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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08節(jié)

    “站住!”知府回過神后厲聲呵斥。

    衙役當(dāng)即上前阻攔,卻被沈暮深的侍衛(wèi)三兩下解決掉了。

    “放肆!放肆!”知府氣得快炸開了。

    抱著顧朝朝的沈暮深突然停下腳步,冷冷側(cè)目看來:“我若真放肆,此刻你已是劍下亡魂。”

    知府一愣,沒來由地一陣膽寒,等回過神時(shí),兩人已經(jīng)消失在春天的黑夜里。

    沈暮深一言不發(fā)地帶顧朝朝往外走,剛踏出酒樓門口,顧朝朝便開始掙扎,等他放下自己后直接沖到角落吐了起來。

    沈暮深沉默地為她拍背,直到她昏天暗地地吐完,才掏出錦帕仔細(xì)為她擦嘴:“抱歉,我不該讓你一個(gè)人來。”

    “是我堅(jiān)持自己來的。”顧朝朝吐過之后略微清醒了些,只是說話還是含糊不清。

    沈暮深沉默地等她休息好,便帶她回了家。

    顧朝朝回到屋里解下裹胸,沒忍住又吐了一次。沈暮深始終在一側(cè)陪著,一直到她喝完解酒藥安睡,才從她房中出來。

    房門外,嬋娟一直等候在原地,看到他出來后福了福身。

    沈暮深平靜地看向她:“有事?”

    “沈?qū)④姡鷽]來之前,少爺從未這般狼狽過。”嬋娟也格外平靜,面對沈暮深毫無懼意,只是與他闡述事實(shí)。

    沈暮深不語。

    有些話點(diǎn)到即止就夠了,嬋娟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進(jìn)屋照顧顧朝朝去了。

    沈暮深看向緊閉的房門,站了許久后想要進(jìn)屋,然而手剛一碰到房門,便忍不住縮了回來。

    屋里,顧朝朝睡得很不安,連夢里都在咬牙切齒地罵狗官,嬋娟默默紅了眼眶,別開臉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一夜之后,顧朝朝帶著宿醉醒來,睜開眼睛后便看到嬋娟趴在床邊,而沈暮深卻不知所蹤。

    她捏了捏鼻梁,悄悄繞過熟睡的嬋娟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正要喝時(shí),一抬頭就看到門上紙窗映著一道身影。

    顧朝朝頓了一下往門口走,一開門便對上了沈暮深漆黑的眼睛。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她笑問。

    沈暮深喉結(jié)動了動,身上還帶著早春深夜的寒氣但他沒有多說,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來得早了些。”

    “進(jìn)屋吧,我頭疼,不能吹風(fēng)。”顧朝朝說著,又因?yàn)椴皇娣櫰鹆嗣碱^。

    她把房門拉得更開,沈暮深卻站在原地不動。顧朝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些許不安。

    第145章 (去京城)

    兩人僵站的片刻,屋里的嬋娟已經(jīng)醒來,默默走到了顧朝朝的身邊,沈暮深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別開臉。

    嬋娟垂著眼眸行禮:“奴婢去給少爺煮些醒酒湯。”

    顧朝朝視線在二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去吧。”

    “是。”嬋娟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了。

    房門口只剩下他們兩人,沈暮深卻還站在原地,沒有進(jìn)屋的意思。

    顧朝朝嘆了聲氣:“先進(jìn)來,風(fēng)吹得我腦子更疼了。”

    沈暮深一聽說她難受,趕緊進(jìn)了屋里,顧朝朝將門關(guān)上,房間里頓時(shí)少了春風(fēng)的喧囂。

    顧朝朝徑直到桌邊坐下,見他還在門口待著,只能又一次開口:“過來幫我倒杯水。”

    沈暮深果然聽話地過來了,不僅幫她倒了水,還親自喂到她嘴邊,與平時(shí)全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

    顧朝朝沒忍住笑了一聲:“你別這樣,我怪害怕的。”

    沈暮深抿了抿薄唇,安靜地看著她。

    顧朝朝與他對視片刻,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你先坐。”

    沈暮深坐下。

    顧朝朝細(xì)細(xì)打量他的眉眼,好半天突然開口:“你并非剛來尋我,而是守在門外一夜,對嗎?”

