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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配不想被安排(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7)

分卷(7)

    主廚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瞪了大堂經(jīng)理一眼:你住口。要說敗壞聲譽,也是你們這群人敗壞了一品樓的聲譽。家門不幸,我自然會親自登門,向老爺子請罪。

    他確實有錯。但卻并非是大堂經(jīng)理指責的不顧及一品樓的聲譽。而是不該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一次次的縱容姑息這些人以次充好糊弄顧客。再這么下去,一品樓的招牌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幫人糟蹋的一文不值。

    好哇!原來你們一品樓真的欺負我們這些新客,用假魚翅糊弄我們!湖邊公園的大爺大媽們頓時不干了。擼胳膊挽袖子的吵嚷起來。

    他們確實沒什么錢,不能天天來一品樓這樣的飯店吃飯,也品嘗不出食材的好壞真假。但這并不意味著一品樓可以把他們當成傻子一樣糊弄。

    都是花錢吃飯,憑什么還要分出三六九等:我花錢還花出不是來了!

    湖邊公園的大爺大媽們越想越氣。吵嚷的嗓門也越來越大。別說是一樓大廳,就連二樓包間和外面路過的行人都能聽到大爺大媽們的大嗓門。

    大堂經(jīng)理氣的直翻白眼,手指頭恨不得戳到閆師傅的臉上: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一品樓的招牌要是砸了,對你能有什么好處?你還想脫離一品樓自立門戶不成?

    大堂經(jīng)理壓低了嗓音罵道:你別忘了,那些花膠魚翅羹可是你親手做出來的。你做都做了,這會兒假清高什么?

    主廚沉默不語。不想跟這種人計較。

    霍柩冷眼旁觀。倒是沒有什么別的情緒。就像大堂經(jīng)理說的,假魚翅是采購進的,可花膠魚翅羹卻是主廚親手做出來的。如果不是霍柩舌頭敏銳,他根本嘗不出來那是假魚翅,就成了花大價錢買假貨的冤大頭;如果不是霍柩棋高一著,他根本辯不過巧舌如簧的大堂經(jīng)理,現(xiàn)在就成了想要栽贓陷害一品樓的惡客小人。

    但凡這其中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霍柩也看不到主廚良心發(fā)現(xiàn)的一幕。

    行了!我不管你們一品樓是家門不幸出了蛀蟲,還是上上下下沆瀣一氣同流合污,你們自家的事兒,關起門來自家處理。用不著在大庭廣眾下唱戲。現(xiàn)在是不是該討論一下,要怎么賠償我們的消費者權益?霍柩開口打斷大堂經(jīng)理和主廚的爭執(zhí)。

    就是!賠錢!不僅要賠我們魚翅錢,還要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不然我們就去消費者協(xié)會告你!大爺大媽們也不甘示弱的吵嚷道。

    我要去電視臺揭發(fā)你們!

    真是太不要臉了。自己做假魚翅糊弄人,還要誣陷別人栽贓陷害。你們一品樓好大的威風!

    誰都沒有留意,二樓拐角處,離樓梯最近的一間包房已經(jīng)悄悄打開了房門。坐在包廂里面的客人靜靜聽著一樓的聲響。其中一位西裝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碗魚翅羹,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們說,我們點的花膠魚翅羹,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接話。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不更新,寶寶們后天見_(:з」)_

    第11章 我一定判你贏。

    一樓大廳,主廚看著群情激憤的食客們。默然片刻,看向霍柩:你想怎么解決?

    霍柩嗤笑一聲:我的解決方式,你們大概不會喜歡。那就先聽聽你們一品樓的誠意吧。

    見霍柩步步緊逼不依不饒的樣子,大堂經(jīng)理越發(fā)憤恨:你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已經(jīng)不是一品樓能控制得住的。大堂經(jīng)理憤恨之余,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懼怕。一方面是擔心一品樓的聲譽真的受損,另一方面則擔心事情傳到老爺子耳中,他該怎么跟老爺子解釋。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他居然敢用假貨敗壞一品樓的名聲,肯定會打斷他的腿。

    霍柩沒有理會大堂經(jīng)理的話。主廚也沒搭理。

    主廚又沉吟半晌,開口說道:看來這位小先生也是同道中人。那我們就用行內的規(guī)矩解決這件事吧。

    以廚藝定勝負。倘若一品樓輸了,自然任由霍柩處置。倘若一品樓贏了,主廚希望霍柩能既往不咎。

    主廚說完這話,霍柩還沒答復,湖邊公園的大爺大媽們率先不干了:你們欺人太甚。

    一個是學藝二十多年,名滿天下的一品樓主廚;一個是年僅十六歲,吃過的飯恐怕還沒有別人吃過的鹽多的學生。一品樓的主廚提出這種要求,分明就是欺負霍柩年紀小經(jīng)驗少臉皮薄。

