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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出來吃飯,膽子大的回頭看一眼,又立刻縮回脖子。 孫三陽垂著臉,看不清表情。 她轉身回到監(jiān)室。 她還是擰開了桌上的小燈,屋里的光線又重復了剛剛的昏黃。 “請坐。” 孫三陽坐下,指指自己的對面,對站在門口的人挑了挑眉毛,“我還以為下一次見你,就要上庭了。” 陸藏沉著臉走進來,塑料袋擱在桌上。 他沒說話,坐下,打開塑料袋,把飯盒從里面拿出來,屬于她的那份推到她面前,木質的筷子輕輕搭在上面。 他的神態(tài)認真而專注,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對面的人一眼。 孫三陽從善如流地執(zhí)起筷子,沒有立刻吃飯,而是看著筷子尖頓了兩秒,隨后扯了扯嘴角,把它□□飯菜里。 陸藏看著她一口一口吃著,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卻連碰都沒碰一下。 “吃點。”孫三陽抬頭看著他,語氣像是在囑咐一個老朋友,”你最近瘦了。” 她的聲音一點沒變,調(diào)侃中帶著可怕的冷靜。 陸藏嘴角下垂,盯著她的頭頂看了半晌,“你也是。” 他看著她囚服下露出一小段的清晰的鎖骨,“明君,她在你的殺人游戲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對于和她的糾纏,他似乎已經(jīng)疲憊了。 開門見山。 孫三陽咽下嘴里的飯,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兩個錯誤。”她緩緩說道,“第一,我的殺人從來都不是游戲;第二,明君和案子也沒有絲毫關系。” “她是你的朋友?”他突然問。 孫三陽頓了一下,忽然上半身向前傾,右手的食指勾住男人的襯衣領口,迫使他看向自己。 她看著男人微皺的眉頭,“你也是我的朋友。” 下一秒,陸藏果斷推開她。 孫三陽摔回椅子上,腹部在桌子邊緣擦過,讓她臉色一白。 “抱歉,我沒這個福氣做你的朋友。”他的眼神慢慢結冰。 孫三陽聳肩,“是因為你弟弟嗎?”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男人眼神中突然戾氣大增,她忍不住抬起手鼓掌。 “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 “真棒。”孫三陽的雙眼彎成兩條新月,嘴角上翹,眼里帶著欣賞,“我就喜歡你這種表情,再生氣一點啊。” 這句話仿佛一盆冷水自陸藏的頭頂澆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大家!兩天沒更!最近有點急事所以!請大家見諒!!今天五千 奉上!明天照常更新! ☆、私事 看守所的房間很小,單人間更是想象不到的壓抑。可偏偏眼前這個女人在里面一住就是五個月,沒有瘋狂,沒有吵鬧,反而自得其樂。 陸藏的視線從墻壁掃到壁燈,再到小小的書桌,薄薄地床褥,最后回到孫三陽的身上。 “能不能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無力。 孫三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們從前總盼著我多說,每句話恨不得拿回去反復分析,怎么,現(xiàn)在快上庭了,我沒有研究價值了?” “相反,現(xiàn)在有無數(shù)心理學專家在門口排著隊要見你。”陸藏垂眸,“如果你想見,我可以幫你安排。” “原來是這樣。”孫三陽眼里閃過一絲了悟。 陸藏的心里,其實現(xiàn)在有些難堪。 上頭點名讓他來做她的思想工作,因為有一批國內(nèi)研究犯罪心理和犯罪技巧的教授專家已經(jīng)組成了一個不小的隊伍,希望對她進行一個全方位的盤問。 他父親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還沒講完,他就果斷拒絕了。 第一,她不可能答應。 第二,他認為這是一種侮辱。 即使是一名犯人,也有她的尊嚴和權利,他不是沒看過這種類似“會診”的形式,玻璃門外圍坐了一群人,他們帶著相機和紙筆,臉上帶著瘋狂的表情,用最深入骨髓的問題讓玻璃門里面的人一點一點瀕臨崩潰。 他們會用自己或深或淺的知識去解讀別人的思想,每個人不同的分析結果會讓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模糊,越開越分散,最后就像“開膛手杰克”那樣,留給世人的往往只剩下了他殘忍的犯罪手法和過程,至于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還有多少人會在意呢? 但是最后,他還是來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一個充分的理由,讓他跨過親人被殺的高墻,忽視理智的抗議,再次坐在她面前。 孫三陽盯著陸藏看了幾秒鐘,嘴角突然輕輕上揚。 “好啊。”她的語氣很輕松,“正好我也想出一本自己的傳記,如果可以,你再幫我聯(lián)系幾個文筆比較好的傳記作家或者記者一起。” 陸藏猛地抬頭,眉頭緊皺。 “我想我確實有必要把我的一些東西留下來,比如說一些圖紙,還有以前沒發(fā)表的論文。”她眨眨眼睛,“我想這次,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署我的名字。” 他看著她略帶調(diào)皮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恍惚。 在殺他弟弟,還有其他人的時候,她也是這副表情嗎? 陸藏回過神來,點點頭,“好,我去安排。” 他打開自己面前的飯盒,飯菜的氣味撲面而來,但他卻沒有一點食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