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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權臣 第372節

    阿勒坦氣息一滯,臉色終于不自覺地沉了下來:“你真不知道我是誰?你認為誰敢砍我的頭?”

    蘇彥快哭了:“大巫,大哥,大佬……沒有瞧不起的意思……我只是咳咳咳咳咳!”

    阿勒坦磨著后槽牙,忍怒道:“我乃圣汗阿勒坦,是北漠所有生靈的君主,你覺得我出兵、退兵還得看誰的臉色不成?”

    一道靈光如雷電般炸響,前世龐大卻博而不精的閱讀量洶涌而出,在他的大腦中打開了關鍵詞檢索——

    圣汗阿勒坦!盡管只在史冊上留下短短二三十年的光輝,卻是兩百多年間唯一統一了北漠全境的雄主,其崛起經歷與前瞻性的統治堪稱驚才絕艷!

    這么粗的大腿,我特么不抱……我傻啊?

    蘇彥一把揪住了阿勒坦的衣襟,喘氣道:“你救我,我幫你破了當下困局……再送你五十年壽命!”

    阿勒坦微怔,哂道:“我手握十萬鐵騎揮師南下,不日將踏平中原,能有什么困局?你如今性命旦夕不保,不擔心擔心自己,還想著替我延命!”

    “我是說真的……”蘇彥在咳喘中極力把話說清楚,“你可知北成亡國之后,北漠為何始終無法再建立起真正的國家與皇權?回首此間百年,北漠諸部一次次入侵中原,卻也同樣付出了慘重代價,戶口人數銳減,內部紛爭不斷,不得不向大銘時而俯首稱臣,時而舉旗反叛……圣汗,你好好想想,你此次揮師南下,是為自己稱霸天下的野心,還是為了北漠的民生安寧?”

    阿勒坦愣住了。

    沉默良久后,他喃喃道:“我是為了一個人……也是為了所有人。”

    第377章 我身所在之處

    聽這話的意思,兵臨中原是為了某個私人原因與北漠百姓的福祉,和自己的逐鹿野心全無干系了?對于阿勒坦的回答,蘇彥未必不信,也未必全信。

    他很想告訴對方——游牧文化取代不了農耕文化,就算靠武力一時戰勝,也存活不了多久,不信且看前朝。北漠想要更好地生存與發展,靠入侵劫掠大銘,甚至想顛覆這個仍處于上升期的龐大帝國,是根本行不通的,得走另一條路。

    如果阿勒坦順著話頭問他:另一條路是什么?蘇彥就有至少五成把握能說動他。

    這便是自古以來謀士們所慣用的一招——先聲奪人。“主公此舉,大禍將至矣!”一旦主公問“禍在何處”,就算是上套了。

    蘇彥咳嗽一聲,正想來個先聲奪人。阿勒坦卻迅速脫離了沉吟,率先開口:“你可知,我為何給你取名‘烏尼格’?”

    怎么突然跑題?蘇彥眨了眨眼,決定先搶占先機,便答道:“我看書上說,北漠有用各種事物來給人取名的習俗,覺得這樣就能獲得它們的特質,譬如取名‘蒼狼’得堅韌,取名‘海東青’得勇猛。再譬如圣汗的名字‘阿勒坦’,我想是取‘黃金’珍貴無比之意?所以取名‘狐貍’,大概是因為圣汗覺得我這人算是個聰明人。”

    “只是‘聰明’二字,未免太過簡單。”阿勒坦審視地看他,“狐貍皮毛美麗,面對危險時常作示弱之態,卻天性狡黠,精于計算形勢,擅長魅惑人心。”

    啥?其他先不說,‘魅惑人心’是什么鬼?我特么一大男人,魅惑誰了我?蘇彥不高興了,當即表示對這個評價絕不認同。從小到大他就沒跟“美”沾過邊,人家看見他頂多說句“小伙子真精神挺帥氣”,怎么被對方這么一扯,他就成禍水級別了?這是污蔑!