    面對眾人的指責,主廚一臉平靜的說道:比拼廚藝,是這位小先生自己的選擇。

    今天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實在太巧。一個沒成年的學生,先是在一品樓大手筆的訂了六桌席面,又在大庭廣眾下揭穿了一品樓用假翅的隱秘,吵嚷著要請公證處取樣存證去有關部門做檢查,緊接著就提出要跟一品樓的大廚比拼廚藝。

    一番應對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緊逼。打的一品樓是毫無招架之力。手段如此老辣,別說那位大堂經(jīng)理,就連主廚都先入為主,認定了霍柩是受人指使,故意來壞一品樓的聲譽。

    在主廚看來,一品樓以次充好,用假魚翅糊弄顧客,這件事確實是一品樓做的不對。主廚無話可說,也愿意跟身為食客的霍柩低頭認錯。但身為同行,他絕對不能容忍霍柩想要踩著一品樓的招牌宣揚自己的小人行徑。

    既然想要比拼廚藝,那就堂堂正正的比。大家都用手藝說話,技不如人也怪不得人。

    學無先后,達者為先。主廚看著霍柩,淡然說道:小先生年紀雖小,卻敢提出比試。想必也是自負廚藝精湛。未必會輸。

    如果霍柩和他背后的人真的沒有把握,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做出這么多事情來。

    霍柩也是心思玲瓏之人。一眼就看出來主廚誤會了。但他也懶得解釋:怎么比?

    主廚見狀,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也是言簡意賅:這里是一品樓的主場。我主隨客便,怎么比,聽您的。

    他到想看看,霍柩和他背后的人還有什么陰謀詭計。也想從霍柩提出的比試要求里,推斷一下霍柩的來歷。

    霍柩不假思索的說道:廚藝講究的就是刀工,火候,和調味。后兩者耗時太慢,我們就比刀工吧。

    主廚聞言,稍感意外。刀工可是硬功夫。就算再有天賦,沒有十幾二十年的積累,也休想有所成就。他沒想到霍柩年紀輕輕,居然敢提出跟他比拼刀工。這行事風格倒是堂正剛硬,與先前那等處心積慮的作風大相徑庭。

    這么一想,主廚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下來:你想好了?我可要告訴你,我十七歲拜師學藝,到如今三十九歲。練了二十二年的刀工。可比你的歲數(shù)還要大。

    就比刀工。霍柩斬釘截鐵的說道。

    主廚見狀,神色越發(fā)和藹。雖說霍柩和他背后的人做事鬼祟,但霍柩的脾氣卻對了主廚的胃口。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主廚言語間越發(fā)溫和有耐心:你想怎么比?

    主廚原本以為,按照霍柩的年紀,就算他提出要比刀工,最多也就是切個蘿卜雕個冬瓜什么的。卻沒想到霍柩的提議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文思豆腐。霍柩不耐煩的說道:誰切的絲細誰贏。一目了然,誰都不占便宜。

    文思豆腐,是一道非常有名氣的淮揚菜。據(jù)說是一位叫文思的和尚發(fā)明的。將水豆腐,冬筍,香菇,雞胸脯,火腿,黑木耳和青菜切成絲,選用三年以上的老母雞燉出來的清雞湯吊味,口感軟嫩清鮮,入口即化。考校的就是廚師的刀工。

    有天賦的學徒學上個三年差不多能出師。不過想要把刀工練到至臻入化的境界,沒有個十幾年的積累和鉆研,也是不行的。

    霍柩提出比試這道菜,既在主廚的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原因無他,實在是這道菜太簡單了。既符合霍柩學藝的年紀和想要炫技的心境,又不太符合霍柩和他背后之人的處心積慮。

    難道這孩子真的以為切了幾年豆腐絲,就能贏過他這個擁有二十多年做菜經(jīng)驗的一品樓主廚?

    閆師傅心中納悶,卻發(fā)現(xiàn)霍柩說完話,竟然還摸了摸肚子。

    再給我上一碗米飯和一壺熱茶。霍柩不耐煩的說道。這一番折騰下來,都快下午兩點鐘了。霍柩卻連中午飯都沒吃到嘴里。也難怪他耐性全無。

    擔心餓壞了沒力氣,霍柩要了一碗米飯一壺茶,就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泡了半碗飯吃。

    主廚這才留意到一番爭執(zhí)下來,霍柩點的六桌席面全都冷了。他有些歉然的說道:我讓后廚再做幾桌席面,你們先吃飽飯再說。

    不要浪費時間。霍柩并不領情,開口催促道:開始吧。

    主廚見霍柩這般反應,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錯怪了少年。整個人頓時就像泡在調料缸里的一顆豆子,五味具雜百感交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師從何人?主廚再次問道。

    來你們一品樓吃頓飯,不但要被你們扣黑鍋追問十八輩祖宗,現(xiàn)在連師承都不放過了?霍柩一臉譏誚的嘲諷道。

    主廚碰了一鼻子灰,卻也無可奈何:你別誤會。我就是好奇誰家能養(yǎng)出你這樣的少年才俊。

    霍柩的師承,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跟這輩子的人也說不著:你就當我自學成才吧。

    大堂經(jīng)理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藏頭露尾的干嘛?難道還怕比輸了,給你家里丟人?

