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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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視一眼,大著膽子起身來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看他如何給奏折做批閱,沈暮深倒也大方,不僅讓他們看,還會指點一二。 皇上和錢尤從外頭回來時,便看到他專注教人的一幕,二人對視一眼,又從屋里退了出去。沈暮深眼眸微動,只當沒有看見他們。 連續小半個月,沈暮深都盡心盡力教導二人,漸漸的兩人也能獨立處理奏折了。皇上檢查了一下二人處理過的奏折,心中還算滿意,臺下的錢尤見狀心下不安。 “他倒是聽話,”皇上對沈暮深的怨氣稍微削減,又一次念及他的好,“跟了朕這么多年,從未做過忤逆朕的事。” “誰知他是用心教導,還是當著您的面做個樣子,皇上萬萬不可大意。”錢尤聞言忙提醒。 皇上掃了他一眼:“朕怎么覺得,你看他不順眼啊?” “……他明知皇上對先皇后深情不減,卻還是要了那同名同姓之人做對食,微臣自然看他不順眼。”錢尤心中忐忑,于是又提起此事。 顧朝朝這件事如同一根刺,始終扎在皇上心中,聽到錢尤說的話后,他對沈暮深那點好感又煙消云散了。 錢尤腦子飛速轉動,最后壓低了聲音慫恿:“皇上,如今您又多了二位左膀右臂,假以時日定能取代沈暮深,您也不必再怕沈暮深拿捏,也是時候讓一切回歸正軌了。” 皇上眼眸微動。 司禮監,顧朝朝看了一眼院外鬼鬼祟祟的太監,抿了抿唇后往屋里走,快走到門口時,扭頭看向一側的宮人:“今晚叫廚房煮兩碗湯圓,掌印昨日說了想吃。” “是。”宮人忙應聲答應。 晚上,沈暮深踩著飯點回來,一進門便聞到了甜香的味道。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直接在顧朝朝對面坐下:“給我煮了湯圓?” “廚房煮的。”顧朝朝看他一眼。 沈暮深嘗了一口:“好吃。”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沒有回應他的話。 沈暮深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不對,當即蹙起眉頭:“怎么了?” 顧朝朝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嘆了聲氣:“這段時間院外一直有人鬼鬼祟祟,你別說不知道。” 沈暮深沉默一瞬,看向她的目光溫柔許多:“怕了?” “暮深,你當真想好要如何行事了嗎?”顧朝朝蹙眉問,“皇上派那兩個人跟著你,明擺著是想分你的權,等到他們成長起來,便將你一腳踹開,你怎能還這般盡心盡力地幫他們?你可知那二人表面對你畢恭畢敬,如今在背后如何輕視你?” 連她這個足不出戶的人都知道那二人何等囂張,她不信沈暮深全然不知。 果然,沈暮深沒有太意外,只是說了一句:“他們如今將家人送出了京城,已經沒有后顧之憂,加上有皇上撐腰,自然不將我這個掌印放在眼中。” “你都知道還這般盡心教他們?”顧朝朝頭疼。 沈暮深做事已經習慣了不商量不報備,可看到她蹙起的眉頭,抿了抿唇后還是開口:“皇上吩咐,明日起我便不用再批閱奏折了。” 說完停頓一瞬,“十日之內,他們便會出大紕漏,到時候皇上也保不了他們,只能向我乖乖求饒。” 顧朝朝一愣,看到他篤定的神色,明白他的確已經準備妥當。 “所以不必擔心,我會護你周全。”沈暮深緩聲安慰。 顧朝朝定定看著他,想問皇上求饒之后呢?即便皇上吸取教訓,再也不敢動你,可他總有死的那一日,如果他死之后世界還未結束,你又如何承受朝臣和新君積壓多年的怒火。 然而話到嘴邊,她卻什么都沒有說。 沈暮深定定看著她,突然生出些許不安,原本打算等過幾日再說的事,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我買了一座府邸。” 顧朝朝微微一頓。 沈暮深眼底滿是溫柔:“就在京郊,如你所言種了許多花木,也修了漂亮的小廚房,就在你寢房旁邊,你隨時可以……” “沈暮深,這種時候,你要送我出宮?”顧朝朝冷淡詢問。 沈暮深還未說出的話戛然而止。 靜了片刻后,他低聲哄道:“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自會接你回來。” “你覺得我給你拖后腿了?”顧朝朝蹙眉。 “當然不是,”沈暮深想也不想地否定,對上她不悅的眼神后抿了抿唇,“近來皇上自以為拿捏住了我,下一步必然會對你不利,我只是想讓你出去一段時間,等我將那二人解決了,再接你回來。” 說完,他停頓片刻,眼底一片無奈:“朝朝,我不能無時無刻保護你,只有如此才能安心。” “可這樣一來我就不安心了,”顧朝朝掃了他一眼,“出宮的事不必再想了,我不會答應的。” 說罷,不給他再勸的機會,直接低下頭開始吃湯圓。沈暮深見狀只能放棄,然后安排了更多的人在院中保護她。 翌日一早,顧朝朝便發現院子里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怎么回事?”她叫了一人過來。 那人忙道:“掌印大人吩咐,讓我等前來保護主子。” 顧朝朝抬眸看了眼眾人,沉思片刻后問:“他是不是說了,任何人來都不能帶走我?” “正是。”那人聞言還以為她都知道,于是點頭承認。 “若是皇上來了呢?”顧朝朝挑眉。 那人聞言,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答案顯而易見。 