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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口進來五個人,兩邊是押解犯人的鷹衛,中間是三個女人,形容狼狽,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到處都是干掉的血漬、臟污,走起路來虛弱無力,很明顯是剛剛受了刑。 “跪下!”兩邊的鷹衛推搡著三人。 三人幾乎沒有任何掙扎,便跪倒在地。 兩名鷹衛行禮后,一左一右退到一邊,呈保護的姿態。 傅南陵淡淡地問道:“哪位是高夫人?” 跪在中間的中年婦人抬起頭,直視傅南陵,道:“我是。” 小李子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個耳光,道:“放肆!敢直視大人,你可知已犯死罪!” 婦人被打倒在地,卻慢慢的直起身子,看著小李子一陣冷笑,道:“就算我對他畢恭畢敬,難道就能活么?” 傅南陵揮揮手,小李子躬身退下。 “看來高夫人對高大人的所作所為,倒也不是一無所知啊。” 高夫人臉上的冷笑一僵,隨即垂下視線,保持沉默。 “高大人貪贓枉法,暗殺同僚,這本是他一人之罪,最多是牽連家人。只是這圖謀造反,可就是夷九族的大罪,這九族可不止高家一脈,還包括高夫人的娘家。” 傅南陵說話的語氣很平和,說出的話卻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不寒而栗,聽得一旁的季翎嵐也下意識地皺緊了眉。 高夫人抬頭看向傅南陵,原本的平靜不見,眼底滿是驚懼。 “大人,夫君貪贓枉法是真,暗殺同僚也是真,只是這圖謀造反卻是子虛烏有,還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聽信小人的誣陷。” 傅南陵挑了挑眉,道:“小人?不知高夫人口中的小人是誰?” 簡簡單單的三兩句話,便將桀驁的高夫人拿捏,季翎嵐再一次驚嘆傅南陵的心智。 高夫人一怔,臉上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說道:“自然是李泰,他仇恨夫君殺了劉吉和李恒,又嶂盟于死地,故而誣陷夫君圖謀造反,望大人明察秋毫,切勿輕信他的話。” “李夫人言之有理。”傅南陵點點頭,道:“不過可惜高大人圖謀造反一事,倒不是李大人所言。” “不是?”高夫人的眼神閃了閃,似是岬攪聳裁矗道:“大人,無論是誰誣陷夫君,那都是子虛烏有之事,望大人明查。” “我倒是愿意相信高夫人,只是皇上就難說了,畢竟一邊是犯了重罪的犯人,一邊是位高權重的忠臣,該信誰的話,相信高夫人應該心知肚明吧。” 季翎嵐心中暗笑,傅南陵是擺明了將高夫人的懷疑對象,引到張漢臣身上,他是嵊謎庵址絞劍誘導高夫人說出有關張漢臣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傅南陵不直接去問高瑾,畢竟是張漢臣搬倒了他,按道理來說高瑾應該更恨張漢臣才對。 高夫人眼中出現焦急之色,道:“大人,您切莫被張漢臣那個jian賊騙了,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傅南陵感興趣地看著高夫人,道:“哦?此話怎講?” “張漢臣之所以不與夫君同流合污,并非他品行高潔,而是因為他與夫君有宿怨。” “宿怨?我向來喜歡聽故事,高夫人不妨詳細說說。” “大人,犯婦自知有罪,不敢請求寬恕,只求大人能保犯婦幼兒一條生路,他方才兩歲,人事不知,定不會做出有礙大人和朝廷之事,若大人答應犯婦之請求,犯婦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夫人這是在跟我講條件?”傅南陵的語氣依舊很淡,卻能讓人聽出他的不悅。 “犯婦不敢!”高夫人匍匐在地。 傅南陵沉默地看著高夫人,房內安靜地聽不到任何聲音,季翎嵐只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方才只是垂著頭跪在地上的另外兩人,也本能地匍匐在地。 季翎嵐坐在輪椅上,安靜地看著傅南陵,雖然他心有不忍,有心嵋幫那個無辜的孩子,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插話的時候。 “好,若高夫人所說,其價值能抵得過一條命,那我便應下。” 高夫人聞言不禁松了口氣,欣喜地說道:“多謝大人!” 身邊的兩名婦人見狀像是看到了希望,紛紛開口說道:“大人,求大人寬恕我們的孩子,求大人開恩饒他們一命!” 見傅南陵眉頭微皺,小李子即刻出聲說道:“放肆!再喧嘩,大刑伺候!” 兩名婦人被嚇的一個機靈,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卻不愿意放棄這次機會。跪在高夫人左側,眉目姣好的婦人,乞求道:“大人,犯婦是高瑾的寵妾,知曉他不少秘密,犯婦什么都愿意說,只求大人饒我女兒一命。” 另一名婦人也開了口,“大人,犯婦也知曉,求大人饒過我女兒。” 傅南陵看著堂下的婦人,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道:“能否保得住你們的兒女,就看你們提供的信息是否有其價值。那便由高夫人先說吧。” “是,大人。”高夫人停頓了停頓,接著說道:“高瑾與張漢臣原本是同鄉,故居都在遼廣的陵城。張家和高家原本是世交,在陵城也都是有威望權勢的家族,一切宿怨皆因一名女子而起。” “女子?何等女子能讓兩大世家結了宿怨?” “回大人,女子名叫如燕,原是陵城郊外長柳村農戶的女兒,一次偶然的機會,高瑾和張漢臣結伴出游,碰到了上山采茶的如燕,兩人皆對如燕一見傾心,心里打定主意要將如燕迎娶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