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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人疼ai的yin郁皇子3

    沈觀經(jīng)此之后,感染了風寒。他擔心將病傳給皇子們,就向國子監(jiān)抱恙了幾天,靜在戶中專心養(yǎng)病,倒是過了幾天清閑日子。

    其實,那些個皇子們倒是想尋個機會來探望自家先生的,不過罰抄沒完成,他們母后又不準他們出宮。

    他們心知肚明先生是因自己才病的,心中有愧,發(fā)誓以后定不能再惹先生生氣了。

    不過他們雖不能來,也是有人能來的,且還讓六皇子因此鉆了空子,出了宮。

    這日,沈觀躺在躺椅上,身上蓋了件大氅,正在看書。屋子的火爐燒得噼里啪啦,悶得屋子里透不過氣。

    他正坐起,欲開扇窗子通風,順帶看看外面的雪景,不料門被敲響。

    屋外的侍女道:“二公子,太子與六皇子來探望您了。”

    沈觀一愣,太子怎會與六皇子一同前來。他一邊想著,一邊迅速起身打理自己,也不敢怠慢了屋外的人,理好了便朝屋外道:“快請他們進來。”

    侍女便開了門,“里邊請。”她引著兩人來到了屋中,沏好了熱茶,便被沈觀退下。

    “見過太子,見過六皇子。”沈觀作勢要跪,被宋玉一把扶住,“阿觀何須見外,快請起。我早說過,私下見面時,你我名字相稱即可,不用在乎宮中那些繁縟禮節(jié)。”

    沈觀比太子大兩年,年少時做過他的伴讀,認識多年,兩人的情誼深厚,都把對方當做自己的知己。

    “那就請阿慎快坐。”沈觀招呼宋慎坐下。

    當真是太子宋慎和宋厭,他們怎會一同前來,我怎不知他們何時有了交集。沈觀心里想。

    太子宋慎雖已行冠,可身形修長,看似有些瘦削,生了張女面,相貌姣好清秀,一雙多情的鳳眼叫人讀不懂。

    他旁邊的宋厭,不敢同他一塊坐下,便站在了一邊,低著頭,但偷偷打量的痕跡實在太明顯,教沈觀忍俊不禁。

    知道身份尊卑,在宮內(nèi),也是件好事,省了許多麻煩。沈觀心中想。

    “前些日子聽聞你受了風寒,本想早些來看望你的,卻被殿里的攔下,如今一來,見你臉色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宋慎接著道:“我給你帶了些宮中祛寒的藥物。

    他拍了拍手,追隨來的太監(jiān)便將一堆東西全都抱了進了屋子。

    沈觀看著堆起來的盒子,這何止是祛寒的藥物,阿慎莫不是把半個藥房的藥材都搬過來了。

    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于是無奈一笑:“勞阿慎費心了。”

    宋慎也一笑,“豈是我費心,若不是我那幫混賬弟弟惹惱了你,你又怎會受寒?”說到這,他鳳眼一挑,轉(zhuǎn)向了一邊候著的宋厭,道:“六弟不是說準備了手信送與先生么?為何不拿出來?”

    他話一出,立著的宋厭明顯一怔。他捏緊了衣裳,半字未發(fā),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沈觀哂笑一聲,這孩子多半是看見太子帶來了這么多東西,覺得自己的禮物怕是拿不出手。

    他哄到:“想等沒人時,私下拿給我么?”

    宋厭狠狠地點了點頭。

    引得在場其他二人都笑出了聲。太子道:“從前只覺得六弟是個悶葫蘆,今日在阿觀這兒一見,悶是確實悶,倒也實在可愛。”

    沈觀贊同:“六皇子……第一眼見他,

    太子見他回來了,便道:“那今日就先如此。阿觀可要快些將身體養(yǎng)好,過段時間便是宮宴了,你可也是收了帖子的。”

    沈觀還是笑著搖頭,語氣柔和卻堅定:“殿下知臣不喜參與勢力爭斗,不愿見拉幫結(jié)派這等子事,況且殿下應向朝中大臣示好才對,賢人能士,民間也有許多,臣只是個小小的教書先生,實在無力卷入爭斗,所以殿下,抱歉。”

    “阿觀,少師一職,實在折辱了你的才華,我那幫弟弟又實在難管,你何不辭了這一職,做我門客?有了阿觀幫忙,我也能少了許多顧慮。”

    宋厭腦袋轟得炸開般,只覺得眼前的地面都虛浮了起來,滿腦子都是先生那句“喜歡的緊”。

    宋厭點頭,有些羞赧,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鋪到了桌面上,哪想紙張因為他先前的動作,已經(jīng)有些褶皺,怎么看怎么拿不出手,宋厭頭垂得更低了。

    沈觀應下,便喊了兩個仆從恭送,只是太子走了幾步,發(fā)覺身邊少了個人,又折了回來,見宋厭還待在屋中不肯走,問道:“六弟可是舍不得走?”

