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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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羞死人了。 慶柳看他也在看向自己,靦腆地低下頭,過一會兒又悄悄抬起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王二麻子剛從外邊進門,瞧著丈人家一片熱鬧,下意識在婦人說話聲音最多的一處看,想和脆脆說上幾句話,安頓他做點事情。 哪曾想一抬頭,正好被慶家二房母女如狼一般的目光盯得發憷,瞧著這兩人像是把自己當著一塊rou一般。 那個方臉塌鼻子的、穿了一身桃粉色衣衫的女人,他認得。 那是脆脆的隔房堂姐。 以前他偷聽脆脆的事情,聽得最多就是這個叫柳樹的女子,動不動就在人前推搡脆脆,還總是搶脆脆的東西。 脆脆是小姑娘的時候愛俏,夏日常常戴著小花環坐在小河邊,然后剝著脆甜的菱角吃。 他買不起菱角,所以在山上摘了那些招蜂引蝶的紫的紅的綠的各種花,做成小花冠,偷偷放在脆脆常去的小河邊。 脆脆戴著小花冠笑起來的樣子,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口甜滋滋的。 可惜再好的花環,脆脆戴了一兩次,都要被這個方臉的丑八怪搶走。 咦~~~丑八怪笑起來好丑,一口歪牙,還發黃。 王二麻子下意識蹙緊眉頭,這人多久沒刷牙了,怎么如此不愛護個人潔凈問題呢? 慶脆脆從灶房出來,將他眼神中的嫌棄和憎惡看得分明,順著他視線回頭,正好看見慶柳表姐那個‘嬌媚’實則滲人的微笑。 夫妻兩個一陣惡寒。 慶脆脆招呼人進灶上幫襯,“快別在外頭了,沒準過一會兒我二嬸就要扯著你認女婿了。” 灶房里胡娘子在忙活燜飯,聽了他們進來,客氣地笑笑了,“大女婿回來了,外邊水缸有燕來女婿幫襯就行,用不著你費心了。這一身好衣衫可別弄臟了。” 原本吃了三寶的百日宴,他們夫妻就要去鎮上了,所以直接就換了體面的錦料衣裳。 倒是成了這屋子里最體面的人了。 不過當初買錦料子,也給娘家送了兩匹。 她爹今日一身深褐色的錦衣,瞧著氣派,奈何他是頭一回穿這般好的衣裳,總是嫌這嫌那的,生怕被人弄臟了,一股小家子氣。 慶脆脆道:“胡娘子也忙了半天了,回屋換衣裳吧,等客人們來了,到時候抱著三寶上桌,你也要一旁觀禮的。” 慶賀的人知道禮數,便是說恭賀言辭都是給正頭娘子的,她一個小的,孩子也不記在自己名下,看看喜慶也不賴。 胡娘子也不煩擾,誰讓大姑娘送來的紅禮厚重呢,那兩對赤金的金手鐲沉甸甸的,戴在三寶rou乎乎的白手腕上,真是越瞧越歡喜。 胡娘子剛走,過一會兒胡燕來夫妻便進來了。 她夏天說定人家,已經成親了。 今日夫妻兩個一并來賀禮,慶脆脆看她臉上笑盈盈的,當家的雖然比她年紀大一輪,但是瞧著處處體貼照顧。 這不,剛把院子里的水缸給抬滿。 慶脆脆招呼丈夫和人說話,一人端了一碗甜姜水過去,“外頭冷,冷地里回來,先喝上熱乎乎的驅驅寒。” 胡燕來和她男人說了幾句,拉了小墩子往這灶邊坐好,喝光姜水,幫著擇菜葉子,“我看三寶讓你娘養得挺好的。好衣裳穿著,小臉蛋rou乎乎的,凈跟著享福了。” 慶脆脆看她這番豁然的架勢,道:“反正是慶家的男娃,都沒差。” 胡燕來笑著頂她一下,“那可不一樣。我娘之前生事,是不是想把孩子抱到跟前自己養?” 慶脆脆不想她直白地說開。 胡燕來笑了笑:“我娘自己說的。