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食修,以飯服人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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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感慨,“想不到這青云城里,竟還有這樣一番景象。” “姑娘,今日是花神節(jié),按著我們青云城的慣例,若是一對有情人在今天進入食肆用飯,除了能得到花神送出的祝福,還會減免去一半的花費,” 一位穿的花里胡哨的中年人攔在了他們面前,笑容燦爛,“兩位可要進來用飯?” 任何時候,優(yōu)惠都是一道格外吸引人的幌子,尤其還是半價。 不過俞晚還是按捺住心動,先詢問了一番店里的招牌菜。 “招牌菜啊……”原本平常的問題,卻讓這穿的花里胡哨的中年人一臉為難。 俞晚見狀,心中立刻騰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連招牌菜都說不出來的食肆,進不得! 但謹慎起見,她不能拒絕的太明顯,于是她想到了一個婉拒的理由,并問出了前置問題,“敢問這食肆在何處?” 這樣問完之后,不管他指向哪里,她只要說出那句“我再看看”,就能順利脫身。 然而那花里胡哨的中年人好像更為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食肆的所在太難啟齒,以至于他的臉都憋紅了。 俞晚和岑逸對視了一眼,紛紛打算遠離這是非之地。 然而那中年人好像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一個踏步,直接堵住了他們的路,同時急喝一聲,“等會兒!” 街邊歌舞熱鬧,人聲鼎沸,但這中年人的一句氣沉丹田的“等會兒”,還是成功的讓俞晚感受到了何為震耳欲聾。 然后就見那中年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一抽。 果然有詐! 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有人敢當(dāng)街行兇! 俞晚右眼皮一跳,手里的玄霜眼看著就要抽出來了。 連她身邊的岑逸都在這一瞬間迸出了一絲殺氣,只想著,若是這中年人意圖不軌,他便也不再顧忌什么,立刻將人制住。 然而兩人的念頭剛起,卻見那中年人猛地伸出來的手里,握著一串rou串。 串著rou串的竹簽約莫有一尺長,上面的rou塊約摸著有俞晚的半個手掌大…… 在滿城亮如白晝的燈火照耀下,俞晚還清晰的看到那rou串上撒滿了紅通通一片的辣椒面兒…… “就,那個,現(xiàn)吃現(xiàn)宰的散養(yǎng)羊……rou,” 中年人手握羊rou串,又往前遞了一遞。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對話,可不知為何,由他說出來,就好像這是什么特別不能張揚的事兒, “你們千萬別誤會啊,我攔你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花神節(jié)到了,二位在出來約會的時候,有考慮過……一起坐下來擼串嗎?” 第81章 爆辣小rou串 從熱鬧街頭到冷清燒烤攤的一路上, 俞晚總算是聽明白了。 今日是花神節(jié),按照青云城的慣例,也默認是有情人能大大方方在一起慶祝的日子。 通常情況下, 在這樣的日子里,有情人能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 幾乎每一家食肆的生意都異常火爆。 但因為情人之間總是想把最完美的樣子留在對方心中,因此在選擇食肆的時候,大家都會挑一些擺盤精致, 吃相好看的飯食, 于是…… 燒烤攤就不是那么太受歡迎了。 尤其是,這一家燒烤攤的烤串還格外的大, 在這個地方吃飯, 吃相難免要猙獰許多。 “我一見二位, 就知道二位不是一般人,萬不會計較那些細枝末節(jié)!” 穿的花里胡哨的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引著俞晚和岑逸坐在了其中一張小桌上。 手里又變戲法似的擺出來兩只杯子, 再一人倒上一杯自釀秘制小甜酒。 他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滿臉堆笑,“二位是小攤在花神節(jié)的第一桌客人, 為了表示對二位最美好的祝福,這頓飯, 我在減半的基礎(chǔ)上,再打個八折!” “另外再多送一把秘制小rou串!” 這一連串的優(yōu)惠加贈送,愈發(fā)讓俞晚覺得,她叫上岑逸一起下山, 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 烤好的烤串份大量足。 除了rou串,還有用豆腐皮包裹著蔬菜烤出來的菜卷, 串上大竹簽直接烤出來的一整穗玉米, 穿成一片的又大又板正的魷魚…… 俞晚拿起一串rou串,忽然注意到一旁那中年人的目光,想了想,將rou串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遞到岑逸嘴邊。 岑逸正要伸手去接,卻聽俞晚壓低了聲音說,“互相喂食乃是情人間的一種情,趣,我們占了花神節(jié)優(yōu)惠的便宜,總得做做樣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只管吃就是了。” “情人嗎?”岑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只張口咬下一口rou,細細嚼了。 