    阿勒坦并不與他爭論,而是取出一面作為薩滿法衣披掛的銅鏡,往在他面前一放。

    白玉為皮,風流鑄骨,未語含笑多情唇,春色盡入桃花眼……蘇彥看著鏡中那張亂發難掩容色的臉,覺得全然陌生,又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詭異感覺,不禁怔住。

    片刻后,他吐槽道:“這是什么鈣里鈣氣的長相……拿刀來,給老子剃個光頭。”

    光頭沒剃成,蘇彥最后還是把毫無章法的亂發修成了類似前世的清爽短發。后腦勺看不見的地方,北漠圣汗紆尊降貴地幫了他的忙,比照前面修得有模有樣,還小心地避開了傷口。

    經此巨大打擊,蘇彥懨懨地只想哀悼前世,再不提出謀劃策的事了。

    而阿勒坦也并未將“送你五十年壽命”之類的話當真,認為不過又是一個巧言脫身之計罷了,正如之前蘇彥為了從胡古雁手中逃脫,故意往他身上撞一樣。

    ——要不是故意,怎么就抱著他的腿不放?怎么就兩次咳血都往他身上噴?神樹刺青被不相干的人污染,而他當時竟沒有直接拗斷對方的手甚至摘了對方腦袋,回頭想想,還真有些鬼迷心竅。

    阿勒坦忽然問:“我們是不是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

    蘇彥把那面“照妖鏡”踢至床角,生無可戀地裹緊羊毛毯:“你失憶啦?不是幾個時辰前在河邊初見的。”

    阿勒坦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能暫時按下疑惑,等想明白了再說。

    入夜,穹帳外下起大雪,風聲一陣緊過一陣,果然如阿勒坦所預測,暴風雪又來了。

    蘇彥受了寒,肺脈內傷再次發作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出的血量不多,但三下兩下的沒個完,把新換的質孫袍的衣袖都染紅了。更難受的是,頻繁咳嗽帶來的震動扯到了后腦傷口,導致腦袋又痛又暈,暈得厲害了還想吐。

    他不想吐在別人的床榻上,也不想影響別人休息,以免消磨掉了這份微薄的善意——雖說目前看來,阿勒坦對他的確有幾分善意,又是喂食又是治傷,但總覺得像在養貓馴狗,因此他并不會對目前的處境掉以輕心。

    “要不……我去其他帳子待著?”蘇彥在咳嗽的間隙問。

    阿勒坦靠在床頭,就著旁邊膏油燈的微弱燈光,雕刻著一根兩尺來長的骨頭,用的是蘇彥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聞言他頭也不抬地回答:“你想逃跑?這種天氣可跑不遠,你會凍死在雪堆里,然后被覓食的狼拖出來吃掉。你知道狼不會把人吃得太干凈,一般只吃內臟與四肢,殘余骨rou由禿鷲來幫忙掃尾嗎?”

    帳外風雪呼嘯如狼嚎,蘇彥打了個寒噤,毛孔都豎起來。

    “對了,今早你是想跳河逃走吧,的確不好追上。但就你這身子骨,就算不凍僵,漂不出幾里遠也會被下游的急流撞暈,溺死在和林河里。不過,魚的吃相比狼好看,會一點點把你吃得很干凈。”

    風不知從哪條縫隙鉆進來,沖散了穹帳內唯一一個火爐帶來的暖意。蘇彥裹緊毯子,盯著阿勒坦手里長筒狀的骨頭,忍不住問:“你在刻什么?”

    阿勒坦輕吹了一下骨屑,繼續雕刻:“薩滿經文。刻完了,就可以作為法器桿鈴的手柄。我有一個桿鈴,是我師父送的,但我想自己親手再做一個。”

    蘇彥:“……這是什么動物的腿骨?”

    阿勒坦:“人腿骨。”

    蘇彥呆滯完,手腳并用地爬下床,鉆回到地面的羊毛氈堆里去,連咳嗽也盡量忍著不出聲了。

    這個圣汗阿勒坦看著挺開化,誰料骨子里仍是個野蠻人!他心驚rou跳地想,文明火種誰愛播撒誰去,我還是找個機會逃離北漠,去暖和的南方吧!

