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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82節(jié)

    “請皇上立儲。”沈暮深回答。

    “他們想得美!”皇上頓時急火攻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服侍的宮人連忙上前給他拍背,沈暮深也跟著站了起來,卻沒有上前服侍。

    皇上咳過一陣后,再次看向他:“將這些都燒了!”

    “是。”

    “等等!”皇上又叫住他,“記下都是誰的奏折,求立的又是哪個儲君,朕倒要瞧瞧,朕還沒死,誰敢覬覦朕的江山!”

    “是?!?/br>
    他說什么沈暮深便做什么,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異議,像一個合格的工具人。皇上看著他,心氣稍微順了些,接著想到那日驚鴻一瞥的女人,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徹底陷入了掙扎,若是不管不顧強要那個女人,只怕沈暮深日后不會再為他所用,若不要……他這段時間,連夢里都是那張臉,叫他就這么放棄,他如何能甘心?

    皇上盯著沈暮深看了許久,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沈暮深繼續(xù)翻看奏折,一直看到傍晚時分才結(jié)束。

    皇上知道如今想要不立太子,便要向群臣證明自己還能處理國事,沈暮深于他而言至關(guān)重要,不能壓榨太狠,于是等他一放下奏折,便淡淡開口:“時候不早了,你身子還未好全,回去歇著吧?!?/br>
    “是?!鄙蚰荷顟?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出門的時候遇到朝堂之上一向與他不對付的兵部侍郎錢尤,淡淡頷首之后便要離開。

    “掌印不是身子不適么,怎么不好好養(yǎng)病,反而跑來了皇上寢殿,就不怕過了病氣給皇上?”錢尤不肯輕易放過他。

    沈暮深神色淡淡:“咱家不過是傷了膝蓋,何至于有病氣?再說皇上需要咱家,咱家定要盡忠才是。”

    言外之意,便是外頭流言都為虛妄,他依然是皇上最離不開的那個人。

    錢尤一愣,隨即皺起眉頭,剛要仔細詢問,沈暮深便已經(jīng)離開了。

    錢尤冷嗤一聲進了屋,瞧見皇上后立刻行禮。

    皇上冷淡地看他一眼:“突然前來,所為何事?”

    錢尤聽出他言語中的不悅,心里咯噔一下,本來想說的話瞬間說不出口了。

    “不用說朕也知道,又是為了立儲之事?”皇上面無表情,言語間還是泄露出一絲火氣,“朕看你們是巴不得朕早點死!”

    錢尤嚇了一跳:“微、微臣絕無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錢尤忙道:“微臣是怕宦官專政,怕沈暮深對江山不利!”

    話音落下,沒有聽到皇上反駁,錢尤咽了下口水,心中有了主意:“皇上,您想想,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不如從前那般聽話了?”

    說罷,他抬頭看向皇上,“法會那晚,連奴才都能看得出,他那對食同先皇后長得一模一樣,他好歹也在先皇后跟前服侍這么多年,難道看不出來?他敢將那女子留在房中,分明就是不將您看在眼里,這不僅是對先皇后的褻瀆,還是對您大不敬?。∪糸L此以往,只怕他會越來越難控制。”

    “那又如何,他一個沒根的太監(jiān),還想造反不成?”皇上不屑,“總不會比太子更危險?!?/br>
    錢尤不敢接他最后那句話,飛速思索半天后開口:“可是皇上,您也不能被一個太監(jiān)拿捏了吧?”

    這句話準確地戳中了皇上的心思,沈暮深這次裝病反抗一事,算是為他敲響了警鐘,讓他多少生出些忌憚。

    錢尤見狀,唇角抽了兩下,到底克制住沒笑出來:“再說了皇上,臣已經(jīng)打探過了,那女子與先皇后生得一模一樣不說,還同名同姓,您不覺得蹊蹺嗎?”

