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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通過穆先生呢?”立秋突然問道:“穆先生第一時間暫停了跟我們的所有合作,據說這兩天還跟焦植嘗試接觸過,如果由他來行動,應該不會受到太過嚴密的搜查。” “這個確實,”逢何說道:“穆義是個商人,想要隔岸觀火兩頭下注,跟焦植之間應該多少已經建立了一些信任。但要想讓他幫忙,就必須出個他無法拒絕的籌碼,防止他把我們反手賣了。” 立秋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也是想通了一件事。 “如果我沒猜錯,穆才哲應該也是患者。” 包括逢何在內的幾人驚訝地望著他。 立秋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樣說出來。自己每次為穆才哲催眠之后,第二天穆才哲身上的情緒色彩都會變得更加濃厚,導致立秋一直不敢太過頻繁地為他進行催眠。這個疑惑一直存在于他的心頭,直到剛才才突然萌生出一種猜測。 他拉了拉逢何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他。 逢何略一思考,“確實有這個可能。行,那就用這個條件去談,不需要證明,穆義拒絕不了。” 整個計劃由此變得完整起來,只剩下具體的細節問題。 * 海城監管所里,焦植將辦公室收拾了出來,坐在立秋平時最喜歡趴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標準都記得吧,別跟你們前任所長的那一套搞混了。每名患者用藥三針,不許給我少量。用藥之后檢查病房的禁錮裝置,做好記錄。” 一名監管所老員工拿著本子與筆站在邊上,低頭記錄任務。 他手下一頓。 “可是……聯邦標準的用藥規定是單次一針。”湯奇正抬眼,小聲地說道。 焦植聽到反駁,直接冒火,當場往茶幾上重重一拍,怒道:“都說了,別再記著你們那位所長的規矩!但凡看看聯邦這么多的監管所都是怎么用藥的,就能知道你們逢所長的標準有多危險!聯邦標準的制定是在幾十年前,這么多年沒有一點改變,早跟不上時代了,單次一針,這是在等那些患者發病,好將監管所都掀了嗎?” “要真按逢何那一套來搞,就算一時半會兒不出事,也遲早會有患者暴動的一天!昨天那幾名發病的患者為什么那么有精神,各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你不清楚?媽的,費了我好大力氣才鎮壓下來,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那位所長慣出來的患者!” 湯奇正一縮頭,低著腦袋暗自咬牙,知道自己說不通,沒再反駁他。 “標準聽懂了嗎?聽懂了就去工作!”焦植轉向旁邊的一名心腹員工:“你陪他一起去,多教一教他。” “好的,所長。”心腹員工應下。 湯奇正不愿意叫他所長,敷衍了兩聲,就被心腹員工帶出辦公室。 焦植更是來氣。 “好好的監管所被他搞得這么亂七八糟,什么聯邦標準,什么自由活動時間,有哪家監管所敢像他這么搞?!”焦植怒道:“之前就覺得他不對勁,原來自己就是患者,難怪對于同類這么憐惜,讓這種人成為所長簡直是海城倒了大霉!這些員工一個個也是,被騙得團團轉還不死心,要不是這破地方實在招不到人,我早就把他們一個個全辭了!” 身邊一名心腹連聲附和。 “時刻盯好海城的監控,他們要是敢回來……”焦植咬牙切齒,“不過那名催眠師好像有些東西,希望他別被洗腦得太厲害,這樣我還能給他留個位置。” * 湯奇正領了任務,向病房區走去。在他身后,焦植帶來的心腹員工一步不落地跟著他。 焦植原本并不想讓老員工接觸患者。 奈何患者們對他們太過抵觸,哪怕手腳都被拴好鏈子,藥劑也給量充足,甚至最初兩天還加大了不少劑量。但患者們被富養了太長時間,發起病來照樣生龍活虎,一連傷了他好幾名得力下屬。 他帶來的人本就不多,這會兒更是心疼,舍不得將他們再往患者面前送,只好被迫用起所里遺留下的老員工們。 湯奇正一路很是老實,在心腹員工的注視下打開房門。 患者們的限制等級被拉到了最高,手腳都被粗大鐵鏈拴著,精神懨懨,閉目靠坐在床上。 湯奇正從工具箱中拿出針筒,上前為患者注射藥劑,又給他服下口服藥品,按照焦植的標準檢查一通之后離開病房,進入下一名患者的房間,重復整個流程。 “全部完成了。”他將記錄本遞給心腹員工。 心腹員工盯了他全程,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將記錄檢查一遍,也沒有什么問題,于是點點頭:“行,走吧,沒事不要靠近病房區。” “好。” 湯奇正應下,離開病房區,拐進衛生間里。 關上門,湯奇正掏出光腦。 【湯奇正:所長,順利完成任務!】 【逢何:好,辛苦了。】 對面很快傳來回復。 文字從光腦上漸隱消失,湯奇正按下沖水按鈕,離開衛生間。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搶回來,然后繼續對崽崽動手動腳(劃掉,bushi) 第65章 夜色漆黑,監管所內只有少數幾處亮著燈。按理來說,夜晚的監管所會有相應負責的晚班人員,但焦植帶來的人員有限,能夠負責晚班的人就更加稀少,只在關鍵的幾處位置放了心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