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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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王海還是老實人樣子,王豐略有不安,阮娟低著頭不看人,不過手指來回摳著的小動作露出主人的不安。 慶脆脆說完厲害話,又松緩語氣,,“這一次去鎮上,若是捎信或是想買什么,說與三葉子聽。我念著你們在此處住了一段時間,便決定一人賞兩身新衣衫,顏色自己選,一樣報給三葉子就好。” 三人應聲后,前后出去。 慶脆脆一直坐在原地,直到深夜,下燈時候還是沒等到阮娟來便徹底死心了。 機會給了,連王豐都為了無意忘記給一籮筐海貨翻面來認錯,是阮娟自己執意走到黑,那就怪不到別人身上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慶脆脆和王二麻子帶上還昏昏欲睡的三葉子,牽著兩頭騾子,裝上這一次補貨的海貨到了鎮上。 這一天正是鎮上趕集的大日子,慶脆脆在鋪子里忙了一整天,逢天快黑,吩咐雇來的掌柜和小劉盯著,自己和王二麻子重新走上回村的路。 到村子里的時候,和慶翹翹被擄走的那夜一般,烏云遮月,漫天無一點光亮星子。 王海和一頭霧水的王豐早早躲在說好的地方,聽了動靜,一擦火折子,認出是主子二人的時候,點點頭。 “人進去一盞茶了,我和王豐一直盯著。” 不遠處就是自家連在一起的院子,暗夜中黑黢黢的一團,慶脆脆示意他熄掉光亮,“等著吧。按照之前說好的,人出來,你和王豐悄悄跟上去,看清他是幾個人,去了何處。” “記住,手腳放輕省些,別驚動了。” 王海應了。 四個人站在夏風中,一點不覺得燥熱,頗有耐心地等著人自己走到陷阱里。 沒過多久,王二麻子悄聲道:“出來了。” 他在山里打獵,眼力練得厲害,最先看到人。 直到那黑影往下坡去,王海和王豐才看到一點黑乎乎的影子。 請示過后,跟了上去。 此處地勢夠高,慶脆脆瞧著前后三個影子漸漸走遠,重新移回視線,“走吧,趁著她還沒睡下,及早辦事。” 王二麻子拉著她手,一直到晾曬院子前。 ‘砰砰砰’地三聲拍在木門上,很快有悉嗦腳步聲近前,還有來人嘀咕的聲音,“是忘下什么了?早說你...” 木門一開,阮娟認出并不是那冤家的樣子,險些驚地扯起嗓子就喊。 ‘唰’地一聲,亮起的火折子照亮慶脆脆和王二麻子的臉,讓里邊的阮娟看得真切。 慶脆脆冷眼看她:“阮娟,方才走的是什么人?” 阮娟手掌一軟,再扶不住木門,心說:完了。 第46章 .賣予走商· “他說,這村子里外姓人不多,三大姓中趙家眼看不行了,孫家是面捏的,好說和,人口比不過于家。將來這村子都是他于家說了算......” 哭哭啼啼聲中,阮娟將自己如何被于大壯說服的過程坦白完。 “他說等奴拿到了炒料的秘方,會娶奴做他的正頭媳婦。主家,奴是受人蒙騙的,是那人占了奴身子,奴家被逼無奈才答應的。” 于女子而言,還有什么能比清白更重要的。 阮娟苦著一張臉,哀哀啜泣,“奴什么都沒說,便是知道了主家生意的門道也都藏在心里,不叫那惡人知道。” “那是因為你留著為將來做了于家大媳婦站穩腳跟用的。”慶脆脆冷言道:“你用不著一副受欺負的柔弱態度,今次既然抓了你正著,便不會再留你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她給過機會了。 這話落地,阮娟自知逃不過此劫,一時又暗恨起來,心說若不是男主子動不動罵人瞪眼,她心生畏懼,想求一個出路,怎么會做出叛家的事情呢。 如她這樣的心性,自然不會想自己從到了此處,王家二房對她有多良善。 慶脆脆于是閉口不言,只等著王海王豐回來。 等了不知多久,終于有腳步聲傳來。 王海進到院中,回稟道:“主家,只于大壯一人。且他是從外邊翻墻進院子的。” 大半夜回自己家卻要翻墻? 可見于大壯做出這樁事是蒙著家里人的。 慶脆脆看阮娟面上驚訝的神情,便知她也想明白內里曲折,“你是奴身,于家不會選一個奴出身給他家大兒郎做正頭娘子的。若不然,于家在這村里抬不起來,就是嫁出去的閨女都得受娘家名聲牽連。” 她斷了阮娟還想讓于大壯相救的念頭,道:“今日捆扎了你,天一亮便領著你去縣里。” 阮娟心如灰,意欲撲上去求上一回,卻被王海扯住,用麻繩子捆了結實。 這大黑夜一來一回,王豐也看出苗頭,瞧著阮娟扯著嗓子在嚎,拿了布巾將她口堵住。 天微微亮,趁著村里不打眼,王二麻子扯了阮娟拴在牲口上,一路引到縣里,以十兩銀子賣予一北地走商人。此后阮娟這個人便再未出現在王家過。 