我知道后問她,愿不愿意帶著三寶跟我和她女婿一起過日子,她連聲兒都不出。我看就是你娘好湯水慣的,所以說了她一頓。” 這嫁了人就是不一樣呀。 慶脆脆往那頭說話的兩個男人看一眼,又移回胡燕來身上,“你瞧著比以前不一樣了,人也痛快利落不少。你當家的教的?” 胡燕來一羞,“胡吣什么。他個悶葫蘆,能教會我什么。他們村子潑辣,人人扯著嗓子說話,嫁了人要是再像以前內道,那可是領不起門戶的。” 說著講了好幾件她婆家村里的事情。 慶脆脆聽了跟著笑了好一會兒。 灶上忙活差不多了,外邊的客人也到了。 慶脆脆瞧著她娘外家來了不少人,兩個舅舅再加上舅母,表姐表弟,算下來七八個人,于是道:“方才米飯不夠,趁著有功夫,再悶上半鍋吧。” 正說著話呢,有一道靈活的小身影自外邊進來,說話聲跟小黃鸝一般,沖著慶脆脆甜甜地叫了一聲‘表姐’。 慶脆脆回頭看去,認出這是大舅家的二閨女,叫珍珠。 于是笑著看她:“珍珠都長這么大了,我記得今年正月初去看你,你比我小一截呢,這會兒都快趕上我了。” 外邊大舅母聞音爽朗地笑笑:“她個海肚皮,吃什么都香,要是不長個頭,可不就浪費糧食了。” 眾人頓時笑出聲。 小姑娘被眾人說笑,臉上羞成一團紅云,往她娘身后藏,扯著她娘衣袖讓她別說了。 慶脆脆笑過,示意丈夫出來,一并出了院子跟外家見禮。 她當時成親匆忙,再加上那時候她爹覺得丟臉,連個席面都不曾擺,王二麻子并沒有正式跟外家所有人見過禮。尤其是兩個舅母。 她領著人一個個認過去,叫人見禮,這才算做正式介紹。 早前她家搭晾曬棚子是外家舅舅出的力,那時候認全了男丁,這時候連帶著外家女眷也都對上了名號。 慶脆脆在兩個舅母說笑下面上飛紅,偏王二麻子腰板站得挺直,逢人說兩人姻緣天注定之類的贊美話,甚至若有其事地點點頭。 如此又是被指著一頓說笑。 這會兒正堂便容不下這么多人了,幸好正時辰到了,也是時候入席。 妻子外家人多,但是來隨禮卻不少,雞蛋rou,給三寶的紅線銅板,還有不少自家菜地里下茬的生疏,堆滿了兩大籮筐。 這么一比較,慶家二房身為親生的叔叔卻只隨了兩百個銅子這樣的常禮數,全家又吃又拿,真是沒眼看了。 就連慶父也覺得自家兄弟不給長臉,宴席飯畢,送二房人走的時候,臉上也沒個笑意。 外邊男人們還在喝酒說笑,屋中女眷兩張桌子拼著一張,都是娘家人在說話。 大舅母看慶母有兒萬事足的歡喜樣子,心里為她有個子嗣高興,卻也說正話:“你家這二房的親緣,真是不咋地。那席面是有rou有蛋,但也不是什么世上沒見過的東西,瞧那母女兩吃一口看三口的樣子,生怕我們搶了似的。” 慶母無奈地搖搖頭,“大嫂子還不知道我那婆家二房的德行,好吃懶惰,還喜歡偷雞摸狗。” 說著將之前慶柳伸手偷三寶金鐲子的事情說出。 “什么家教了。”大舅母震驚道:“那么大的閨女了,養得手腳不干凈,哪家人家娶當媳婦了?慶二媳婦也不說好好糾正管教下。” 說這個,慶母嗤笑起來,看一眼外邊丈夫不留意,道:“嫁人?這村反正是沒人娶她。她連媒婆上門的手絹都要偷偷藏起。這不是,看著今兒脆脆和大女婿來了,老想擠上去湊熱鬧,其實是想把慶柳送進王家二房做小的了。” 呵!還有這種娘。 不過一想,也能轉過彎來,“脆脆婆家是什么光景,就是進了門當小也是享福的命,咱們不是一村的,但是也聽說王家二房的二進磚瓦房有多氣派,生意火熱。這么大塊香餑餑擺在跟前,人家肯定動心思了。” 說這話的是二舅母,她看一眼外邊忙活的慶脆脆,感慨道:“小姑,你是命好,攤上這么個好福氣的閨女呀。” 他們是外家,不在一個村子,但是脆脆記掛著外家的日子,海上最好做的那兩個月,他們朱家在另一處碼頭上收了不少海貨,前前后后辛苦受累,但是掙錢實在。 