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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如果要用三根繩子同時勒住脖子由三個人一齊拉動,因為不容易固定的緣故,所以很容易就會產生一些錯位的擦傷,但是在你給我的照片上,三根繩子雖然有重疊,但依我看,致命的其實只有一根。”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畫出示意圖。 她畫了一個三角形,三角形中間有個原形,再右每個三角的內角劃出角平分線連接到圓的邊緣。 “這是我畫的一個器械中的一部分,當初我畫它的目的,是為了它她當做一個埋伏的圈套來使用。”她說道,“如果這些人真的是用這種方法,他們很可能是看過那本雜志,并且改進了這個繩索。” “如果是器械的一部分可以理解,但作為令人窒息的繩索,就有些畫蛇添足了。”陸藏看著那張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 孫三陽抬起頭:“如果他們不是為了儀式感,根本沒這個必要。” 之所以有三個受力點,是因為一根繩子有三個點在用力,剩下繩索的重疊,是為了混淆視聽還是發泄情緒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很有可能是借鑒了當時的手法。 墻上的鐘表時針指向了十點,一個一個上來的小品漸漸把女囚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雖然也有人注意到孫三陽這邊,但礙于她的威懾力,沒有人敢把目光在這一片區域多停留。 孫三陽靠著墻角,陸藏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手上的那張紙,皺了皺眉頭。 “可是單憑這個也不能說他們看過那篇文章,而且,你也說了,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看過雜志的人千千萬,又何從查起呢?”陸藏抬頭問道。 孫三陽的眼神高深莫測:“如果沒有頭緒,我又為什么要說起這件事呢?”她勾了勾嘴角,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當年我投稿去這家雜志社,他們也寄了樣刊給我,我以為發表成功了,但是后來因為覺得怕教壞小孩子,就又把那篇文章拿了下來。” 她平靜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也就是說,除了我,當時只有在那家出版社的員工見過這篇文章。” “當然,相似的手法并不能百分之百證明他就是看過我的文章。”孫三陽攤攤手,“我只是提供給你一個方向,至于查案,就要交給警察們咯。” 她在紙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畫著,在三角形的三個頂點上,一筆一筆的畫出三個太陽——“如果他們是我狂熱的粉絲,那么這種可能性會不會大一點呢?”她靠在墻上,好整以暇,“畢竟我當年投稿的時候,用的是本名啊。” 她話音剛落,陸藏就皺著眉頭,扔下一句“我先失陪”就匆匆走出門。 他前腳出去,后腳女警局走過來,收走了孫三陽的紙筆,她也不在意,配合地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她們。 如果僅僅是崇拜或者是贊同,她可以不予理睬,畢竟等案子審完,她一槍斃命以后,時間總會把這些人過于狂躁的熱情澆熄。 但是她不允許有人打著她的旗號濫殺。 ** 雖然是除夕夜,看守所破例讓女囚們看春晚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但是守歲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十點半的時候,獄警們開始講所有人陸陸續續帶回監室,孫三陽的監室在最后,所以也是最后一個出門。 今天剛進來的那個女人排在她的后面。 孫三陽兩只手放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跟著慢慢地挪著,眼看就要到門口了,后面的女人突然湊近,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你剛才說的那本雜志,我也看過,你的圖畫得真好。” 說完,還沒等孫三陽反應過來,就低著頭快步走到門口,對女警說:“我能不能先走?”她轉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和她一起。” 女警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答應了她,讓她插了個隊走在前面。 孫三陽一個人站在隊尾,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另一邊,陸藏快步走出活動室之后,就一個電話打給了申江。 “你好。”申江那邊的聲音有些雜亂,看來是在外面。 “申江,你知道孫三陽曾經以本名在雜志上發表文章的事情嗎?”他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鐘:“我不知道。”申江說道,“你從哪聽說的?假的吧,以孫三陽現在的名氣,如果有那樣的文章早就被人曝光了。” “好沒事了。”他直接掛了電話。 申江不知道,說明現在還沒人聯系他。 如果他們真的是孫三陽的瘋狂粉絲,一定想要知道她更多消息,這些消息的來源如果不是她的家人,那就應該是律師或者是其他途徑了。 他把當時出版社的名字和大概日期先發給了張武城,自己則是驅車回家。 車門打開,他跨上去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的瞳孔急速收縮,還沒來的動作,就被一把拉近車內。 “嘭!”的一聲,車門被大力地關上。 “開車。”一個人在他耳邊說道,同時,陸藏感覺到自己的身側被抵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 舊債找上門來了,小陸陸啊,你說你招誰不好,偏偏惹上那個最厲害的...... ☆、【端午節番外】——生日 北清明,南端午。 在“端午”這個統一的說法出來之前,人們稱端午節的方式多種多樣,端陽、天中、五月、浴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