    阿勒坦停住刃尖,瞥了一眼毛氈隆起的弧度,覺得還挺像個藏身的洞xue,深挖進去就能剝出一只戰戰兢兢的狐貍來。若是不去嚇唬它,狐貍很快就會恢復本性,轉頭又鉆出洞,繼續膽大包天地撩撥與算計他。

    這樣似乎……也挺有趣?阿勒坦笑了笑,把駱駝腿骨放在床邊桌案上,熄滅了膏油燈。

    身處軍營,他睡得警醒,半夢半醒之間陷入一片迷霧。

    迷霧中依稀有邪惡的黑影晃動,很快化作漆黑黏膩的觸手纏繞住他,越勒越緊,要將奮力掙扎的他拽下深淵。

    皮膚上的刺青guntang如炭火,神樹的枝條亦在黑影的侵蝕下晃動掙扎,卻始終無法突破鉗制。

    天在旋轉抽搐,地在搖撼顫抖,一個陌生的聲音如悶雷在天際炸響:

    “——他最后一程毒發了,怕是熬不過!”

    周圍響起了北漠語,七嘴八舌,是侍衛們的聲音:“阿勒坦不會死的,他是黃金王子,是神樹之子!”“神佑衛拉特,神佑阿勒坦!”“神佑阿勒坦!”

    的確,他一出生就被族里長老們認定是神樹之子,擁有與生俱來的尊貴與神圣。他也始終恪守這份尊榮所帶來的責任,從小就拼命學文、習武,帶領族人狩獵、作戰。

    他甘愿接受神樹帶來的疼痛——那么大的一副刺青,換作旁人至少也要分次刺上半個月,將疼痛化整為零地分擔給每一次。他卻被五名刺青師圍繞著,在半日之間完成了全圖。

    他并不確定自己能安然活到十九歲,在各種惡劣環境中屢次死里逃生,是否因為神樹刺青的庇佑。但他卻義無反顧地被這個身份重重束縛,為了不讓任何人觸碰刺青,他在最青春躁動的年齡也要強忍著欲望,等待薩滿預言中那個命定的伴侶出現。

    那個命定之人終于出現在他面前——盡管迷霧涌動,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與重量,就像冬季覆雪的烏蘭神山一樣、像夏日初綻的扎蒙蒙花一樣,莊重而輕盈地壓在他身上。

    他能感覺對方正在用力按住他痙攣的四肢,發出近乎絕望的嗚咽,一顆顆熱汗滴落在他赤裸的皮膚上。

    他能感覺自己腹部流淌著另一個人的鮮血,那股血氣滲入肌理,如甘泉滋潤龜裂的土地,激發刺青染料中蘊含的藥力,在死亡降臨最后一刻,將流失殆盡的生命力死死鎖在了他的體內。

    他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一下一下,由輕到重,漸次清晰。

    周圍語聲嘈雜,驚嘆、祈禱還是感天謝地,他并聽不清。他拼盡全力只想睜開眼皮,去看清使他瀕死還生的那個命定之人,哪怕只看一眼——

    那人撫摸著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發帶,發帶末端垂落下來,竹葉形狀的玉片相互敲擊著,發出極輕微的清響。

    他仍睜不開眼,卻聽見耳畔一個輕輕的聲音,像懇求,又像命令:

    “阿勒坦,活下去。”

    那一刻,他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愿望——想要活下去,想要睜開眼,想要看清那張臉,想要緊緊擁抱神樹恩賜的伴侶。

    沉重的眼皮終于睜開,他看見了鏡面中的一張臉:白玉為皮,風流鑄骨,含情在唇,桃花入眼……蘇彥的臉。

    ——阿勒坦猛地睜開雙眼。

    幽暗寬敞的穹帳,一陣急似一陣的咳嗽從床角的地上傳來,被氈毯捂得沉悶,卻還是無法被帳外呼嘯的風雪聲掩蓋。

    劇烈咳嗽聲到最急促時戛然而止,隨即是死一樣的沉寂。阿勒坦驟然心驚地跳下床,光著腳沖到一團毛氈堆前,把他的小狐貍連窩一同端起,緊緊抱在懷中。

    從氈毯的縫隙中露出蘇彥蹙眉閉眼的半張臉。阿勒坦掌心虛握在他后背拍打幾下,沒有動靜,心急之下用了些力道,終于聽見哮喘似的一聲抽氣聲,緊接著又是一串咳嗽,這下心頭大石才落了地。

    蘇彥將前額抵在他的胸膛劇烈咳嗽,在半睡半昏迷中難受到了極點。

    阿勒坦只覺胸口觸到的皮膚冰涼,連忙將雪狐皮毛制成的裘被又給裹了一層,抱著蘇彥倚坐在床頭。他軀體魁偉,蘇彥窩在他胸腹間,猶如睡在rou身的床上,浸泡在熱而鮮活的氣息中,又兼傾斜著上身,咳嗽便慢慢減輕了些。

