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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衛韞垂眸卻沒再拒絕,電梯到了負一樓很快停下。

    兩分鐘后

    衛韞打開后備箱將那幾幅拿防塵袋裝好的畫都拿了出來。

    東西很多,兩人分了兩次才拿完。雖然衛韞心底對于這個害他穿越的原主厭惡不已,但是畫家的職業素養還是叫他沒有辦法做出拿畫泄憤的事情。

    在搬東西時頓了一下,還對旁邊人道:里面是畫,需要輕些。

    畫?

    遲瀾眼神微閃卻表現的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樣,有些好奇:哥,這些畫都是你買的啊?

    衛韞搬著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淡淡道:不是,我自己畫的。

    他說的聲音冷淡,遲瀾卻只是笑道:原來哥是畫家啊,以后有時間可以給我畫一幅嗎?

    衛韞剛要打開門,聞言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雖然不知道對方什么目的,但是遲瀾的眉骨凌厲,面容年輕飛揚,確實是一張頂級的模特臉。

    用來當人體模特只怕許多畫家都求之不得。

    衛韞現在雖然已經很少畫肖像畫了,但是不久前才手癢過。于是在遲瀾開口時沒有直接拒絕,只是在咔嚓一聲門被打開時才道:有時間的話。

    遲瀾果然笑了笑:好啊,等到哥有時間,到時候我來給哥當人體模特。

    人體模特四個字撞入耳中,叫衛韞莫名又想起了謝宙。

    想到謝宙在他面前脫衣服的事情,他抬起頭來表情微微古怪了一瞬間。

    你

    怎么了哥?

    遲瀾當然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想看看提起有關前天晚上肖像畫的事情衛韞有沒有反應,他之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衛韞是怎么將謝宙用情趣手鐲銬在地下室里的。

    面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表情自然,卻不知道暗地里想的有多過分。

    衛韞開口之后微微頓了頓,就在遲瀾觀察著他表情時,他才淡淡道:這幾天天冷,你找我的時候穿厚點。

    遲瀾:?

    猝不及防的聽見這句話,他一時之間難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穿厚點是什么意思?

    然而當他正想著時,衛韞卻已經轉過了身去,衛韞在外人面前沒有打開畫室,只是叫遲瀾跟他一起將東西放在墻邊。

    遲瀾回過神來,沒想通衛韞的話后只好過來幫他擺放,只是當他低頭再抬起來的時候,眼神隨意一掃,目光卻忽然頓了頓。

    衛韞脖頸上這是?

    衛韞低著頭,遲瀾看的很清楚,不可能眼花。那紅痕顏色很深,就像是出血了一般印在微低的后頸之上。

    衛韞皮膚很白,從他口罩之外露出的部分上也能看出來一二,也因此就襯得那抹淤痕格外猙獰。

    遲瀾動作停下來,眼神微瞇,一瞬間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興致盎然起來。

    這種角度顯然不可能是衛韞自己弄的。

    而且那位置很刁鉆,如果衛韞不低頭的話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不是曖昧,倒像是有人要掐死衛韞。

    第7章

    遲瀾斂下神色,在衛韞見他停下轉眸疑惑地看著他時道:哥,你后頸上好像有東西。

    是不是撞哪兒了?看著挺紅的。

    這種傷口自然不是撞傷,遲瀾目光閃了閃,再開口時就恢復了往常有些好奇的模樣。

    衛韞自己看不見后頸,洗澡的時候也不會特意背過身去照鏡子,因此一早上了都沒有發現后頸的痕跡,聽了遲瀾的話后微微皺了皺眉,放下剪刀轉身走到了鏡子前轉過身去看了眼。

    后頸被衣領遮擋著,他將衣領往下拉了拉,果然看見了一塊紅。

    這塊紅血絲很嚴重,看著像是受了什么傷一樣,倒是不會讓人想到曖昧上去。

    他輕輕按了按,在不觸碰時沒有感覺,一觸碰卻感受到了一股刺癢的疼,叫他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衛韞其實很確定自己這兩天沒有在任何地方撞過。

    那這傷是怎么來的?