    皇上一愣。

    “定是先皇后舍不得您,才轉(zhuǎn)世而來啊皇上,您忍心讓她在一個太監(jiān)手中備受屈辱嗎?”錢尤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大事已成。

    皇上深吸一口氣,想到什么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沈暮深回到司禮監(jiān)后,陪顧朝朝用了晚膳便將皇上身邊服侍的太監(jiān)叫了過來,問他錢尤來后說了什么,太監(jiān)忙答道:“錢大人進門之后,便將我等遣出去了,奴才也不知道他與皇上究竟說了什么?!?/br>
    沈暮深沉思片刻,便叫他退下了。

    接下來幾日,奏折及時批閱,也發(fā)落了幾個上奏立儲的臣子,前朝后宮總算風平浪靜。

    皇上病愈后,給沈暮深派了兩個小太監(jiān)。

    “你一人批閱奏折還是太累,日后可多教教他們,他們也是罪臣之后,都讀過幾年圣賢書,想來上手也不會慢,日后你也好輕松些。”皇上狀似無意地開口。

    沈暮深眼神一暗,審視般看向兩人,兩個小太監(jiān),頓時瑟縮。

    皇上不滿這二人的膽小怕事,卻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于是板起臉為他們撐場面:“怎么,你不愿意?”

    “皇上美意,奴才領(lǐng)旨?!鄙蚰荷钛院喴赓W。

    皇上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徑直離開了。沈暮深看了被留下的二人一眼,當真開始教導(dǎo)他們,只是教完之后淡淡開口:“你們二人,尚有家眷在外吧?!?/br>
    兩人一愣,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在對上沈暮深的視線后,頓時出了一層白毛汗。

    “日后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個兒心里判斷,”沈暮深掃了二人一眼,“若覺得皇上看重便無后顧之憂,那就自便?!?/br>
    二人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回去后被皇上問起,也只敢說沈暮深如何盡力教導(dǎo),半點都不敢提被威脅的事。

    知道沈暮深沒有陽奉陰違后,皇上還算滿意,又一次覺得錢尤大驚小怪。他剛叫二人退下,便又有人來了。

    看到來人是誰后,不等他跪下行禮,皇上便迫不及待地問:“她今日如何了?”

    來人頓了頓:“回皇上的話,一直待在屋中鮮少出門,晌午時去了趟廚房,做了些吃食。”

    “她從前也不愛出門,屋里頭總是備著糕點,朕當初常笑她年紀大了還像個小姑娘?!被噬闲σ庥?,衰老的胖臉上堆積出一層褶子,眼神卻極為詭異,像是緬懷過去,又像是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想。

    來人聞言干笑頷首,沒有敢再多說什么。

    另一邊,聽說御書房多了兩個小太監(jiān)后,顧朝朝頓時蹙起眉頭:“他這是打算架空你?”

    “他不會得逞。”沈暮深安慰。

    顧朝朝嘆了聲氣:“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要糟。”

    她原本以為,皇上只要活著一日,她和沈暮深就安全一日,可如今看來卻并非如此。朝中那些官員恨不得沈暮深死,皇上如今也企圖瓦解他的勢力,如今兩人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走到了死路。

    顧朝朝想起白日里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分明就是服侍皇上多年的老太監(jiān),她抿了抿唇,歉疚地看向沈暮深:“都是我不好。”

    “不準多想,”沈暮深緩聲安慰,“我會處理好一切?!?/br>
    顧朝朝抿了抿唇,眉頭依然緊皺。沈暮深看不過去,終究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頭,等做完這一切,兩個人都愣住了。

    第204章 (上頭該有什么)

    沈暮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不自然地蜷起手指:“時候不早了,睡吧。”

    “……嗯?!鳖櫝橆a有些泛熱,聞言趕緊去洗漱了,等收拾妥當便爬到床的最里側(cè)。

    沈暮深本來要去柜子里拿鋪蓋,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到了她身邊的大片空位。迎上她清澈的眼眸,他喉結(jié)動了動,到底抵不過內(nèi)心的渴望,在她身側(cè)躺了下去。

    顧朝朝忍不住偷瞄他一眼,結(jié)果猝不及防對上了他的視線。

    “睡吧?!彼讨σ獾?。

    顧朝朝默默將臉埋進被子里,慶幸深更半夜,他瞧不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沈暮深這段時日不僅要處理積壓的奏折,還要警惕明槍暗箭,每日里只有回到這間屋子才會放松。此刻躺在顧朝朝的身邊,聽著她發(fā)出的各種輕微響動,很快便睡了過去。

