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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博餅的獎品太過高,在座的大部分人可能并不缺那么一套房子,但是因為參與其中的那種好勝心和滿足感,倒是激起了一場長達兩小時的熱鬧。 結束時,周淮生的一個朋友因為臨時有事,孟寒和周淮生一起送他去機場。 回來時,已是十一點左右,長輩們已經回屋休息,只有年輕的還在后院博餅喝酒。 按照點數不同,喝的酒和數量也不同。 孟寒和周淮生到的時候,眼尖的梁斯晏立即喚住兩個人,說:“新人怎么也得來個彩頭。” 其他人起哄。 孟寒大大方方地擲了骰子,是三紅,即一杯朗姆酒。 她正要喝,周淮生接過喝掉。 梁斯晏切了聲,說:“哥,不急,還有你呢。” 周淮生和孟寒對視一眼,搖頭笑了笑,骰子一扔,竟然是四個四點紅,即狀元。 一桌人懵了下,隨即大笑。 鄭森忙遞過來一被用來裝白酒的杯子。 孟寒皺眉:“你們這是什么玩法?” 周影笑道:“當然是等級越高,度數越烈越高。” 孟寒啞然。 就這么鬧了一個小時,大家醉醺醺地回房。 孟寒喝得并不多,周淮生因為把她的那份也攬了過來,他喝的倒是有點多。 周淮生在人前還能撐得一副沒事的樣子,等回了房間,他坐在沙發上,閉眼按著太陽xue,醉意顯然。 先前跟服務生要過醒酒湯,孟寒確認過其他屋都送過后,她拿著周淮生的那份回屋。 周淮生這會已經仰頭靠在沙發背上。 西裝外套和領帶已被他解下,扔在一邊,襯衫的扣子從上往下開了三個,白熾燈下,露出了鎖骨。 孟寒臉不紅心不跳地掃過,將醒酒湯放在桌上,她去盥洗室裝了盆水,拿著毛巾來到周淮生身邊給他擦臉。 水是溫偏涼,有降溫的意思。 孟寒目不斜視地給周淮生擦拭,剛觸到下巴,手忽地被抓住。 周淮生微瞇著眼,幽幽地看著她。 客廳正對著落地窗,此刻,玻璃窗上清晰地印出他們的身影。 很曖昧的一個姿勢。 孟寒收回神,看著周淮生:“還舒服嗎?” 他捏著她的手,柔柔地撫摸,言辭略微挑:“哪種舒服?” 孟寒怔了下,臉微微紅,要掙開他的手,周淮生淡淡笑了下,手摸在她的腰上,將她往前一攬,孟寒幾乎貼到了他的身上。 而且姿勢比剛才更加的不可描述。 她淡定地撐著肩膀,說:“先把醒酒湯喝了。” 周淮生直直盯著她,聲音低低的:“用不著。” “你確定?”她拿手在他臉上探了下溫度。 確實沒剛才那么高。 正想著,周淮生伸手按住她的后腦勺,說:“你可以試試。” 這個吻起先還算平靜,后面的,不知周淮生犯了什么軸,手一直在她腰上撫摸著,孟寒躲不開,一下一下地輕笑求饒。 周淮生愈發地起勁。 后半夜,孟寒幾乎沒力氣了,周淮生卻還是在興頭上。 孟寒說:“睡吧,明天還有事,那么多人在,我們總不能缺席。” 周淮生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牽起她帶有訂婚戒指的那只手,放在他的胸口處。 緊貼在她戒指下的,是一顆波動起伏的心臟。 跳得有些快。 孟寒的疲憊頓時散去,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周淮生笑了笑,一邊看著她,一邊朝她低下來,附在她的耳邊說:“那天那本詩集還有一句話,很貼合現在的情境。” 孟寒幾乎猜到了他說的是哪本詩集,她佯裝淡定:“哪句?” 他低聲笑著,慢慢貼緊了她那只覆在他心臟處的手。 一字一句地說:“我在這里愛你。” 孟寒的呼吸有一瞬地停滯。 窗外的寥寥燈光,像是一只只遠航的指引燈,一點一點地在她眼底放大,看得她眼底發熱。 她蹭了蹭周淮生的脖頸,無比溫柔地:“周淮生,我在這里愛你。” 說完,她親了親他的脖頸處,飽含著小心翼翼,飽含著熱切。 回應她的,是周淮生再一次洶涌的熱情。 在臨城住了將近一周,孟寒和周淮生告別楊聞延和孟雨瞳,返程回北城。 一回去,周淮生公司的事務積壓了一堆,成天早出晚歸; 孟寒也閑不到哪里去。臨近年底,各大活動前后安排了起來。 繁忙之余,孟寒偶爾會聽到鄭森念叨中秋節博餅那次失之交臂的一套房子。 他唉聲嘆氣:“孟寒,要不你再訂婚一次?” 孟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反倒是唐小年說:“森哥你不如把運氣壓在林晚姐明年的新劇上。” 鄭森生氣:“白拿了一套房的人走開。” 鄭森那桌的狀元是唐小年,只高了鄭森一個點數。 孟寒說:“行了,年底年終獎多發你一些,彌補下你受傷的心靈。” 唐小年抿嘴笑。 鄭森:“……” 晚上下了工,孟寒忙得暈頭撞向的,等車子經過北城CBD區,她忽地讓鄭森停車。 鄭森說:“剛才不是喊累嗎?” 孟寒朝窗外看了一眼,鱗次櫛比的鋼筋大廈,不見一絲漆黑,層層亮如白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