    而且紅的是后頸那一塊,但若是仔細按的話,整個脖頸卻都是疼的。

    就像是曾經被什么東西錮住一樣。

    衛韞目光閃了閃,再看了一眼,想要看清上面除了可怖的傷口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痕跡。

    然而他這一轉身卻也帶動了遲瀾的目光,遲瀾從思索中抬起眼來。

    卻看見鏡子里的人纖長清瘦,皮膚蒼白。微微低頭時,鴉黑的長睫落在口罩上,映出來竟然有些賞心悅目。

    他目光倒是難得的在衛韞口罩上看了眼,不過思及這畫家是個變態,倒也沒有多大興趣。

    此時只是收斂了眼中神色饒有興趣的看著。

    客廳里原本自然的氛圍霎時凝滯了下來,不過一瞬間又慢慢恢復。

    衛韞在看清楚之后心中還是沒有定論。但這是個靈異世界,脖子上這些傷可不能是什么好訊號。

    他從鏡子里收回目光,在對面鄰居望向他時將衣領重新整理好,聲音平靜:沒什么,可能真是不小心撞在哪兒了。

    雖然這樣說著,但衛韞臉色還是不可避免的淡了些。

    這個特殊的紅痕很難不讓他聯系到自己連續兩晚都沒有睡好的事情上,總覺得兩者之間脫不開干系。

    可如果真是謝宙身邊那只邪祟,那他為何沒有殺自己?

    是因為他當時臨時改變主意放了謝宙,所以這只是一個警告?

    衛韞思考時走了會兒神,口罩下薄唇緊抿著。然而他不說話卻被鄰居誤以為是出什么事了,不由有些好奇:剛才叫你兩聲都沒有聽見,怎么了?

    遲瀾瞥了他一眼道:哥,你后面紅的厲害,有可能發炎,要不要抹些藥啊?

    衛韞抬眼看了他一眼,自覺還沒有跟這個目的不純的鄰居關系好到這種地步。此時只是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不用,不是要喂貓嗎?走吧,看天氣等會兒應該要下雨。

    中午的時候本來是陽光明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只一會兒衛韞和遲瀾剛從車庫里將東西搬上來的工夫,天色就陰沉了下來,變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遲瀾順著他目光看過去難得也有些訝異。

    下雨?

    嘖,這幾天天氣還真是多變。

    衛韞捏著口罩,看了眼外面沒有接話。他原本是很喜歡雨天的,但是也許是那晚別墅里神經緊繃的陰影尤在,現在這種雨天即使是白天也莫名地叫他有些不安。

    在這種不太好的天氣里小區里的貓都在涼亭處找個小角落里窩著。

    遲瀾顯然是知道它們的習性,并且來了不止一兩次,在將貓糧放下之后很快就有幾只鉆了出來。

    衛韞沒有靠近那些貓,只是在涼亭一邊站著,時不時地看一眼小區里路過的行人。

    安保好的小區里保安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巡邏,而且整個小區的布局都很開闊。

    衛韞不懂風水,但卻也知道這里陽氣很重,這些高檔小區建成時一般都有請過大師來做法,就是為了鎮那些臟東西。

    他亂七八糟的想著,在對面鄰居喂完貓站起身來時看過去,卻發現一只原本正在安靜吃著貓糧的貓在對上他眼睛時忽然身上毛炸開,凄厲的叫了聲,躬著腰死死地盯著他。

    那一聲貓叫跟寵物店里那些輕軟的聲音可不一樣,像是貓發情期嗓子啞了的叫,衛韞原本以為自己是第一次喂它,在對方吃飯時盯著冒犯了這只敏感的貓。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眼前的黑貓兇厲的叫了一嗓子之后,旁邊原本也在狼吞虎咽吃貓糧的幾只貓也死死地盯著他叫了起來。

    被往常還算喜歡的小動物宛如敵人一樣盯著,衛韞皺了皺眉,沒有動作。

    遲瀾卻在此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哥有些不招動物喜歡啊。

    天邊陰云沉沉,他開口笑了下,那幾只炸毛的貓幽綠的獸瞳盯了衛韞一會兒,在打雷之前跳起來叼著自己的貓碗,迅速地鉆進了小區的小樹林里。

    遲瀾攤了攤手:我喂了這么久貓,還沒見過像哥這么倒霉的呢。相貌俊朗的人笑起來有個小梨渦,似乎是真的被逗樂了。

    衛韞原本心里還想著后頸上紅痕的事情,這會兒被貓一打岔也淡了些。

    剛說著這會兒就已經開始下雨了。這種天氣也不適合再出去吃飯了,衛韞瞥了眼對面青年,遲瀾便道:下次再和哥約吧。

    沒想到今天居然下雨了。他看了眼貓離開的方向,臉上笑意不變。

    衛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卻只是道: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好啊。他揮了揮手。

    這次遲瀾沒有再跟上去,只是站在涼亭中壓低著帽子看著他離開。

    因為下雨耽擱,衛韞本來都準備叫郁月琛助理明天再送文件過來,但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文件就拿了過來。

    與之相對的還有蘇記的糕點。

    那助理不過二十來歲,即使是開著車打著傘,但是在暴雨下難免也淋的渾身都濕了。衛韞打開門就看見這一幕,不由皺了皺眉。

    文件不著急,耽誤一天沒什么。

    他忍不住道。

    助理卻秉公道:這是郁總之前吩咐過的,真人秀錄制就要開始了,早一天看到合同,衛先生也好早準備。

    衛韞:他是不喜歡城府深的郁月琛,但是卻不是厭惡他的助理。在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時猶豫了一下:你等一下。