沒一會兒忽然頓住,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俞晚意識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手里的烤串,果然,上面不要錢似的撒滿了辣椒面兒。 “呀,師姐,這么巧,你們也溜出來了呀。”忽然有一道甜甜糯糯的聲音斜插進來。 一抬頭,果然就看到朝著這邊走過來的云皎月。 往后面看,她身后跟著的是延寂。 兩人此時都已經(jīng)換下了無極宗的弟子服,乍看上去,與城內(nèi)時不時走過的年輕男女別無二致。 俞晚就著手上的rou串咬了一口,也不嫌辣,只先慢條斯理的吃著,等一口rou咽盡,她才裝作剛剛注意到云皎月的模樣,招呼了一聲,“你又不是被鎖在山上了,還用得著特地溜出來?” 云皎月臉上的表情一僵,好半天才訕訕道,“師姐教訓(xùn)的是,是月兒失言了。” 見俞晚沒有要和她客套的意思,只得又說,“哦對了,還沒恭賀師姐贏了擂臺。” 俞晚瞥了她一眼,放下烤串,端起酒碗來飲了一口,忽然問,“之前,你在擂臺上說,你讓無極宗怎么著?” “我……” 云皎月向后看了延寂一眼,咬住下唇,神色間又怯了幾分,卻沒有回答俞晚的問話,而是一臉擔(dān)憂地道,“師姐離開無極宗以后,一直都不曾辟谷嗎?” 這話問出的時機恰到好處,剛剛好能讓走過來的延寂聽了個清楚。 俞晚看出了云皎月的心思,再一看延寂果然露出一副不贊同的模樣,便也一哂。 依然追問,“你搬弄是非,讓無極宗砸了我的飯館?云皎月,敢做就要敢認,我要聽實話。” “師姐這話是從何說起呀……”云皎月一雙眼里瞬間涌上水汽。 “月兒,不必理她,”延寂見狀,立刻將云皎月?lián)踉谏砗螅纻渲嵬碓賹υ起ㄔ聬赫Z相向,再不無憐惜的安撫云皎月,“她不愿辟谷,自甘墮落,枉為宗門弟子,將來靈氣不純,也是她自食惡果,你不必再勸她,沒的讓自己傷心。” “師兄說的是,”云皎月哽咽著,“只是月兒實在不忍心看著師姐如此,總想著,若是師姐能將月兒的話聽進去,便是再如何對月兒冷言冷語,月兒都能受……” 延寂聽到這話,心頭之火更盛,一回頭卻見俞晚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依然快快樂樂吃串,語氣不由得又冷一分,“俞晚!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俞晚剛拿起一串菜卷,聽到這話,嘆了一口氣,“我說延寂,你被雷劈暈了這么多年,是不是連腦子也一塊兒被劫雷劈丟了?” 她的話音未落,忽然看到一道金光從眼前閃過,再無聲無息沒入延寂體內(nèi),之后平地起驚雷,耳邊只余“轟”的一聲。 雷聲響,俞晚也同時注意到,他們周圍不知何時落下了一道結(jié)界。 這結(jié)界巧妙的將他們與青云城里的人隔絕開,于是這邊的動靜,甚至雷聲,都不會被外面知曉。 雷聲過后,延寂直挺挺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哐”的悶響。 云皎月驚叫一聲,小心翼翼地挪到延寂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量了他一陣。 “師兄?……大師兄?你怎么樣?” 延寂躺在地上,始終沒有反應(yīng)。 云皎月轉(zhuǎn)頭看向俞晚,“你!你對大師兄做了什么?” “你呢?你在無極宗都說了什么?” “我、我說了又怎么樣!你做的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云皎月閉眼大叫,“你不是已經(jīng)拜進第一宗了嗎?你想滅口嗎?你干脆也打死我算了!” 云皎月的話還沒喊完,覆在周圍的結(jié)界忽然悄無聲息的撤了,于是他們再一次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鼎沸人聲一涌而來,沖散了云皎月的聲音。 還有人一不小心踩到了延寂身上,嚇得那人“誒喲”了一聲。 “哎呀!我說姑娘呀!你那小郎君怎么躺到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是不是發(fā)了癔癥了?” “這街上人來人往的,你還是快帶他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云皎月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她的臉色先白又紅,只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先鉆進去躲一躲。 她慌亂的拉起仍然不省人事的延寂,又恨恨瞪了俞晚一眼,最后才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捏了道傳送符,帶著延寂回了青云山。 而在云皎月捏傳送符的時候,俞晚遞給岑逸一串不是太辣的烤串,忍不住笑的問,“剛剛那道雷,你劈的?” 岑逸接過烤串,“你說那個啊……” 他將竹簽靠著桌沿兒輕輕磕了兩下,把上面沾著的辣椒面兒又磕掉不少,才又接著說道,“手滑了。” …… 一頓飯吃得心滿意足,最后還又打包了不少。 俞晚往袋子里加了一道保鮮咒,保證這些烤串哪怕放上十天半月,也依然新鮮如初。 結(jié)賬的時候,燒烤攤老板還有些依依不舍,“我這攤子每天晚上都在這里擺著,你們可要常來呀。” 這次還不等俞晚開口,岑逸已經(jīng)微笑著應(yīng)道,“一定。” 之后又在城中看了幾條街的花燈,兩人這才捏了傳送符,回到青云宗。 臨進門的時候,俞晚忽然對岑逸說,“剛剛那道雷,多謝了。” 岑逸一挑眉,“你我之間,無須言謝。” 進了屋子,俞晚正要看看系統(tǒng)里有沒有更新什么東西,忽然又聽到敲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