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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他只想以身相許 第45節

    沈從白看了一眼手心,只覺得那叫她手指滑過之處,一陣說不來的癢意,從手心一路竄到了心頭。

    側頭看她,就見小姑娘臉都紅透了。

    他微微低頭,有些情不自禁,可是一轉念,很快就壓下了心頭的慌亂。

    若是喜歡,他更應當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待探明她心意后再說吧。

    他收了心神,想繼續剝著板粟,可也不知怎的,只覺得這碳火似乎越來越熱,滿屋子都是她的氣息,淡淡幽香,撩得他后背都起了汗。

    林雪芙也覺得不甚自在,分明兩人也坐得不是特別近,但她就是覺得男子身上的熱氣仿佛都烘到她了。

    她于是提議:“咱們把銅盆子取到桌上吧?”

    沈從白也有此刻,點頭后便隨手將裝著烤板粟的銅盆子端起,走向了桌子,放在了桌旁的空位置上。

    上了桌,兩人對面而坐,這才不覺得那么難貼近。

    她端起了酒壺:“我再給侯爺斟一杯。”

    “一道。”他應了一句。

    林雪芙本是想拒絕的,但是覺得今夜畢竟是她做的東,求的人,自己不喝點兒到底不是待客之道。

    而且她也確實是有些饞這梅花酒了,于是給自己也斟了一杯。

    “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侯爺喝一杯。謝侯爺一直以來對雪芙的照應與包容,雪芙先干為敬。”林雪芙舉起酒,滿滿一杯就飲了下去。

    溫熱的酒,夾著淡淡的梅子酸甜與梅花香,酒味極淡,清冽可口,她一口就喝了進去。

    沈從白見狀,便也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林雪芙這才又給他斟了一杯,隨后這才坐了下來。

    酒入腹便熱,屋里地灰又燒得暖,不一會兒,林雪芙就開始覺得頭脹得厲害,手也開始變得不太利索,那板粟剝了半晌,也不見剝完,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有些飄得慌。

    沈從白原以為她一口飲盡,當是有些酒量的,且這就是低酒度的果子酒。

    可再抬頭時就發現,就發現面前小姑娘不對勁了。

    一雙杏眸水瀲滟一般望著他,臉上掛著那略顯得傻氣的笑。

    手里剝了一半板粟,就那么上下晃來晃去,半天兩只手也沒把板粟給剝開。

    這就是個連一杯醉都達不到的半杯醉。

    “林雪芙,你醉了?”

    “這個板粟不好剝。”

    “從前沒有喝過酒?”

    “這個板粟太難剝了……”

    沈從白與她雞同鴨講了兩句后,便不再說話了。

    這姑娘,已經醉得意識不清了。

    就見她費足了勁兒般地想要去剝那板粟,可是那兩只手上下晃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能碰到一起。

    喝醉了的林雪芙,就像個傻孩子一般。

    而且還那么較真兒。

    他的笑聲吸引了她,她抬起頭,那雙瀲滟水波的杏眸,迷離地望著他。

    突然間輕輕地蹙起了眉頭,似有些生氣。

    緊接著沈從白就見她突然間站了起來,還急匆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那透著粉色的小手軟軟,手心guntang,用力地捧起了他的臉,像是要把他的臉固定一般,還十分生氣地嗔道:

    “侯爺你的頭……不要一直晃,看得我頭疼……”

    沈從白只覺得心頭一亂,被捧著的臉,像是被燙著一般。

    人也定在了當場。

    林雪芙,你這是在玩火!

    老虎的臉也是你能隨便摸的嗎?

    他的氣息頓時渾沉了,喉結上下滑動。

    林雪芙早就站不穩腳了,雙手捧著他的臉,一直在晃著,偏嘴里卻還在怪著別人:“還晃,還晃,你怎么如此不聽話呢……侯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沈從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那醉得厲害的小姑娘,輕輕地扣住了她的腰。

    低沉的聲音沙啞,輕輕地回了一句:“可以。”

    話落,扣著她腰的手微一用力,輕輕一帶,她整個人就這么直直地摔入了他的懷里。

    滿懷軟香。

    小姑娘還在掙扎著,卻一掙扎下激起了千層浪。

    低頭,那薄薄的唇,便輕輕地落在了那嚶嚶嗔嗔的櫻唇上。

    原來,這件事情,他想了許久許久了,此刻,只覺得得償所愿。

    小姑娘的唇,柔軟香甜,吐氣如蘭,似上等的美味,讓人欲罷不能。

    那扣著她腰的手,不由得更用力幾分,將她整個人摟入了懷里,輕輕一帶,將她抱坐起來,調整出了一個更好的位置。

    加深了這個吻。

    夜風,透過那門縫窗縫,輕輕地透入屋內。

    燭火,輕輕地晃動著。

    落在墻上的一雙倒影,緊緊地相擁。

    ……

    ……

    “姑娘,你以后可莫要再喝酒了,瞧你,這臉和唇都腫了。”