顧朝朝陷入沉思,許久才回房中,靜站許久后翻出沈暮深私藏的那些藥粉,一個個開始擦拭。 沈暮深回來時,便看到她將瓶瓶罐罐擦得極為干凈,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 “怎么突然想起打理這些?”沈暮深好奇。 顧朝朝笑了笑:“就是覺得有趣罷了,還未問你,這個紫瓶的是什么?” 沈暮深看了眼:“甘味子,多年前用過的,你可還記得?” 顧朝朝眨了眨眼睛:“那可要收緊了,千萬別讓藥粉跑出來,否則你我就只能丟人了。” 沈暮深想起往事,忍不住笑了笑,拉過椅子在她身側坐下,開始教她這些瓶瓶罐罐的作用。顧朝朝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有感興趣的便多問兩句,沈暮深都極為耐心地解答了。 兩人閑聊許久,誰也沒有提院中守衛之事,氣氛還算是和諧。 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兩三日,又一個清晨沈暮深起床時,看了眼床上睡得正熟的顧朝朝,突然覺得她留下也沒什么,只要他足夠小心,便能護她周全。 睡夢中的顧朝朝若有所覺地睜開眼,看到是他后輕哼一聲:“又要上值了?” “嗯。” “晚上回來用膳嗎?”她聲音依然含糊。 沈暮深揚唇:“馬上就要過年了,近來事忙,怕是不能回來。”昨天那兩個小太監突然吃壞了肚子,今日只有他一人處理事務,想來不會跟前幾日一樣,能早早溜出來陪她。 這么一想,那兩個人的存在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與顧朝朝簡單聊了兩句便離開了,進了御書房便開始看奏折。雖然跟顧朝朝說了晚上未必會回去,可還是加快了辦事速度,緊趕慢趕地在傍晚時分將所有事務解決。 然而沒等他走出御書房,皇上就親自來了,直接將一部佛經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你今日看完奏折,將這部佛經抄上十遍,朕明日要去佛堂祈福。”他說罷,便轉身走了。 一旁伺候的宮人見狀,忙小心翼翼開口:“掌印,奴才來抄吧。” “不必。”沈暮深回到桌案前坐下。眼下收網在即,沒必要為了這一點小事得罪他。 宮人聞言便沒敢再多勸。 沈暮深垂著眼眸抄經書,有益修身養性的經文卻讓他越抄越煩躁,心里還隱隱感到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在抄第四遍時,外頭已經黑透,他終于站了起來,起身便往外走去。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皇上吩咐,沒抄完之前掌印不得離開。”門口守衛道。 沈暮深臉色猛地冷了下來,徑直往外闖去。守衛見狀大驚,卻又不敢真的阻攔,只能急匆匆地追去,然而追了幾步沈暮深就不見蹤影了,眾人無法,只好跑去寢殿向皇上告狀。 沈暮深一路疾走沖回司禮監,院中守衛瞧見他,嚇得急忙跪下。他銳利的眼眸如刀一般刺破虛空,徑直看向大開的房門,眼底瞬間如同結了萬年寒冰。 “我不是說了,以命相護嗎?”他一字一句,猶如混了冰碴的刀片,劃得眾人遍體鱗傷。 眾人瑟瑟,唯有一直在院中服侍的宮人顫巍巍回答:“主子她……是自愿走的,奴才們根本攔不住。” 沈暮深一愣,臉色倏然難看。 寢殿外,守衛跪下回稟。 顧朝朝已經坐在了龍床上,聽完外頭的話后笑著看向皇上:“掌印對奴婢只是關心則亂,皇上不會怪罪他吧?” “像,太像了……”皇上一臉癡迷,喘著氣握住了她的手,“別自稱奴婢了,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女人,要自稱臣妾。” “臣,妾。”顧朝朝紅唇輕啟,緩緩說出這兩個字。 沈暮深闖到寢殿時,門口的宮人們都驚住了,反應過來后又是阻攔又是勸說,頓時亂糟糟一片。 “吵什么?”屋里傳出女子的聲音,眾人頓時一靜,沈暮深倏然抬頭,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 片刻,有宮人怯怯回答:“回……娘娘的話,掌印來了。” 聽到她對顧朝朝的稱呼,沈暮深的眼底幾乎要滲出血來。 屋里靜了一瞬,接著是顧朝朝的聲音:“皇上說讓他進來,你們在門口守著就是,不必跟來。” “是。” 沈暮深當即沖了進去,快速穿過外間沖進房內,下一瞬便看到顧朝朝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而皇上已經睡熟過去。 沈暮深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裂,他想也不想取下墻上寶劍,拔出來便要刺向皇上。顧朝朝嚇了一跳,連忙護在睡死的皇上身前:“暮深!” “讓開,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沈暮深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顧朝朝無奈:“殺什么殺,他沒動我。” 沈暮深一愣。 “他剛摸上我的手,我就把他藥暈了。”顧朝朝說完,將一個小瓷瓶丟給他。 是他先前存放的藥粉之一。 沈暮深怔怔看向她,沒在她身上看到什么痕跡后,這才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帶你離開。” 說罷便朝她伸出了手。 顧朝朝看著他的手沒動。 沈暮深心中咯噔一下,驀地想起宮人那句‘主子是自愿走的’,僵在半空的手指都開始顫抖。 顧朝朝于心不安,嘆了聲氣道:“對不起暮深,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