    顧朝朝卻毫無睡意,腦子里閃過重生后的一幕幕,最后不得不承認,即便沒有她,沈暮深只要一直留在宮里,最后的歸宿就注定是不得善終,而她的出現(xiàn),只是推著他加速朝這個結(jié)局走去。

    或許只有重生,才能破開這一死局。顧朝朝思及此,腦海再次浮現(xiàn)他險些喪命刀下的畫面,一瞬間便否決了這種想法。

    眼前情況還沒那么糟,她仔細想想,說不定能找到破局的方法。

    顧朝朝輕呼一口氣,側(cè)目看向一旁沉睡的沈暮深,驀地想起他指尖停留在自己眉心時的溫熱觸感,唇角不自覺地翹起一點弧度。

    “才二十多歲,怎么整日苦大仇深的?!彼p笑一聲,抬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幫他將皺痕撫平。

    沈暮深夢中似有察覺,但并未醒來。

    他一夜好眠,醒來時見顧朝朝還睡著,便輕手輕腳地拿了衣裳出門,站在門外才開始更衣。

    眼看著就到臘月了,宮里的清晨冷得厲害,沈暮深只穿了里衣褻褲出來,出門的瞬間身上熱氣就全沒了,院中服侍的宮人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來:“大人,您這是……”

    “噓?!鄙蚰荷罹娴乜此谎?。

    宮人頓時不敢吱聲了。

    沈暮深垂著眼眸,站在門口慢條斯理地更衣,宮人瑟縮著站了半天,突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

    合著是掌印大人怕打擾主子休息,才拿了衣裳出門換。

    “大人,您對主子真好?!睂m人忍不住說了一句,說完想起這位爺可不是能閑聊的人,頓時嚇得臉色一變。

    然而沈暮深不僅沒發(fā)怒,還掃了他一眼接話:“她對我更好?!?/br>
    宮人驚訝得嘴都張開了,好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沈暮深衣裳快換好了,他才趕緊去打了熱水伺候洗漱。

    沈暮深收拾妥當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宮人躬著腰送他出門,快走到院門口時才想起來:“對了大人,皇上身邊的孫公公,這幾日總在附近轉(zhuǎn)悠?!?/br>
    沈暮深腳步一停,臉上神色莫辨:“可知他在做什么?”

    “奴才見他神色有鬼,便多留心了些,觀察了幾日卻也沒見他做什么,加上他從不靠近院子,所以就沒有理會……大人,可有什么異常?”

    沈暮深垂下眼眸:“沒事,保護好你家主子?!?/br>
    “是?!?/br>
    宮人連忙躬身,等抬起頭時,沈暮深已經(jīng)不見蹤跡。

    沈暮深一路都走得極快,每一步都透著蓬勃的怒氣,然而當邁進御書房的門口時,所有情緒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他又成了那個淡漠無情的掌印。

    皇上指派的兩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在屋里候著了,看到他急忙行禮:“參見掌印?!?/br>
    “參見掌印大人。”

    沈暮深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最上面幾本似乎被動過了。兩人順著沈暮深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驚慌不已。

    “方、方才皇上和錢大人來過,說要奴才們先學(xué)著看奏折,奴才們這才動了最上頭幾本,掌印大人饒命,沒您的吩咐,奴才們?nèi)f萬不敢打奏折的主意!您若不信,可可可以去問皇上,他同錢大人一同在園子里散步,想來很快就回來了。”

    說著話,兩個人便急忙跪了下去。

    沈暮深神色淡淡:“咱家也沒說什么,何必這么緊張?!?/br>
    二人瑟瑟發(fā)抖。

    “起來吧,既然皇上讓你們學(xué)著看奏折,那便學(xué)就是。”沈暮深說罷,繞過他們在桌前坐下,直接將其中一摞分給他們,“皇上可說讓你們親自批閱了?”

    “沒、沒有,只說讓多跟著掌印學(xué)習?!?/br>
    “那便先看咱家怎么批?!鄙蚰荷钫f罷,便不再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