    沒過一會兒,助理正奇怪著,便看見往常一直不怎么說話的衛先生轉身拿了條干毛巾給他。

    擦擦再回去吧。

    衛韞聲音依舊很冷淡。

    助理卻詫異了一下,之后才松下些秉公辦理的模樣,在臨走前看了衛韞一眼,忍不住開口道:這次真人秀錄制在古村里。

    衛先生最好多準備些。

    真人秀這種東西即便是對于嘉賓,那些錄制地點與錄制模式什么的都是保密的。衛韞手里拿著的那份合同上也沒有寫,不過助理常年跟在郁月琛身邊,這次也是負責這件事的,所以才知道一些。

    在察覺到衛韞的善意之后忍不住多說了句。

    衛韞微微怔了怔,抿唇還是道:多謝。

    在拿到真人秀合同之后衛韞就看見了那上面的違約金,以這個違約金數目,現在的他必然賠不起。原主這個私生子和衛家的關系都是靠郁月琛來維系的,郁月琛要是不幫忙,衛家也不會管原主。

    所以這個真人秀他是必定參加不可。

    皺著眉將原主又鞭尸了一遍,衛韞心底才松快些。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合同已經簽了,改變的意義不大,沒必要生氣。

    而且現在已經晚上了

    這兩個字像是打開了什么記憶一樣。衛韞轉過頭去看向家里。

    過了會兒在家里翻找半天,找到一臺攝影機。

    他猶豫了一下,想到了脖子上那紅痕,今晚在換上睡衣之后將攝影機藏在了臥室書架后面。

    那地方被他放了一層書,用來遮擋攝影機最好。

    脖子上受傷的痕跡像是在提醒衛韞一樣。他倒要看看晚上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是暗戀謝宙的那個邪祟,還是其他什么?

    幽幽紅光閃動了一下歸于平寂,衛韞按照往常一樣拉上窗簾走上床去。

    攝像機安靜地著記錄著這一幕,一直到衛韞受不住困意再次閉上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晚上什么也沒有發生。平靜的就像是從來沒有出過事一樣。

    衛韞第二天醒來后冷著臉將攝像機里錄制的東西回放了一遍,里面全程都只有自己。

    而且昨天晚上他睡的很好,醒來之后也沒有腰酸背疼的感覺。

    衛韞皺眉看了那東西半天,只得關閉重新放回去,只是心中想著自己或許應該去廟里求個平安符?

    第8章

    求平安符的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逝,衛韞一邊著手去查一邊準備著。

    只不過遺憾的是他屬意的寺廟最近閉寺。

    衛韞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合同上。

    為了準備真人秀的事情衛韞接下來幾天里都沒有什么事,那合同上的東西他第二天就看完了,除了高額的違約金之外就只是一檔戶外真人秀節目。

    這節目舉辦了很多期,評分很高,在觀眾之間也受歡迎,根據前幾期放出的錄制視頻來看應該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只不過唯一叫衛韞疑惑的是這一期節目組邀請了很多素人去古村,和之前開場的節目形式有些不一樣。

    衛韞自己沒有上真人秀的經歷,對此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想到可能是節目組導演添加了新的創新。

    他根據郁月琛助理透露的地點,買了很多戶外用品,又將自己簡單的畫具裝好放在包里,古村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總之能多準備點就多準備點。

    然而剛網上買了一堆東西,回來之后卡里的錢就又少了些。

    卡里叮咚一聲響起之后衛韞愣了一下,他再不抓緊時間賺錢,恐怕沒被邪祟弄死,就先要餓死了。

    衛韞在原來的世界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這么一天,一時之間只覺得又憋屈又好笑。

    不過這么多糟心事里唯一叫人心情能好點的就是謝宙。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謝宙了,謝宙也從來沒有聯系過他,看起來除了那天晚上在別墅之外他們兩個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至于真人秀

    謝宙的粉絲都知道,雖然謝宙是影帝流量很高,每年花大價錢請他參加綜藝的人數不勝數,但是他卻從來不參加這些。

    衛韞參加真人秀反倒是能和他避開。

    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畢竟自己身上插滿了死亡flag,那只邪祟再沒找過自己,但是衛韞卻還是沒有放松下來。

    他前幾天打聽到的寶相寺閉寺,看來只能等再開放了。

    三天后衛韞通過微信提醒知道寶相寺又重新開了。

    寶相寺在A市寺廟里并不出名,甚至沒多少人知道。

    這座寺廟坐落在市區老城外,周圍巷道叢立攤販不斷,然而從最里面的巷子里進去,便又是古樹蔥郁,檀香繁繞。規模不大,位置卻是鬧中取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