    宋厭抱著糕點回來時,屋內(nèi)正安安靜靜。

    先生他說……他說他喜歡我?

    我就喜歡的緊。”

    太子倒是沒想到他倆關(guān)系竟好到如此程度,也沒拒絕宋厭留下,反而還給他留了個太監(jiān)照顧,便回宮了。

    沈觀將紙拿起,端詳了一番,忽然一笑,

    先生他喜歡我?

    宋厭整顆心都劇烈地砰砰跳了起來,他感覺耳朵燙燙的,整個肺腑要燃燒起來。原來能被人喜歡,是這種感覺。

    宋厭捏了捏衣角,跟著侍女走了。他知道先生是有意支開自己,好與太子談話,他心里雖有不順,但也聽了先生的話,乖乖離開。

    宋厭走后,沈觀眉間的慈意減淡了不少,他正襟危坐,等著太子開口。

    沈觀與宋慎可不知道旁邊這小孩的小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他們閑聊了幾句,沈觀突然對宋厭道:“真是病了就糊涂了,竟忘了給六皇子準備些點心。小南—”

    沈觀看著面前的宋厭,知道他因何留下,便笑著道:“到底要送我什么東西?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門外一侍女跨門而入,低頭喊了句:“二公子。”

    太子繼續(xù)爭取道:“如今朝中大臣多站在二弟陣營,我在朝中倍受擠兌,實在寸步難行……只有阿觀,只有你這樣的能人,才能助我。”

    沈觀一笑,搖了搖頭,道:“您知道的,臣還是那個答案。”

    沈觀笑而不語,飲了口熱茶。

    只是將心里的那股不快,歸咎到了太子身上,全然不記得是對方帶自己來見先生,完全的孩童脾性。

    宋厭點點頭,“我還想跟先生再待會兒。”

    “臣送您。”沈觀起身,不過又被宋慎按下:“你病未好痊,還是坐下歇息,讓下人送我即可。”

    沈觀對她道:“帶六皇子去廚房瞧瞧,他想吃什么,就讓廚子給他現(xiàn)做。”

    他這番話下來,只讓太子先苦笑了幾聲:“我早知是勸不動你的,可還是不死心,想嘗試一番。罷了,我又怎會強求你,但我這,始終歡迎你來。”

    沈觀一聽“宮宴”這詞,頭疼了一下,他是真不喜待在熱鬧之處。

    確認到:“這梨花是你貼的?”

    宋厭點了點頭。

    沈觀更是滿意,雖然皇子們的繪畫不是他教,他也未曾見過宋厭的作品,但這個年紀……“相當不錯。”

    宋厭猛地抬頭,驚喜到:“先生覺得好看?”

    “自然,先生可不會撒謊。”沈觀眼底的柔和之意教宋厭暖了心窩子。

    “這貼畫的寓意,是春天么?你是想等春天來了,邀我賞梨花么?”沈觀問道。

    宋厭眨巴了下眼,道:“是。本來是想畫出來的,但……不好看,就想著找點白色的花草,剪成梨花狀,貼到紙上。先生你聞聞,是香的。”

    沈觀便湊到鼻下嗅了嗅,確實香氣怡人。

    宋厭見著先生笑,自己也跟著笑。

    但其實,他撒謊了。他貼這副畫的本意,是因為覺得先生像梨花那樣——冰清玉潔。不過先生覺得是春天,那便是春天,與先生賞花,也是不錯的選擇,只要先生開心便足矣。

    “這么好的禮物,剛剛怎的不愿拿出來?”

    宋厭扭捏了下,太子……“哥哥給先生送了這么多,我怕先生會看不上我的。”

    “那你現(xiàn)在送與我了,我可有不喜歡?”

    “先生喜歡的……”

    “那便好了。”沈觀道:“你既來看望我,就算不送禮,我心中也是歡喜的,況且,你還送了我這么有意義的貼畫,我又怎的會嫌棄?”

    “我明白了先生,是我太過狹隘了,以后定不會了。”宋厭保證到,

    沈觀見他明白了,寬慰地笑了。

    在這時,屋外的侍女道:“二公子,您的藥煎好了,夫人吩咐我盯著你快些喝下。”

    沈觀臉色一白,當著學生的面,他也不能丟面子,便讓侍女端進來了。

    他的病早該好了,只是這藥太苦,他實在不樂意喝,常以放涼了為借口就不喝了,被母親知曉后,嚴厲地批評了一頓,他這才不敢造次,乖乖喝藥治病。

    沈觀皺著臉,端著藥一飲而盡,這藥簡直是苦不堪言。

    倒是宋厭見到了沈觀原來也怕喝藥,表情都寫著“不堪下咽”幾字,便忍不住笑了,沈觀聽到他在笑自己,欲睜眼瞪他,嘴中卻被喂了東西。

    他舌頭舔了舔,是糖子,很甜。

    “先生,還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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