    沈暮深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問了句:“頭還疼嗎?”

    “可是嬋娟同你說什么了?”顧朝朝忽視他的問題。

    沈暮深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不關(guān)她的事。”

    顧朝朝挑眉。

    “我只是經(jīng)過昨天的事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口口聲聲說要庇護(hù)你,可你所有的麻煩卻都是來源于我,”沈暮深靜靜與她對視,眼底是一片深海,“若是我不糾纏你,你如今也不會被知府那般為難。”

    顧朝朝靜靜聽完,許久輕嘲一聲:“難為你還有這種覺悟。”

    沈暮深垂眸。

    顧朝朝看著他失了平日的傲氣,心里一陣惱火,但面上始終平靜:“所以你要如何?大徹大悟,斷情絕愛,從此不再做我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沈暮深沒有回答。

    “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我也不攔著你,”顧朝朝說完背過身朝床走去,走到床邊后冷淡開口,“我宿醉未消,身子還難受著,就不送沈?qū)④娏恕!?/br>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顧朝朝的心臟緩緩下沉,閉上眼睛克制突如其來的情緒。

    許久,設(shè)想中的開關(guān)門聲沒有響起,后背卻有一股熱度貼了上來,她睫毛輕顫,下一秒被從背后抱緊。

    “我是你麻煩的來源,是陷你于萬劫不復(fù)之地的災(zāi)難,可我卻不想與你分開,”沈暮深每說一句,便在她的脖頸上印下一個(gè)吻,“顧朝朝,你當(dāng)初既然進(jìn)了我的房,這輩子都休想再抽身,即便有千萬人勸我放手,我也絕不可能答應(yīng),若前路注定是地獄,那你就陪我入地獄,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這番話說得真是……倨傲又變態(tài)。顧朝朝卻聽得一陣眼熱,冷笑一聲問:“不是要同我分開?”

    “我從未想過與你分開。”沈暮深回答得堅(jiān)定。

    顧朝朝卻不認(rèn)賬:“那你昨夜為何沒有進(jìn)來照顧我?”

    “我就在門外,若是有事,嬋娟自會叫我。”沈暮深解釋。

    顧朝朝不滿地轉(zhuǎn)過身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難道只有出事才能叫你?”

    沈暮深頓了頓:“抱歉。”

    顧朝朝這才滿意,摸了摸他的耳垂,踮起腳尖在他額上印下一吻:“坐下,叫我看看你的腿。”

    “不必……”

    顧朝朝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將人推到床上,沈暮深只好由她。

    顧朝朝將他褲管攏起,果然看到右腿腫了,頓時(shí)心疼不已。

    “無妨,休息兩日便好了。”沈暮深安撫。

    顧朝朝沒說什么,只是拿了藥油為他推拿。一門之隔的外頭,嬋娟拿著醒酒湯猶豫許久,到底還是嘆了聲氣沒有進(jìn)去。

    沈暮深在顧朝朝屋里休息了一天,翌日一早便離開了,只留了一張紙條給顧朝朝——

    “我回京一趟,勿念。”

    顧朝朝看到這張明顯是不告而別留下的東西,竟然沒有一絲意外,只是叫來嬋娟詢問情況:“將軍呢?”

