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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病房區。 病房區走廊亮著燈,全天早晚都毫無區別,要是不看時間,根本分不清日夜。 二級病房區第三間房里,一名患者猛地睜開眼睛。 幾日藥劑壓制之下,他的眼神本應十分渾濁,此時卻是清亮無比。 邊文濯動了動手腳,鎖鏈摩擦,很是刺耳。 久違感受到意識清醒,就跟睡久的人突然醒來一樣,一時間思維緩慢。 他眨了眨眼,花了兩秒鐘的時間回想這些天的遭遇,思考自己為什么能夠突然恢復清醒。 怎么回事?是焦植那些人忘了給他持續注射藥物嗎? 不對,不應該考慮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可能性。 他閉眼沉思片刻,重新睜開眼。 ——是立大師他們回到海城了! 觀測窗口從外面緊閉著,無法從里面看到走廊外的情況。 如果是逢所長的手筆,現在清醒的患者肯定不止他一人,其他患者的狀態應該和他差不多。逢所長肯定算好了時間,他在現在清醒過來,那意味著行動時間就在今晚。 邊文濯的心思瞬間活絡起來,頭發遮蔽下的雙眼極亮。 啊,立大師肯定也會來吧!怎么辦,自己應該怎樣配合立大師的行動? 患者被限制在病床之上,身體無法進行大幅度的動作,只能不停在腦海中進行思考。 啪。 突然間,整個監管所暗了下來。 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邊文濯聽不到走廊外邊的聲響。他激動、期盼,卻只能暫時按耐住,耐心等待機會的到來。 房門輕響,開門聲伴隨著兩名員工的竊竊私語一同響起。 “那家伙居然真的打上門了,你處理這間,我去下一間看看。動作快點,只要患者在手,我就不信姓逢的會對我們動手。” “明白,別啰嗦了,你快去吧。” 噠噠噠噠。 員工手上打著手電簡,快速地走到患者跟前。觀察患者,他正閉著雙眼,一副多日大量使用藥劑之后困倦的樣子。 他放心地走上前,準備從工具箱中掏出針管。 在他靠近邊文濯的霎那,閉眼假寐的患者突然睜開眼,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這雙手被鎖鏈拷著,動作幅度無法太大,卻已經足夠。 “你!” 心腹員工猛地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腦袋就受到一陣強烈沖擊。 一陣暈眩,昏倒在地。 “嘶——” 邊文濯的額頭撞得很疼,好在效果不錯,他得意地吹了聲口哨。 在鎖鏈可以活動的極小范圍內,邊文濯手腳并用,努力從他身上搜出鑰匙。 咔。 手銬腳銬依次打開,邊文濯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感受著來之不易的自由。 他又蹲下身子,在員工身上摸索一番,找出光腦,將自己的身份證明插入光腦中,連通光腦,向立秋發去消息。 【邊文濯:立大師,我出來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盡管說!】 消息后面出現一個巨大紅色感嘆號。 信息發送失敗? 邊文濯眉毛一挑,這才發現光腦右上角的信號標志已經消失。 沒有時間讓他思考太多,隔壁病房傳來悶擊聲。 邊文濯急忙將員工往肩上一扛,走出門,與隔壁同樣恢復自由的患者相互致意。 “用他們的掌紋給其他人開門。”邊文濯說。 “沒問題,我去三級病房區,這邊交給你。”B02號患者點點頭。 * 基地入口處,晏文斌隨手拖了把椅子守在門口,兩臺光腦放在腿上,手指紛飛。 他在一臺光腦上進行cao作,另一臺光腦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諸多監控。 隨著一條條命令生效執行,監控中傳來焦植手下們的驚慌聲。 “怎么回事,消息發不出去?” “我也是!” “怎么辦,我們要不先回去找所長?” 他們想要向外發出的消息,以及外界向所內傳來的信息流,一同被截斷,匯聚到晏文斌的光腦中。 這還不夠。 命令一改,一條條虛假信息向外發出,回應了所有外界傳來的請求響應信息流。 他的技術算不上多么熟練,但晏文斌對此卻十分滿意——畢竟這只是他學了三天的技術。 想到每日的學習經歷,陰郁青年嘆了口氣。 監控畫面上成群出現老員工們的身影。新所長帶來的心腹員工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充滿怨氣的老員工們全部制服。 “你們別得意,我們所長早就猜到你們會來,你們以為我們沒有做任何準備嗎!”一名心腹員工梗著脖子,漲紅著臉喊道。 老員工們沒人理他,只有人嫌棄地開口:“閉嘴,別多話。” 晏文斌突然從光腦cao作中抬起頭。 少年戴著白色耳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手上還拿著一臺光腦。 “焦植的光腦拿到了。”立秋說:“別放松,現在才剛開始。” “好,”晏文斌接過光腦,問道:“焦植呢?那畢竟是二級監管者,不需要看著?” “席丹在那邊守著呢,”立秋說:“宿舍區有季明偉負責。” “行。” 晏文斌沒再說什么,極其迅速地解析起焦植的光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