耍忠B累你和孩子們奔波了。” 慶翹翹往他懷里靠靠,“這是屁話。你是當家的男人,自然你在哪里,我和孩子們就在哪里。奔波什么,我整天在這后院里消閑著,有什么奔波的。” 或許是明天丈夫就要遠去,她猛地有了說話的興致。 “你一個人在外,身邊只有一個親衛(wèi)不行,我覺得還是再提上一個人來,以后出門也好照應(yīng)著不是。” “給你做的熊皮靴子,這一回帶上吧,萬一指揮使大人留你在府城呆得久,總不好一雙皂靴出去辦事。哦,還得再備上幾套厚一點的衣裳,萬一天寒,落了雪呢。” “還有,你老是教閨女舞刀弄棒的,我覺得有個護身的手段是好,但不能失了分寸,你瞧瞧小川腦袋上的烏青包...” ——“她又打弟弟了?” “能不打嘛?當?shù)慕痰煤茫貋砟枪髯佣几彝疑砩鲜箚?..” ——“明兒,我教訓(xùn)她。” 第二天天未亮... 慶翹翹看昨夜還說著教訓(xùn)閨女的丈夫一臉溫柔地在兩個孩子臉上親親,不由露出笑容。 冬日料峭,她身上沒穿外衣,隨意裹了一件披風(fēng), 鄭大江摸摸她側(cè)臉,叮囑了幾句,翻身上馬,揚鞭之前,又回頭看一眼。 妻子站在門前,唇邊淺笑,眼神中溫柔脈脈,看他回頭了,投來疑惑的視線——“怎么了,是忘了什么東西?” 街邊的親兵一直在走動,不敢直接來催,但是確實到了出發(fā)的時辰。 鄭大江收回再下馬的心思,心說:回來再說吧。 其實也沒什么話,只冷風(fēng)中的一幕,促得鐵漢柔腸。 “回來再說。外邊冷,回去吧。” 慶翹翹點點頭,看他揚鞭策馬,下意識往前追了幾步,直到那一行人影拐上主干道沒了蹤影,才悻悻地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