要不然今兒來小姑家隨禮也不至于能這么體面,一方面是真的給小姑子添丁賀喜,另一方面也是人情往來,也讓脆脆看得起他們。 跟在一旁的珍珠聽了眼神一轉,湊在大人跟前,“娘,做小的不是人們看不起嗎?” 大舅母摸摸小閨女的腦袋,“那得看給什么人家做小。你要是給天皇老子做小,人人得給你磕頭謝恩。” “慶家二房那對母女可不是打量著把閨女送給王家二房,以后貼補他們好名正言順嘛。” 慶母逗弄著孩子道:“我二弟妹一張口就說脆脆不能生,說慶柳能生,進了門生多少,都和三寶一樣,記在脆脆名下。” 大舅母憤恨不已,“脆脆才幾歲,多少婦人成了婚是兩三年后才有的,先前就不能和那貨客氣....” “好了,好了。脆脆和女婿有譜,兩人說這一兩年生意沒起來,.....” 珍珠聽了姑姑的話,從大人跟前脫開身,又湊到剛坐下的脆脆表姐跟前,笑嘻嘻道:“表姐,你不是真的要給姐夫娶小的哇?那不行,有了小的,你們家不得天天嚷架?” 慶脆脆被兜頭一問,有些疑惑,看上首她娘和舅母湊在一起說小話的樣子,頓時了然表妹為什么這么說,“你還小,不懂這些。表姐自己有成算。” 這話在珍珠耳朵里,就是大表姐有苦自己扛的意思。 她眨眨眼睛,想起先前一個飯桌上那沒見過世面的女子模樣,心說這樣的女子怎么會安心伺候表姐和表姐夫。 而且..... 抬頭看向外邊,只見院中正被她爹敬酒的臉紅大眼青年,朱珍珠心說:這樣高大好看的表姐夫,若是娶了慶柳做小,那可真是白白讓糟蹋了。 另一處的慶母又和兩個嫂子說起了慶翹翹。 當娘的,從孩子沒出生起就cao了無數的心,此時說著二閨女來,又是另一副心腸。 大舅母道:“那件丑事后,翹翹也變了性子。我尋思外村好說道,請人家說個婆家。誰知道一聽說是她,都嫌名聲不好聽。眼看過年就是十四了,也不知道將來怎么辦。” “能怎么辦?尋不上正常人家,鰥夫,獵戶,不愁找個人家,就看人家們愿意不愿意花聘禮錢了。”二舅母道。 慶母聽了兩個嫂子的話,心里覺得不舒服。 翹翹是她一手養大的,自家娃娃是個什么品性,當娘的還能不知道。 大閨女時常也說,那件事本來就不是翹翹的錯,翹翹悶不吭聲地認了銀子,不是放過那兩個小子,是為了奔日后的活法。 便道:“家里有幾畝地,她jiejie也本事,就是再沒出息,也不至于缺二姑娘的一口飯吃。大不了,就把她養在家一輩子,總好過被婆家嫌棄過作孽日子。” 兩個舅母對視一眼,齊齊閉口。 聽出小姑子是有些動氣,于是便換了個話題。 不過出了慶家門,往家去的路上兩個人湊在一塊嘀咕。 “話說得輕巧,那么大一人說白養一輩子就白養了,小姑子心善怕翹翹吃苦,等三寶大了,說人家的時候,人們嫌棄慶家門戶不干凈,到時候就后悔了。” “這話是理。你看看今兒翹翹炸胡的樣子,我是不敢讓珍珠和她走得近了,女人不凈那是有災運道的,萬一染上回了家怎么辦?....哎,珍珠走得快些,不用回頭看了,你脆脆表姐早就回去了。” 珍珠輕輕應了她娘一句,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過一會兒又道:“娘,我能來花溪村尋脆脆姐耍不?” “天短了,娘可不敢放心叫你出門。糟蹋了翹翹那惡貨也不知道流竄哪了,要是你一人走山路,出事情就完蛋了。等開春吧,開了春,你脆脆表姐也要收魚做生意了,到時候你和你弟弟來幫襯,結伴走,我也放心。” 開春呀,那也不遠了,真希望日子能過得快些呀。 朱珍珠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