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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09節(jié)

    翌日一早,她便借了點(diǎn)嬋娟的脂粉,把自己涂成了病癆鬼模樣,一到祠堂就開始哭天抹淚,死活都不肯分家,惹得一眾還想從她身上薅點(diǎn)羊毛的族老們,最后只能各自出血資助了些,才算平安分了家。

    與此同時,京中也傳出了皇帝駕崩的消息。

    國殤一出,普天同悲,即便是礦州城這種小地方,也得配合舉辦悼念儀式,街上所有商鋪都暫時關(guān)門,知府也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焦慮了兩個月的顧朝朝總算是放松了,可心里卻愈發(fā)焦慮。

    這一個多月來,沈暮深從未給她寫過一封信,她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處,做了什么,是否有危險(xiǎn),每日里只能靠觀察留府的侍衛(wèi),得出他目前還平安的結(jié)論。

    可皇帝駕崩后,這些人便一聲招呼都不打地撤出了礦州城,徹底斬?cái)囝櫝淖詈笠粭l消息來源。

    顧朝朝看著空無一人的將軍府,咬牙切齒許久后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顧家:“嬋娟,備車,我要去京城。”

    第146章 (終)

    京城的春天來得極晚,礦州城已經(jīng)春風(fēng)滿地,這里依然寒風(fēng)料峭,絲毫不見春意。

    剛從皇宮出來的沈暮深,頂著一身京城深夜的寒氣回到府中,還未坐下歇口氣,身后一陣風(fēng)襲來。

    他下意識抽劍轉(zhuǎn)身,卻在嗅到熟悉的檀香后猛地收手,自己也因?yàn)閯幼鬟^快失去平衡,往后退了三步才站穩(wěn)。

    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的顧朝朝頓時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對、對不起,我不是……”

    話沒說完,沈暮深便走路帶風(fēng)一般朝她沖去,直接將她抱住。顧朝朝猝不及防,臉頰磕在他堅(jiān)硬的盔甲上,頓時疼得悶哼一聲。

    “你怎么來了?”他聲音沙啞,滿是關(guān)懷。

    一別兩個月,時間在他們之間似乎沒有發(fā)生任何阻礙。顧朝朝一陣鼻酸:“……你的人怎么都不見了?”

    “我這邊缺人手,便將他們召回了,”沈暮深松開她,伸手摸了摸她泛紅的眼角,“你那兒我也留了人,只不過在暗處保護(hù),不會驚擾你的生活。”

    顧朝朝聞言不語。

    沈暮深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問:“你擔(dān)心我?”

    “廢話。”顧朝朝白了他一眼。

    沈暮深沒忍住笑了,多日以來積攢的疲憊在這一刻一掃而空。他沒有再多說什么,拉著她往屋里走,顧朝朝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偷瞄一眼他的腿腳,只覺得他比先前走路更穩(wěn)了。

    “走得多了,便找到些許訣竅?!鄙蚰荷顩]有回頭,卻還是準(zhǔn)確猜出了她的心思。

    顧朝朝笑笑,乖順地跟他回了屋里。

    沈暮深關(guān)上門,拉著她仔細(xì)打量一遍,這才長舒一口氣:“還好,沒瘦?!?/br>
    “……這算好事嗎?”顧朝朝說完,看到他略微凹陷的臉頰后心疼了,“你卻是瘦了不少?!?/br>
    沈暮深抬手摸摸她的臉,專注而認(rèn)真地看著她。顧朝朝沉默不語,安靜地與他對視,兩個人什么都沒說,周圍卻有思念蔓延,即便對方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這份思念也沒有減少。

    許久,顧朝朝先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沈暮深大夢初醒,當(dāng)即反客為主,一邊將她扣在懷中,一邊將手從她衣領(lǐng)探入,摸到后背去解她的裹胸。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夜晚,房間里溫度卻越來越高,兩人鼻尖上都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肌膚接觸時也有稍許黏膩。

    兩個月沒見,太多積攢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fā),每個人都失了控。顧朝朝趴倒在床上時,纖細(xì)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雕花的床邊,指尖用力到逐漸發(fā)白,連手背上都泛著微微的汗光。

    大床吱呀吱呀地?fù)u晃,不知過了多久總算停歇,兩個人卻毫無睡意,只是相擁在一起平復(fù)身體的躁動。

    許久,沈暮深緩緩開口:“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br>
    “……沈暮深,你這話聽起來有點(diǎn)渣哦。”顧朝朝懶洋洋道。

    沈暮深失笑:“乖,京城事多,我怕顧不住你?!?/br>
    他沒有隱瞞顧朝朝,斷斷續(xù)續(xù)地將這兩個月的事都說了。他講故事的能力顯然不怎么樣,顧朝朝卻聽得暗自心驚,能將原文中與他同樣自顧不暇的燕王,扶持成今日的儲君人選,不必想也知道其間多少兇險(xiǎn)。

    “但一切都過去了,再等個幾日,燕王登基,我便去礦州城接你,”沈暮深說完停頓一瞬,“你若不想來京城,我陪你留在礦州城也行?!?/br>
    顧朝朝聞言笑了一聲:“等燕王登基,您又成了風(fēng)頭無兩的大將軍,如何能留在礦州城陪我?”

