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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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著銀灰色僧服的僧人由遠(yuǎn)及近而來,他手中撐著一柄油紙傘,傘面是煙青色的云霧與竹林圖案。 清雨點翠屏,滴落在傘面上像是綻放了朵朵透明的花,氤氳出朦朧的霧氣,輕柔地圍繞著那個人。 雨霧中的人走路不急不緩,步子似乎特別訓(xùn)練過,每一步都走得端正,邁出的步距都完全一致。 執(zhí)傘的手指仿若失了血色,有著離奇的白皙,待傘面上移,是一張俊朗無雙的面容。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將“仙風(fēng)道骨,川渟岳峙”二詞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一雙劍眉,星眸朗目,雙眸似乎是貪婪的饕餮,吸進了浩瀚星辰與世間所有美石,不然怎會如此璀璨。直挺的鼻子與微薄的唇,清冷干凈得仿佛不沾染風(fēng)雪,不經(jīng)人間炊煙。 他執(zhí)傘從雨霧中走來,身后是松風(fēng)水月,腳下是青石曲路。 仿若一場驚鴻夢,引來三千輕柔風(fēng)。 顧京墨久久地看著他,頓感神魂隨之一蕩。 她與黃桃傳音道:“就他了?!?/br> 第2章 銀鈴血祭(二) 結(jié)為道侶,即刻禮成?!?/br> 雨中掀起了一陣風(fēng),旋即一人出現(xiàn)在執(zhí)傘人身前。 女子身材高挑,三千青絲尾端微微卷曲搭在肩頭,隨風(fēng)而搖。 她的頭頂交叉插著兩根發(fā)釵,釵身較大,古銅尾端雕著芍藥圖案,花蕊處用紅寶石點綴,墜著古銅色流蘇??粗皇欠查g的普通首飾,寶石黯淡,帶著歲月蹉跎下的痕跡。 這般古舊的發(fā)釵,竟然也給她妖冶的樣貌增添了幾分韻味。 她暗紅如血的里衣外罩著玄色的衣袍,寬大的衣袖垂到了腿間位置,隨風(fēng)浮動時如蜉蝣游蕩天際。 此時,她正眉眼含笑地看著他,上下打量,隨即問道:“請問小師父法號是……” 語調(diào)故意放低放緩,以此展現(xiàn)友好。 執(zhí)傘佛子看到突兀出現(xiàn)的她也沒有驚慌,甚至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神情淡漠地看著她,眸中是枯井般的死寂。 他并未第一時間回答,薄唇緊抿,眉眼間似乎帶著一絲厭煩與嫌棄,不加遮掩。 這青佑寺倒是難得見這般容易不耐煩的佛子。 他猶豫須臾,終于回答:“懸頌。” 聲音很沉,很低,偏偏帶著謙謙公子的溫潤感,這是刻在骨子里的溫柔有禮,如果語調(diào)不是那么生疏就更好了。 顧京墨不由得揚眉,仔細(xì)打量他,筑基中期修為的小和尚,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稍加探查一番后確定,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隱藏修為的痕跡。 之前山中回蕩的男聲多了些縹緲,此刻佛子的聲音更加真切,如此聽來,二者有些差異。有一瞬間她覺得相像,很快放棄了懷疑。 名門正派修者的聲音都是這般好聽的? 顧京墨看著他的模樣甚是滿意,想要給他留個好印象,于是問:“我要去山外但是迷了路,不知小師父可否……” 盡可能別那么粗魯,先想辦法拐走再說。 話還沒說完,懸頌便已回答:“不可?!?/br> 拒絕得干凈利落。 “可是我在山里走了許久,好累啊——”她再次嘗試,難得示弱,語氣帶著嬌嗔。 懸頌垂眸看了看她干凈的鞋底,再看看她不染半分雨滴的發(fā)絲,抿著嘴唇未出聲。 她輕易地讀懂了他的眼神,至此二人僵持于這草木天地間。 顧京墨站在雨里,全靠護體屏障避雨。 懸頌一人撐著傘站立在傘的范圍內(nèi),毫無謙讓的意思。 顧京墨抖了抖自己的衣袖,微微揚起下巴,朝著懸頌走了幾步嘆氣道:“那我只能搶人了?!?/br> 懸頌并不躲閃,甚至沒有慌亂,仿佛只是等著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直至顧京墨走近到讓他不喜的距離,他才抬起手來,掌心朝著顧京墨的額頭,運轉(zhuǎn)靈力轟出一掌。 顧京墨只覺得一陣颶風(fēng)襲來,繞著她旋轉(zhuǎn)了一周后又莫名地散開了。 她攤手看了看自己,毫發(fā)無傷,便目光探尋地看向懸頌。 懸頌看她如此似乎也很驚訝,再次運轉(zhuǎn)靈力一掌轟出,又是一陣颶風(fēng),渦旋狀將顧京墨包圍,轉(zhuǎn)了一圈后又輕飄飄地散開了。 她不由得疑惑:“我很少與佛修斗法,你們佛修的功法都這般沒有攻擊力的嗎?” 懸頌收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抬頭看向顧京墨,原本冷漠的雙眸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異樣,有了些許波動。 他似乎是在重新打量顧京墨,在探查,也在疑惑。 顧京墨并不知曉,方才懸頌對她用的是魔門修者最為懼怕的掌法——贖殺掌。 這種功法極為狠絕,用殺死罪惡之人的方式贖罪惡之人的罪行。 贖殺掌沒有任何鋪墊,往往一擊致命。被攻擊的人罪孽越重,贖殺掌的威力越強。 當(dāng)然,施展者只有絕對強大的靈力儲備,才能維持這套功法。