禍害走了,禍事卻還在。 碰上有打聽怎么不見阮娟的人,王家里外都說是她染了風寒,這幾天送到鎮上鋪子里養病呢。 慶脆脆和王二麻子都覺得到時候將于大壯料理了。 慶脆脆念著抓他入屋偷竊的罪名,送到縣里,再使喚些銀子,不愁關他一兩年。 王二麻子點頭同意,一轉身出了院子,卻是直奔后山。 如今是九月初,尚是后暑時節,正是山上狼獸出動的巧時候。他許久不曾上山狩獵,也不知那幾窩兇殘的狼有沒有挪動。 —— 慶母不上工,家里又少了阮娟,很多活計一下子便落在慶脆脆肩上。 一連忙了三日,都是倒頭昏睡,白日都眼皮子泛累,只想盹上一覺。 慶脆脆便讓她娘薦兩個人來。 慶母把這事放在心上,第二日便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嬸子到了王家小院。 慶母拉著她們坐下,指著其中一個方臉婦人道:“這是咱們村馬家二房的嬸子。你以前跟她家的小花走得親近,還記得嗎?” 慶脆脆點了點頭。 小花已經外嫁一年多,說是走得親近,其實就是一塊扎堆說小話罷了。 瞧著馬嬸子繃著臉,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其實內里怕露怯,自己不愿意收人納用。 沒在村里聽說她什么壞話,就是家里日子不好過,有個十歲的兒子,是個癡傻的。 她娘選這個馬嬸子,應是出于同情。畢竟村里對慶家大房和馬家二房絕后的傳言一直有。 先用上幾天,若是得用,她不會過分苛刻的。 慶脆脆看向另一個婦人,“這一位不是咱們村里的吧?” 慶母點頭,“是你外家村里的。她夫家姓錢,按輩分,你也是要叫一聲嬸子的。你錢嬸子家是打獵過日子的,以前錢家爺們和女婿還見過幾次面呢。” 因著慶母未出嫁前和錢氏是手帕交,知道她品性,聽說她家出了事,所以便有心幫襯。 慶脆脆便笑著叫了一聲‘錢嬸子’。 錢嬸子靦腆地笑了笑,面前的白瓷杯瞧著精細,她生怕弄臟了,雖然走了一大程山路,嘴上生渴,卻不好意思喝。 “我當家的說王二麻子有一把好力氣,兩個人還一塊趕過幾回獐子呢。” 大家都繞著一片的山頭吃飯,深山密林,若是碰上了,難免成行互相照應。 慶脆脆同她說和幾句,也不讓馬嬸子落尷尬,一并扯著說了幾句,這才引入正題。 “家里活計多,我一個人忙起來照料不到,這才想著請人來上工幫襯。” “家里活計繁瑣,但是都有分工,只干自己分內的事情便成。從早上巳時上值,到下晌申時,一共四個時辰,包一頓上晌飯,一天二個銅板。” “第二個上值,從午時中到戌時中,還是四個時辰,包下晌飯,一樣是二個銅板。” 分作兩個時辰段上值,便不至于兩人同時來,活計不夠,閑著沒事干。 重疊的時辰又正好是送魚最多的時辰,二個人都有活,不會有囤貨積攢。 要知道前幾天光她和王二麻子忙活,頂多王海和王豐幫上片刻,有一百來斤的魚不及時料理,都悶臭了。 錢嬸子聽過后,面上露喜,“那我便頭先那個時辰來吧。夜里回去天不黑,也安生。” 馬嬸子也愿意第二個時辰來,她家就在村里,走上半個村子就到了。 再說家里還有一個傻兒子,早起總是要鬧上一會兒,她在家里哄好人也是要時間的。 如此便安排妥當,慶脆脆又道:“若是一天當值,從最早來,又最晚去,多給一個銅板。兩頓飯都包。” 又看向錢嬸子:“我隔壁小院有一處空屋子,若是您怕走夜路不安生,晚上便歇在那處,被褥枕頭都妥帖。” 錢嬸子頓時更歡喜了。 王家二房的海貨生意紅火,這附近幾個村子都有耳聞,以前是抹不開嘴,光耳朵過癮。 誰知丈夫上個月進山,為了逮一只好狼皮子,不小心跌下山崖,腿腳斷了,大夫說怕是要落個瘸病。 成天吃藥不能斷,家里花錢像流水,卻無一點進項。 大閨女眼看要嫁人,家里原本備好的嫁妝貫都給當家的看病了,一家人吃陳米舊糧食,怕是連冬天都熬不過去了。 這般境地下,慶大娘子托人送來的話,無異于是救命稻草呀。 她盤算一下,家里大閨女能干,小的兒子六歲也懂事,聽她jiejie的話,自己若是一月上值二十幾天,一個月的工錢得有...上百吧。 兩位嬸嬸都歡喜,下定決心好好做工,半分都不會懶惰。 要知道能在王家二房做事,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事情。 )—— 定好人,慶脆脆囑咐他們第二日上值要做的事情,便吩咐她們早日回去歇著。 趁夜的時候在自家坡下最大的柳樹上系上一小條布帶子。 這是阮娟交代和于大壯相約深夜見面的暗號。 村里人都以為阮娟還病著,尚不知人已經被賣了,于大壯便是去了鎮上鋪子,也翻不進后院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