    “將軍?他回府里了啊。”嬋娟疑惑開口。

    顧朝朝懂了,等天一黑便去了將軍府,結(jié)果還沒見到沈暮深,便聽說了他重病的消息。

    “大夫說了,將軍不能吹風(fēng),這幾日都要在房中閉門不出,顧少爺還是請回吧,”侍衛(wèi)說完,掃了一眼周圍確定無人,這才壓低聲音,“將軍說了,顧少爺定然會來,所以特意命卑職在此等候。”

    “他交代什么了?”顧朝朝問。

    侍衛(wèi)微微頷首:“將軍說,他不在這些日子,還請顧少爺撇清與他的關(guān)系,免得總被知府為難。”

    “只是這些?就沒說去京城做什么了?”顧朝朝揚(yáng)眉。

    侍衛(wèi)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猶豫許久后開口:“將軍叫卑職告訴顧少爺,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回去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會有危險(xiǎn)?”顧朝朝追問。

    侍衛(wèi)抿了抿唇,不語。

    顧朝朝懂了,靜了許久轉(zhuǎn)身回了顧府。

    這一日起,沈暮深便‘臥床不起’了,因?yàn)榇蠓驘o意間透露過,這次病重不能見人,所以也無人上門拜訪,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送些補(bǔ)品過來,至于知府,更是連補(bǔ)品都懶得送了。

    顧朝朝沒有按沈暮深的吩咐撇清干系,與知府的關(guān)系也沒有緩和。知府哪里肯放過這次機(jī)會,變本加厲地找茬,顧朝朝辛苦應(yīng)付,生意卻還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轉(zhuǎn)眼就是一個(gè)月,顧朝朝盤完賬,不由得嘆了聲氣:“比上個(gè)月少賺了一半還多,若再這么下去,怕是早晚要喝西北風(fēng)。”

    “官府三天兩頭來查,就差告訴百姓咱們的東西有問題了,如今還能賺到這些,已實(shí)屬不錯(cuò),等再過些時(shí)日,定會有所恢復(fù),少爺不必心急。”嬋娟安撫道。

    顧朝朝無奈:“怕是不出三個(gè)月,有幾間鋪?zhàn)泳鸵P(guān)門大吉了。”

    嬋娟咬住下唇?jīng)]有多言。

    顧朝朝看她一眼,反過來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顧家有事的。”

    “奴婢相信少爺。”嬋娟打起精神。

    主仆倆互相安慰許久后,總算是各自回屋了。

    顧朝朝在房間里坐了許久,最后看向桌上沈暮深最后一次留宿時(shí)遺落的玉佩,輕輕嘆了聲氣:“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撐不住了呀。”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燭火跳動,并未有人回應(yīng)她的話語。

    十日后,顧家關(guān)閉了第一間商鋪。

    這像是一個(gè)訊號,徹底將知府對她的不喜擺在了明面上,顧家許多族老聞風(fēng)而動,寧愿不要分紅也要跟顧朝朝撇清干系,因此不惜將家譜分開。

    家譜一旦分開,便不是一家人了,哪怕以后同姓一個(gè)顧,也再無半點(diǎn)干系。而他們分家譜的方式,就是其余顧家人依然在同一本家譜,只有顧朝朝一人被分了出來。

    “這跟直接將你趕走有什么區(qū)別?”嬋娟氣憤,“這些老匹夫,當(dāng)真都是白眼狼,也不看當(dāng)初占了咱們家多少便宜,如今稍微有點(diǎn)事,就要撇清干系了?”

    “他們除了分紅,還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如今我日子艱難,想來也沒什么分紅可言了,他們自然是要先保全自家產(chǎn)業(yè),仔細(xì)別被我拖累。”顧朝朝聽到消息,并不覺得氣憤。

    嬋娟卻氣紅了眼圈:“他們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怎么會是欺負(fù)人呢,你忘了咱們以前多盼著分家了?若非分家需要族人表決才能同意,咱們早就出來了。”顧朝朝說著,漸漸勾起了唇角。

    嬋娟愣了愣,想到什么后突然一臉驚喜:“從家譜分出來后,咱們便自立門戶了,日后即便少爺恢復(fù)女兒身,按律法他們都是陌路人,不能拿走顧家的一針一線。”

    “所以啊,分就分吧,也挺好的。”顧朝朝這一個(gè)多月來十分辛苦,總算是能高興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