    “……回家……想回家……”

    阿勒坦聽見懷中人的囈語,持著刀箭、覆著甲胄的一顆心,心底最柔軟的某處被這把最虛弱的匕首刺中。

    綴滿金玉的白色長發垂落下來,北漠圣汗低下頭,用嘴唇極輕地觸碰了一下蘇彥的前額,沉聲道:“我的烏尼格……阿勒坦所在之處,便是你的家。”

    懷中之人是否就是夢中贈予他發帶的男子?是否就是能解他血毒的命定之人?兩個月后的死期是否真的會降臨?這些迫在眉睫的疑問,忽然就變得不那么催人了。

    向西翻過陰山,回遙遠的瓦剌本部肯定來不及,而離此最近的大部落……不,那里也不一定能備齊藥材,得渡過和林河往北走,去到曾經韃靼王庭的所在地,由漢人建立起的都城——旗樂和林。

    大約七日行程,若是急行軍,三日夜或可抵達,只是若要頂著暴風雪趕路,極為艱難。只能祈禱天亮后風雪能停歇或是轉弱。

    阿勒坦仰頭望向穹頂。氈帳中看不見夜空,但他的視線仿佛穿越風雪,祈求地望向長生天上的諸神,喃喃地吟誦起薩滿神歌。

    第378章 傷愈替我解毒

    時人稱呼沙漠為“瀚海”。于是陰山內的一帶狹長戈壁,被叫做“小瀚海”;而陰山之外的北漠地界,有片更為廣闊的沙漠則稱為“大瀚海”。

    荊紅追此刻便行走在風雪交加的小瀚海上。

    為了救回被北漠騎兵擄走的蘇大人,他一路追蹤著行軍留下的馬蹄痕跡,直至暮色降臨后天氣變得惡劣,暴風雪再次降臨。

    戈壁灘上只有結冰的碎石與砂礫,不僅無處躲避風雪,還容易被狂風卷起的石塊砸傷。

    荊紅追持劍在手,并不懼風雪與飛石,但他從戰場上撿來的坐騎卻是一匹成了精的北漠老馬,一見這種天氣,立刻跪伏在沙地上,怎么拉拽也不走了。

    他只好棄馬徒步,施展輕功趕路,但風雪太大,整片戈壁變作了灰蒙蒙的混沌,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他朝著一個方向頂風冒雪地跋涉了兩個時辰,最后發現自己又兜回原地。

    縱然武學宗師境界,也仍是凡人之軀,難以與天地偉力抗衡。荊紅追無奈之下,只好背靠馬腹盤腿而坐,枯等一夜,直至風雪勢弱后方得以再度啟程。

    這一夜風雪卷走了所有的車轍馬跡,荊紅追穿越小瀚海后,在茫茫的敕勒川上搜尋,中途還遇見了兩名黑云突騎的斥候。

    斥候做北漠打扮,荊紅追以為是阿勒坦手下的騎兵,逮住兩人后好一番審訊,最后彼此表明身份才解除了誤會。

    從斥候口中得知,前一日阿勒坦的大軍的確在陰山腳下扎營躲避風雪,因為他們搜尋時發現雪地上有幾根來不及拔走的、固定穹帳的樁子,以及半條斷裂的墜繩。

    按說風雪漸小后,敵軍會再次南下攻打大銘邊境,可不知為何,竟像是突然改變行軍計劃,轉道離開了一樣消失無蹤。

    “可探明阿勒坦大軍轉道的方向與目的地?”荊紅追問。

    斥候道:“大多數痕跡都因為風吹雪落而難以辨識了。只能肯定并未向西翻越陰山。”

    “他們沒有回師瓦剌王庭。”荊紅追思索,“應該也沒有南下。畢竟十萬大軍,若是夜渡小瀚海不可能毫無動靜,我昨夜就露宿戈壁,多少會有所察覺。”

    斥候也覺得疑惑:“不西歸,也不南下,阿勒坦能去哪里?有何意圖?”

    荊紅追從懷中掏出一張北漠輿圖——這是蘇大人根據兵部舊圖進行勘誤后,親手繪制的地圖,邊緣還畫著特別的線段,大人稱之為“比例尺”,說能使距離更加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