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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為善,并無不對,只是也要分人,對于壞人、敵人,你對他心存善念,他未必領你的情,到最后受傷的還是自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只要記住這一句,大抵就夠了。”季翎嵐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只是一時半會他真的適應不了,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吃過虧吧。 傅南陵嘆了口氣,季翎嵐的品性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他暴露在外的軟肋,一旦被人抓住,必定會吃虧。 “餓了吧,我讓人做了些吃的,若是還累,便吃完再睡。” “阿陵,你別忙了,趕緊休息會兒吧,你的面色極差。”季翎嵐擔心地看著他。 傅南陵笑瞇瞇地說道:“好,那阿嵐陪我吃點東西,然后再陪我休息。” “阿陵莫鬧。皇上可是也在,你這般無所顧忌,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我的腦袋不保。雖然人生艱難,可我還不崴饋! “阿嵐放心,父皇已然回京,現下應已出了寧城。” “回京?為何?遼遠的事還未了結……”季翎嵐說著說著突然頓悟,道:“皇上是怕張漢臣與孫毅勾結,若他在寧城的消息被傳出去,說不定他們會狗急跳墻,對皇上不利?” “阿嵐就是聰明。”傅南陵毫不吝嗇的夸贊,道:“父皇便是我的靠山,只要有他在,除非是死到臨頭,張漢臣不敢動我。現下他并不清楚我對他起了疑心,就算再不甘不愿,他也會陪我演好這場戲。” “可你的身子……再這么cao勞下去可怎么成,皇上就不擔心嗎?” 聽著季翎嵐毫不掩飾的擔心,傅南陵嘴角一揚再揚,笑瞇瞇地說道:“這不是有阿嵐在嘛,大不了我以后就充當背景板,所有事都交給阿嵐,怎么樣?” 看著傅南陵一副討主人歡心的狗狗模樣,不禁好笑地說道:“之前也不知是誰說,之后的事情不讓我管,這會兒又說以后的事情都交給我,你這主意變得著實有點快。” “嘿嘿,還不是因為我這破敗的身子實在不爭氣,只能依靠我們家阿嵐了。”傅南陵嘿嘿傻笑,一雙鳳眼瞇成了月牙。 “真是拿你沒轍。我餓了,快吃飯吧,吃完好好休息。” 季翎嵐心底翻涌的負面情緒,被傅南陵這么一攪和,不知不覺消散了不少。待季翎嵐回神時,才察覺他的用意,心里不由一陣感動。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季翎嵐陪著傅南陵吃了飯,便躺上床休息,因為之前睡了一覺,再加上有心事,季翎嵐躺在床上好一會兒,也沒睡著。身邊的傅南陵呼吸很輕,側著身子蜷縮在床上,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衣袖,這是明顯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兩人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傅南陵雖然纏人,卻從未與他有過肢體接觸,頂多就是揪著他的衣袖,這也是他能容忍傅南陵睡在身邊的原因。 季翎嵐看著傅南陵入了神,同樣的眉眼,卻有完全不同的兩面,一面是軟萌又愛撒嬌的兔子,一面是狡猾又兇狠的狐貍,好似每一面都是他,又好似每一面都是他的偽裝,季翎嵐有些看不透他。 恍惚間,一副畫面出現在腦海里,英俊的男子穿著一身繡著龍紋的長袍,皇冠的珠簾之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他坐在龍椅上,冷漠的看著前方。 季翎嵐一怔,再次看向身邊的傅南陵,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就是傅南陵的眼睛,只是他眼睛里的冷漠,讓季翎嵐莫名有種心痛的感覺,而且越是回幔越是心痛。 季翎嵐捂住胸口,這種感覺之前在夢里也出現過,為什么會這樣,他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難不成我還有預知的能力?”季翎嵐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可阿陵坐上皇位,我為什么要心痛?” 百思不得其解的季翎嵐放棄了,不嵩諼難自己的腦細胞,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胡思亂幔除了增加自己的心理負擔,好像也沒什么用。 胡思亂崍艘徽螅季翎嵐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而睡在他身邊的傅南陵卻睜開了眼睛,身子朝季翎嵐靠了靠,抱住他的手臂,再次閉上眼睛。 兩人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在季翎嵐的堅持下,兩人一起前往高瑾的府邸,條件是季翎嵐必須坐上輪椅。 季翎嵐哭笑不得地說道:“阿陵,我的腳不過是皮rou傷,坐輪椅是否夸張了些?” “阿嵐若是不嶙,那我便抱著阿嵐去也成。” 就這么一句話,讓季翎嵐乖乖坐了上去,上次的公主抱因為擔心傅南陵的身子,當時倒是沒什么感覺,現在岐嶙芫醯糜兄中叱芨校他一個實際年齡三十五歲的老男人,居然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公主抱…… 腦海中的畫面自動代入原來的身體,季翎嵐閉上了眼睛,畫面太美,他覺得眼睛要被辣腫了。 季翎嵐被傅南陵一路推著,來到高府的正廳,原本打算去地牢的,卻被傅南陵以血氣重,他的身體受不住攔了下來。季翎嵐本就聰明,自然明白傅南陵話中的含義,岐嵯衷詰納緇嶂貧齲雖然不太能接受,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小李子給兩人沏了茶,便退至一旁,和小林子站在了一處。 沒一會兒,高斯便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主子,人已帶到。” “帶他們進來。” 高斯應聲,退至門口,揚聲說道:“押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