    “大不了同燕王討個知府當(dāng)當(dāng),他與我自幼一同長大,這點(diǎn)要求還是允的?!鄙蚰荷铍S口道。遠(yuǎn)在礦州城的現(xiàn)任知府立刻打了個噴嚏。

    顧朝朝哭笑不得,與他玩笑了會兒后才開口:“來京城也挺好?!边@便是要遷就他的意思了。

    沈暮深雖然心疼,可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的勢力不會削弱,保證她將來的生活更加安穩(wěn),不再受人掣肘。

    兩人安靜地相擁,誰也不肯睡去,可天光即亮?xí)r,顧朝朝還是忍不住犯困了。沈暮深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直到她徹底睡著,才悄悄出門一趟。

    顧朝朝醒來時,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鋪了軟墊的馬車?yán)?,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穿整齊,只是微微隆起的胸部證明,她沒有穿束胸。

    ……竟然沒睡醒就被送走了。顧朝朝氣笑了,只覺得自己這趟奔波,除了被他反復(fù)睡了幾遍,什么好處都沒得到。

    也不對,至少得到了他尚且平安的消息。

    顧朝朝輕呼一口氣,開始四下翻找束胸布,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沒見那東西,反而找到一塊燕王令牌,和一張字條——

    “自己人護(hù)送,不必穿了,令牌只管用,胡作非為也好,目無法紀(jì)也罷,你高興就好。待我去接你那日,記得著女裝。”

    短短幾行字,卻是霸道又傲慢,還真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顧朝朝冷哼一聲,正要把字條丟掉,便看到了小桌上擺著的十二種糕點(diǎn)。

    十二種糕點(diǎn),來自七家鋪?zhàn)樱玛P(guān)自己,這人定然不會假手于人,所以……他在她醒來之前,不僅要幫她清洗好換了衣裳,還跑了七家鋪?zhàn)訛樽约嘿I吃食?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鳖櫝洁煲宦暎樖謱⒆謼l塞進(jìn)懷中,重新躺下時只覺得平靜一片。

    她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兩天,總算是回到了家中,結(jié)果一進(jìn)門,便看到知府帶著幾個衙役來找麻煩,嬋娟正帶著一眾奴仆抵抗,她當(dāng)即皺起眉頭:“你們做什么!”

    知府聞聲回頭,看到她后冷笑一聲:“本官還想問你要做什么,顧朝,你難不成要造反?”

    “少爺,他要搜咱們的倉庫!”嬋娟忙上前。

    “官銀丟失,本官懷疑是你們顧家偷藏,難道不該搜?”知府說完,突然發(fā)覺顧朝朝與平日有些不同,可具體是哪里不同,卻一時間說不出來。

    顧朝朝一聽,當(dāng)即火了:“如何證明官銀丟失?又如何證明是顧家偷藏?知府大人怕不是找尋官銀是假,強(qiáng)搶民財(cái)是真吧?”

    “大膽!”知府怒喝一聲,突然注意到她身前玲瓏的曲線,頓時瞇起了眼睛。

    嬋娟見狀,當(dāng)即厭惡地?fù)踉陬櫝砬啊?/br>
    知府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聲勾起唇角:“難怪顧大郎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原來并非專情,而是無能為力啊?!?/br>
    “我顧家事就不牢大人cao心了,還望大人就此次的事給小民一個說法?!鳖櫝热桓页霈F(xiàn)在他面前,就不怕被他看穿。

    知府心思變了幾變,最后視線落在了她白皙的臉上:“想要說法?那便隨我回衙門,來人!”

    “在!”

    “將顧大郎……不,顧小姐請回衙門,本官要親自審問?!敝幮σ宦?。

    衙役們頓時要動手,嬋娟急忙護(hù)住顧朝朝:“沒有搜查令沒有文書便要拿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知府徹底撕下偽裝,暴露小人一面:“在礦州城,本官就是王法,拿人!”

    眼看著這些人要圍上來,顧朝朝當(dāng)即掏出腰牌:“我看誰敢!”

    眾人沒見過這東西,但看到顧朝朝的神情,也猜到是個了不得的物件,一時間都不敢上前。而唯一識貨的知府,在看到后臉色一變:“你怎會有燕王的腰牌?”