    面前的林雪芙,小臉微微泛腫,那嬌嫩嫩的紅唇,則是嫣腫得厲害,瞧著像是叫蜜蜂給叮了一般。

    林雪芙輕咬著唇,只覺得微微泛著疼。

    此時心里也是后悔了。

    她不勝酒力,以前是幾乎不碰酒的,昨晚上一時饞了,又聽說這酒度數低,女子喝了也無事,這才喝了一杯。

    豈料自己醉得不醉人事。

    臉和唇還腫成這般了。

    還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喝醉后可有做什么丟人的事情。

    “昨夜里是你們把我扶去床上歇著的嗎?”

    環兒搖了搖頭,輕道:“奴婢與小菊在抱廈,并不知道姑娘喝醉了。”

    “我當時可有鬧騰?”

    環兒又搖頭:“應是沒有的,我跟小菊都是輪著睡,并未聽到動靜。”

    林雪芙聽到這里才松了口氣,沒鬧騰就好。

    聽聞有些人酒品不好,一喝醉就愛鬧騰,有些人還鬧出不少的笑話,若是鬧了笑話,可真真就是丟人了。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榻,還將被子蓋得好好兒的。

    應不是沈從白扶她過去吧?

    想到這里,林雪芙臉上微微燥了起來。

    可再一想,應是不可能的。

    但醉后的事兒,她是半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下回是萬萬不能喝酒了,她告誡此自己。

    望向了銅鏡里,鏡中姑娘,面色桃紅,微微泛著腫,唇更是噘了起來一般,不僅如此,還有些微微地疼,當真是悔極。

    只得對環兒說了一句:“去取些冰塊敷一敷吧。”

    “是。”環兒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了屋子。

    片刻后就拿著新帕子包了幾小塊冰塊走了進來。

    屋里暖和,那冰塊輕輕一敷,頓覺得唇上舒服了許多。

    “叫廚房早上給我送些清淡的菜。”

    “奴婢方才出去的時候已經交代了。”環兒向來細心,出去的時候就把事情辦了。

    林雪芙敷著好一會兒冰塊兒,這臉上的腫敷了冰塊是消褪了,可這唇卻一直消不下來,林雪芙愁得不行,卻也只能厚厚涂了一層沈從白先前送的脂膏后,才披了氅衣了出門,前去給祖母請安。

    只是她本就生得臉白唇紅,這唇腫起來就顯得分外明顯。

    老太太一眼就瞧到了,“這嘴兒,是怎么回事呢?”

    林雪芙紅著小臉,立在那兒,有些難為情地應了一句:“孫女昨夜兒貪嘴,偷吃了杯酒,就成這般模樣了。”

    “哈哈哈……”這話一出,老太太當即就笑出了聲了:“想不到我家小三兒還是個饞貓兒。”

    林雪芙被她笑得臉越發紅了:“雪芙已經覺得羞死了,祖母就別再取笑雪芙了!”

    偏一旁的江嬤嬤也跟著打趣了一句:“還別說,奴婢覺著三姑娘這般看來,還更好看了呢!”

    “江嬤嬤別光顧著拿我取笑了,您老經驗多,可有什么法子能叫這腫早些褪去呢?”林雪芙紅著臉請教著。

    “我記得有一種薄荷膏能消腫,只是姑娘這是在嘴上,只怕那藥膏不大能用,還是拿著冰塊兒敷一敷,晚點看看好沒好,若是不見好,還需得是請個大夫瞧瞧才是。”

    “謝謝江嬤嬤,那我回去再敷一敷。”林雪芙說著,這才撒嬌般望著老太太:“祖母,孫女今日不想再見人了,您讓孫女先回去可好?”

    老太太看著她一臉羞躁,只笑得不行,擺了擺手:“去吧去吧,還是個薄臉皮的!”

    “那孫女先退下了,省得一會兒其他meimei們來了瞧見了又得笑話了。”林雪芙說了幾句后,就叫環兒拿來氅衣披上回了宜青閣。

    一路行至詠梅閣門外時,就聽到林仙之在喊她。

    “三meimei,三meimei,且等等,我能與你說會兒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