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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陵安慰地說道:“這就是徐大人想要的結果,也算是得償所愿,阿嵐不必難過?!?/br> 季翎嵐明白傅南陵的意思,在徐懷文決心要留下時,就預測了這樣的結果,以高瑾心狠手辣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背叛他的徐懷文。而徐大人雖然是迫不得已,到底是害了十條無辜性命,與其背負罪孽而活,還不如以這種方式來贖罪,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墒聦嵤鞘聦?,但季翎嵐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傅南陵看向劉曦,道:“吩咐下去,所有人暫時蟄伏,不要擅自行動?!?/br> “是,主子?!眲㈥仡I命轉身離開。 “小李子,你出去給張大人傳個話,就說暫時隱忍,等待時機?!?/br> “是,主子,奴才這就去。”小李子也躬身退下。 季翎嵐擔憂地問道:“阿陵,你說寧城戒嚴,劉大人的府上是否會受牽連?” “劉府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猶如鐵桶一般,有無異常,高瑾心中有數,應不會累及劉府。”傅南陵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高瑾還要留著他們引君入甕,所以阿嵐不必擔心?!?/br> 季翎嵐微微皺眉,猶豫了猶豫,道:“阿陵可還記得我之前所說,如何設計擒住高瑾?” 傅南陵眼睛一亮,說道:“自然記得,阿嵐可是完善了計策?” “倒也不算完善,還有諸多風險,但目前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 高府書房內,高瑾面色陰沉站在書桌前,堂前跪著一個男人,男人身邊散落著一些瓷器的碎片。 “人都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們卻還茫然無知,真是蠢,蠢到家了!” “大人息怒!”曹青顫抖著身子匍匐在地,道:“大人,肯定是徐懷文聯合外人搞的鬼。” “尸體都在外面掛著了,這還用你說!” 高瑾怒極而笑,拎起桌上的茶壺,朝著曹青砸了下去,guntang的熱水在身上炸開,曹青強忍著身上劇痛,哼都不敢哼一聲。 “大人,回京的路都被兄弟們堵死,就算他們插翅也難回京都,如此我們便還有挽回的機會?!?/br> 高瑾似是因方才那一摔熄了火氣,面色雖依舊難看,語氣卻緩和些許,道:“你怎的就確信他們還未回京?” “大人,李泰失蹤日久,京都卻無信傳出,足以說明無人回京報信,皇上那邊并不知情。只要我們卡住進京的路,在這遼遠的地界,就是您說了算,想要拿住那些鬼魅還不輕而易舉。” “進京的路?”高瑾眉頭緊皺,隨即面色更加難看,道:“進京的路可不止一條,只要他們繞過遼遠,穿過平城一樣能夠到達京都?!?/br> 曹青也是一愣,隨即說道:“大人,二公子一直在追蹤陸九的下落,他重傷在身不可能繞過遼遠?!?/br> “我們的注意皆放在陸九身上,可李泰呢?那個趕車的少年呢?他們自從永平鎮出來便已失蹤,至今誰見過?說不定他們已經繞到遼遠,穿過平城,到達京都了。” “大人,若是他們到達京都,傳信給皇上,那京中的貴人也定會想方設法知會我們,可京中半點消息也無,足以說明皇上那邊還未得到傳信?!?/br> “你親自去京都一趟,給貴人帶個信兒,將遼遠之事盡數告知,請他多多留意京都的動向。將李泰和那個少年的畫像也帶上,若他們當真成了漏網之魚,那便勞貴人之手,收了這兩條雜魚。”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辈芮嗥D難起身,退出書房。 高瑾揚聲說道:“來人,叫高達來。” “是,大人?!?/br>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傳來腳步聲,身材魁梧、腰間挎著鋼刀的高達快步走進書房,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大人?!?/br> 高瑾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一日已過,城中可發現異常?” “回大人,屬下已增派人手,嚴加盤查,但凡這幾日進城者,皆在嚴查之列,凡可疑之人皆被押入提刑司大牢,酷刑之下,定會如實招來。大人大可放心,只要人還在城中,就算藏在石頭縫里,屬下也能將他揪出來。” “那日進村之人的畫像可出來了?” “回大人,這是他們的畫像?!备哌_從胸口取出幾張畫像,雙手奉上,道:“據俆曹村村民所言,那日進村之人共有四人,一名衣著華麗的少年,身旁跟著一名小廝,兩名護衛?!?/br> 高瑾打開畫像依次看了看,越看臉色越難看,氣極反笑道:“真是可笑!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兒,兩個面紅齒白的小白臉,便能將俆曹村三十來號人全部清理干凈,當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廢物,全都是廢物,我養你們有何用!” “大人息怒!”高達心里一緊,連忙匍匐在地,道:“大人,屬下查看過俆曹村眾人的尸體,幾乎都是一刀斃命,就好似他們排好隊等著人來殺一樣,沒有半點反抗的痕跡。屬下猜測定是有人事先將他們迷昏,隨之將人斬殺?!?/br> “好,好一個徐懷文,我早就該看出他身上長著反骨!” 高達的話一出,任何人都會以為是徐懷文給曹剛等人下了迷藥,聯合外人將他們全部斬殺。當初徐懷文是高瑾留下的,如今壞事壞在徐懷文身上,就相當于在眾人面前打了高瑾一巴掌,這讓向來狂妄自大的高瑾怒火中燒。高達是高瑾的心腹,自然明白其中關竅,面對盛怒中的高瑾,他跪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