    大堂經(jīng)理斷定霍柩背后的人是想踩著一品樓的名聲上位。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做了虧心事的不是一品樓,而是霍柩。

    霍柩看了大堂經(jīng)理一眼,輕飄飄的說道:你們用假魚翅都不嫌丟人,我一個花錢吃飯的,又有什么好丟人的。

    一句話將大堂經(jīng)理氣成尖叫雞:你究竟受誰指使,來敗壞我們一品樓的聲譽?

    霍柩一臉沉思:我拿槍指著你們一品樓的頭,讓你們用假魚翅糊弄客人了?

    大堂經(jīng)理的雞叫聲戛然而止。色厲內荏的說道:你沒證據(jù),不要亂說。

    霍柩看了一眼桌上的花膠魚翅羹,沒說話。他也不用說話,大堂經(jīng)理的臉已經(jīng)氣成豬肝色了。

    正在觀望的食客們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這個大堂經(jīng)理不僅心腸壞,腦子也不太好使。

    主廚默默嘆息,招來一個領班,傳了幾句話到后廚。

    少頃,幾個穿白大褂的學徒推著兩輛餐車出來,上面擺放著做文思豆腐所需要的食材。又在一樓大堂的戲臺子上搭建了比試用的灶臺。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過了飯口的時間。然而一品樓的大堂卻坐滿了客人,大家饒有興味的等著接下來的比試。

    唯有湖邊公園的大爺大媽們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霍柩。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贏不了也沒什么。你還年輕,早晚有一天比他厲害!

    這頓飯吃的,忒糟心了。

    霍柩聞言莞爾。走到臺上。挽袖凈手,處理食材。就聽樓上有人說道:既然是比賽,就要有裁判。我來當裁判。

    說完,就見一伙人從樓梯上下來。最前面的一個人西裝革履,面容冷峻。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大堂經(jīng)理和主廚的身上,竟然有些殺氣騰騰。

    大堂經(jīng)理臉色一變,微微彎腰很恭敬的走上前,不自覺的壓低了嗓音:第五先生

    話沒說完,在來人冷漠的注視下自動消音。

    我今天也點了花膠魚翅羹。第五陵面無表情,一雙眼眸漆黑清亮燦若星辰。只是從里面射出來的兩道冰冷目光猶如實質,直勾勾的落在大堂經(jīng)理的身上,幾乎能凍出冰碴子來。

    大堂經(jīng)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賠笑道:您放心,您是我們一品樓的貴客

    話沒說完,就被第五陵打斷了。

    第五陵言簡意賅又理直氣壯:我吃不出來。

    他吃不出來魚翅是真是假,可是有人能吃的出來。不僅吃的出來,好像還做的出來。

    第五陵說話間,目光看向霍柩。眾所周知,當一個吃貨看到一個廚藝精湛的人的時候,必然自帶幾分柔光濾鏡。即便高冷霸道如第五陵也不例外。他現(xiàn)在就覺得霍柩這個少年很不錯。

    你放心比試。我來當裁判。第五陵當著一品樓的大廚,還有滿堂食客的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一定判你贏。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陵:好像吃到假貨了,也吃不出來。生氣[○??`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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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文思豆腐

    聽到第五陵的話,大堂經(jīng)理和主廚的臉色同時變了變。

    霍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xiàn),還給自己瘋狂加戲的陌生人。

    不必。霍柩嘴上說著拒絕的話,神色卻十分溫和。因為第五陵的提議明顯對他有利。即便霍柩不以為然,解釋起來倒也算得上耐心:廚藝比拼,比的就是廚藝刀工。就算我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別人。如果拉攏裁判打偏架,那我跟他們又有什么不同?

    霍柩算不上什么好人,關鍵時候也不介意用一些卑鄙的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但這種無傷大雅的意氣之爭,還不至于讓霍柩做出如此犧牲。

    他雖然可以卑鄙無恥,但他的信譽還是蠻值錢的。用不著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第五陵當然不知道霍柩在想什么。他看向霍柩的眼神越發(fā)溫和,目光中充滿了贊賞和認可。沒想到這個少年不僅舌頭靈,廚藝好,道德品質也非常高尚。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如此。赤誠熱血,意氣風發(fā),總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世界。自然不會向那些令人詬病的潛規(guī)則妥協(xié)。

    哪怕這些潛規(guī)則是有利于他自己的。

    好,那就聽你的。第五陵微微頷首:我來當裁判,一定會公平公正的對待比賽結果。

    霍柩看著信誓旦旦的第五陵,也沒好意思打消他的積極性連真魚翅假魚翅都吃不出來的家伙,還想當美食裁判?

    霍柩猶豫了一下,覺得這份心還是好的。再說文思豆腐這道菜,除了比拼刀工,就連后續(xù)吊湯用的清雞湯都是一品樓準備的,味道應該也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