    “自然是燕王交給我的?!贝丝痰纳蚰荷顟?yīng)該還在隔壁‘重病不起’,顧朝朝便換了個說法。

    知府不信,可見她表情篤定,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僵持許久后,他咬牙撤走眾人,然而走到門口時,又不甘心地停下腳步:“顧朝,冒用令牌可是砍頭的死罪?!?/br>
    “是不是冒用,大人可以自己去查。”顧朝朝冷淡道。

    知府冷哼一聲離開,卻在坐進(jìn)馬車的瞬間慌了神,生怕燕王是顧朝朝的后臺,更怕自己會被秋后算賬。

    “來人,去京城李家傳個口信兒,叫他們查查燕王是否認(rèn)識礦州城一個名叫顧朝的男……不對,女人?!彼谅暦愿?。

    “是!”

    知府走后,嬋娟直接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地看向顧朝朝:“少爺怎么辦,等他回去查證之后,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彼詾檠浦皇呛?。

    “腰牌是真的,別怕?!鳖櫝参康溃娝幌嘈牛銣惖剿呅÷曊f了句,“是沈暮深給的。”

    嬋娟愣了愣,竟然久違地松了口氣。

    知府離開后,著實(shí)安靜了幾天,而顧朝朝也趁此機(jī)會恢復(fù)了女裝。顧家那些族老聽說她是女人后,當(dāng)即帶了人來鬧,可惜不管是禮法還是律法,他們?nèi)缃穸疾凰阋患胰肆耍櫝还芙腥四么蟀魧⑺麄冓s了出去,一個子兒也沒分給他們。

    族老們又氣又無奈,紛紛對當(dāng)初急著分家的事懊惱不已,可現(xiàn)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能各自回家后悔去了。

    轉(zhuǎn)眼又是十日,燕王登基了。

    顧朝朝遠(yuǎn)在礦州城,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卻也能想到在燕王登基背后,某人經(jīng)歷了多少兇險(xiǎn)與危難,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愿,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得知沈暮深在兩日后抵達(dá)礦州城,顧朝朝便拉著嬋娟在城里逛了一整日,總算挑了一身最好看的裙子,在他回來那日早早換上,坐在家里等候。

    然而還沒等沈暮深進(jìn)城,知府便先來了。

    “顧朝,你果然是在騙我,當(dāng)今皇上根本不認(rèn)識……”知府話沒說完,在看到她一身裝扮后徹底啞聲,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顧朝朝冷淡地掃他一眼:“燕王不認(rèn)識我,卻認(rèn)識我的夫君,我勸你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br>
    “笑話,”知府回過神來,“你扮了這么多年男人,哪來的夫君?!”

    “你怎知我沒夫君?”顧朝朝笑了一聲,“你都查到我與燕王不認(rèn)識了,為何不多查查他身邊屬下,說不定會有驚喜?!?/br>
    “本官只知道皇上不認(rèn)識你好,別的為何要查?”知府冷笑。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憐憫開口:“那你肯定要被嚇一跳了。”

    “我?”知府瞇起眼睛,視線在她的細(xì)腰上打量一圈,“我倒要看看,是誰會被嚇一跳。”

    話音未落,他便要上前,然而下一瞬一道破風(fēng)聲響起,接著利劍刺中了他身前石板地,直插進(jìn)地面三寸。

    知府一愣,僵硬回過頭時,就看到沈暮深身著鎧甲站在門口,而他身后是一眾隨從,氣勢比之從前大不相同。

    “我家夫君勤王有功,又與當(dāng)今圣上是自小的情誼,我得一塊腰牌也不奇怪吧?”顧朝朝笑瞇瞇地問。

    知府:“……”

    沈暮深無視嚇到一臉空白的知府,勾起唇角張開雙臂,顧朝朝笑了一聲,花蝴蝶一般朝他撲了過去。

    沈暮深一把將人抱住,將她打量一遍后頷首:“還是女裝順眼?!?/br>
    “那日后便一直女裝示人。”顧朝朝抱著他的腰笑道。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愉悅,只是這點(diǎn)愉悅在聽到知府的求饒聲后頓時煙消云散。

    “拖出去,殺了?!彼院喴赓W。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就、就這么殺了?”好歹是個知府,連個罪名都不安就殺了好像不太合適吧?

    沈暮深看出她的顧慮,思索一瞬后道:“李友私德有虧以權(quán)謀私,殺了。”

    “這還差不多,”顧朝朝無視知府哭天搶地的聲音,滿意地點(diǎn)完頭又提意見,“不過這罪名不算嚴(yán)重,該換個更嚴(yán)重點(di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