不然碰到罪大惡極的人,贖殺掌威力會強到施法者也無力承受,自爆而亡。 懸頌入修真界一千九百余年,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贖殺掌是利用了罪惡之人的愧疚心理,從心魔引出的能量,引其心魔之威,殺其rou身與魂。 面前這人要么從未做過什么惡事,如同一張白紙。要么就是絕對的厚顏無恥,覺得她所做之事從未有過半分不對,冷血麻木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顧京墨問了問題未能得到答案,還當(dāng)是懸頌功法不到家,第一次斗法緊張,有靈力用不出,反而去鼓勵他:“沒事,放寬心,只要和我雙……啊,只要得我指點一二,你的修為將會穩(wěn)步提升,我可以將你送至元嬰期?!?/br> 懸頌瞥向別處,沒理。 顧京墨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用功法一卷,朗聲道:“走,jiejie帶你去修煉?!?/br> 說完朝著樹后喚道:“黃桃,跟我走!” “欸!”黃桃見顧京墨即將得手,當(dāng)即跟著她一塊離開。 懸頌自然要掙扎,卻不想再回過神來便已到了另外一處空間。 好強的遁術(shù)! 待他站穩(wěn)之后,再次看向顧京墨,先是贖殺掌無用,再是這詭譎的遁術(shù),這魔門的女魔頭竟然一日之內(nèi)給了他兩重驚喜。 他自然不會想到,第三重驚喜馬上就到。 他們已經(jīng)到了距離青佑寺千里之外的地界,且是一處小型洞府。 這里是一方小天地,周圍古樹參天,虎斑霞綺的山色,林籟泉韻伴著鳥啼。 他立于一個洞府的洞口,門口有潺潺小溪流過,水過叮咚,石壁上爬滿均勻的暗綠色青苔,散著草木與陰潮的味道。 既然已經(jīng)來了,懸頌反而不急了,他其實也好奇這女魔頭鬼鬼祟祟地混進青佑寺,既不殺戮也不放火,偏偏來抓他這個偽裝的“小和尚”,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他收了油紙傘跟著顧京墨以及黃桃進入了洞府,看著顧京墨隨手一甩,點燃了洞府中照明的法器。 想來,她們二人之前在這洞府中小住過一段時日了。 懸頌進去后自顧自地找了一個蒲團盤膝坐下打坐,同時問道:“你方才的遁術(shù)是?” 顧京墨回頭看向懸頌,這小和尚被她擄了也不驚訝,反而淡然地跟著她進入了洞府,還泰然自若地問她問題,不由得覺得驚奇。 她輕笑著走到了懸頌的身前蹲下,手臂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坦然回答道:“我曾與桃花宗修者學(xué)過一段時間疾行術(shù),再自己加以改良就有了這般效果了?!?/br> “倒是實用?!?/br> “可不就是,這都是我實戰(zhàn)換來的結(jié)果,碰到打不過的了就疾行千里,快到他們追不上?!?/br> 懸頌微微揚眉:“打不過就跑?” 這真的是魔門的魔尊? 傳說中的三魔之一的銀鈴血祭? 難不成他探查錯了? “對??!”顧京墨回答得理直氣壯,“都打不過了,當(dāng)然要跑?!?/br> 黃桃跟進來后啟用了一個洗滌術(shù),清理了洞府內(nèi)部的塵埃,抽空跟著道:“我們魔……我家主人最會逃跑了!她逃跑可厲害了!” 懸頌終于看向了黃桃,又是一個神奇的人。 半妖。 又并非純正的半妖。 靈獸妖類想要修煉到人形,都需要幾千年的修為才能做到,且轉(zhuǎn)化為人形后即有元嬰期修為。面前這名少女的修為顯然不夠,變?yōu)榱巳诵尾趴翱爸跗诘男逓椤?/br> 她是靠奪舍了人類的身體才得以成為人形。 魔門修者果然諸多歪門邪道。 他再次懷疑自己的猜測,傳說中無惡不作的魔尊,出行時偽裝為筑基期修為,身邊還只帶著一個半吊子半妖。 這模樣和那些跪拜的蠢貨口中的魔尊大相徑庭。 懸頌又問:“你帶我來這里有何事?” 顧京墨抬手用食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尖,這種事情還真有些羞于說出口。 “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找……一個道侶?!?/br> “道侶?”第三重驚喜真是讓懸頌措手不及,“找佛修做道侶?” 不得不說懸頌自身的涵養(yǎng)著實不錯,遇到這樣荒唐的事情居然也能用波瀾不驚的語調(diào)問出來,且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不妥的舉動來。 “我也覺得非常離奇,可事情就是如此,我需要找個佛修做道侶雙修,這樣才可以……”顧京墨怕懸頌不愿意,趕緊說出誘人的條件,“這樣,我可以將你的修為送到元嬰期,你的后半輩子都由我來罩著你。喏,我現(xiàn)在就跟你結(jié)道侶印,既然用了你,便不會負(fù)你……” 說著已經(jīng)抬手在懸頌額前一點,轉(zhuǎn)瞬間,道侶印已經(jīng)印在了懸頌的額頭。 懸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狐疑地看向顧京墨:“需與佛修雙修……這是什么邪法?” “療傷之法?!?/br> 懸頌嫌棄地側(cè)過頭,不想看她:“沒聽說過。” 顧京墨不肯放棄,繼續(xù)安慰:“我們可以先培養(yǎng)感情?!?/br> “大可不必。”說著就要抬手解了自己額前的道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