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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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前方,帶著林希快速狂奔。 小白,我?guī)еn大哥的家人逃到另一個避難所附近,就碰到頭他們啦。 小白,你說得沒錯,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身邊的人。 我哥他就是保護我而犧牲的,所以我也要學(xué)著去保護別人。你、頭、蒼大哥、還有東城的百姓,我都要學(xué)著保護。 他絮絮叨叨地勇往無前,沒有回頭去看那個在狼群中縱躍的人皮異種。 林希伏在顧洋身上的身體顫了顫,喉嚨里驀然又吐出一大口血。 粘稠的血絲垂落在地面上,在雪地里劃開刺眼的紅色。 他忽然想到很久以前,也有人對他說過相同的話。 林希?慕夜辰,這就是你口中常說的I代變種人? 哈哈,別再叫我什么顧指揮官了,我只不過是個粗人,想著為我家里那個傻弟弟擁有個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這才從了軍、當(dāng)了變種人、做這個守城軍的將領(lǐng)。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那個傻弟弟。 每個人心中,都有要守護的東西,我如此,林希,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林希,假如哪天我不在了,我那傻弟弟可要托付給你和慕夜辰了。 那聲音遙不可及,現(xiàn)實又是一觸即碎。 林希、林希!你清醒點,你沒有殺人,慕博士是死于意外,他不是你殺的! 該死,林希,獸潮來了,我要去支援東門了。你別慌,等慕夜辰過來你和他解釋清楚,這不是你的錯,你聽明白了嗎? 這是你們難得的離開彼方的機會,你們千萬別錯過了。 但是,顧澄后來我們真的錯過了。 也或許,他是異種。從一開始,他和慕夜辰就不應(yīng)該相遇。 林希昏昏沉沉的,身上已經(jīng)披滿雪花。 遠(yuǎn)處槍炮的聲音已經(jīng)漸漸拉遠(yuǎn),耳朵附近回響的,是沙沙沙沙在雪地步行的聲音。 是顧洋帶著他在前行。 林希慢慢地抬起眼,他看著前面漸漸被白雪覆蓋的路,眼中陷入一時清晰一時模糊的雙重變幻。 他是真的撐不到孩子出生了。 林希費力地抬眼,想再看看這個世界。 啊。顧洋的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看到白雪皚皚的城市廢墟地平線里,慢慢地走來一群人。 你們是誰?他發(fā)出了一聲輕呼,隨后驚訝地詢問。 這群人身上穿著白色的防護服,他們看上去像圣潔一樣不受污染,卻又冰冷得沒有絲毫人間煙火。 他們的前方,還走著一名穿著實驗室大褂的女性。 女性的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盛著一顆機械的頭顱,鋼鐵的顱頂泛著冷光,比冰雪的世界還要滲人。 林希彌留的目光驟然僵直。 走、唔顧洋,快逃他立刻用盡力氣,推開身邊的士兵。 然而,這一切太遲了。 機械的頭顱驀然睜開眼睛。 它的眼睛有電路運行的紅光,開始一眨不眨地看著士兵和他身上的人類異種。 隨后,它的嘴巴也動了動。 它傳出了機械的、人類的聲音。 林希,好久不見。 它輕輕地說,帶著詭異的嘆息。 該收心了,我的傻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加班加到昏天暗地,去年把身體熬壞了,今年住了院有點不敢那么肝了(抱歉,其實也我不想斷更的orz 第三卷 居然只有9章,哈哈哈,失策了。 下一章是新一卷啦 感謝在20211103 01:30:13~20211105 23:57: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kkkkk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87了、Lazarus_華、小辮兒、kkkkk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Ning 5瓶;1nits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記憶 東城的圍潮持續(xù)了三天三夜。 這場圍潮來得兇猛,原本駐扎在城門口的先遣部隊和守城軍死傷慘重。 但指揮官慕夜辰依然帶領(lǐng)麾下的變種人組織起隊伍,與蒙德爾山的狼群展開激烈的交戰(zhàn)。 最終,青狼傷亡慘重,不得不先行退出東城。 沒有首領(lǐng)的指揮,獸群們變得散漫無序。先遣部隊又在城市中進行地毯式的掃蕩,終于驅(qū)除了東城所有異種,獲得初步的勝利。 三天后,彼方對城市進行了古菌消毒,并重新縫補了破損的城墻。 半個月后,避難所的人類終于重見天日。 然而,當(dāng)避難所的人熙熙攘攘地重新注入這座城市時,慕夜辰卻沒有在人群之中看到隱忍孤獨的白發(fā)青年。 那天他和狼□□戰(zhàn)之后,林希便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 不僅是林希失蹤,帶著林希的顧洋也不見了。 風(fēng)雪掩埋了他們的痕跡,慕夜辰只找到一把遺落的鳳凰之火。 他茫然地站在雪地里看著那把槍,只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撕開了裂縫。風(fēng)雪不斷地灌入,把他心里的溫度也降到了零點。 旁邊有人群認(rèn)出了他,也不知道誰呼了一聲救世主,周圍的人群討論著、張望著地往他看來。 慕夜辰的心猛地一顫,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一場從未有過的記憶。 記憶里同樣是獸潮散去的廢墟,他匆忙地?fù)荛_東城門口密集的人群,看到了收斂師們從尸堆里抬出擔(dān)架。 擔(dān)架上躺著一個血rou模糊的人,他閉著眼睛,只有一只血色的左手靜靜垂落。 他的四肢也只剩下左手。 慕夜辰頭疼欲裂,他感覺自己的心碎了,他沖上前去呼喊那人的名字。 可他最終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他的記憶到此中止了。 然而救世主的稱呼卻沒有中止。 他就是慕指揮官。 又是救世主救了我們。 慕夜辰蒼白著臉,他環(huán)顧著四周的人群,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救不了林希。 這一年冬至未至,與東城圍潮一起而來的,還有漫天的飛雪。 蒙德爾山青狼暫時退出人類的領(lǐng)地,但北洛卻在彼方附近的高原里徘徊不散,他在狼群中睜著幽幽的綠眼,眺望著人類的城市。 風(fēng)雪也沒有散去,它們越下越大,將彼方籠罩在撲朔的雪白之中。 慕夜辰被指揮室召回中部,他進入實驗塔,參與由首腦主持的五區(qū)例會。 獸潮還在附近。 阿梅卡女博士調(diào)動了大氣影像,給各區(qū)行政官、指揮官分析流動的氣象圖。 鯤鯨現(xiàn)在正在以我們彼方為中心圓點,緩慢地在我們周圍繞行。空氣震動裝置應(yīng)該產(chǎn)生了效果,讓基地避開與獸潮的正面交鋒 但寒潮將至,它與酸雨產(chǎn)生交互作用,會導(dǎo)致大面積的降雪彼方基地將提前進入冬季。 受到海拔影響,彼方的冬季常年處于零下溫度,這對剛遭遇圍潮的東城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那可真是倒霉,看來東區(qū)今年又要凍死不少人了。 我早就申請今年的石油、煉油配比,所以這次到底打算給東區(qū)多少?如果能源供應(yīng)不上,明年東區(qū)能夠提供的變種人種源將不到今年的三分之一。 東區(qū)的,別說得這么理直氣壯,我記得異種入侵那會,你都躲到了實驗塔里了吧? 呵呵,如果是你,你不躲? 影像交互的現(xiàn)場,行政官們開始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首腦,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兒子會在這個時候被派往東區(qū)。 首腦,我也想知道我兒子傅羿博的下落。 相比于各區(qū)的首要人物,指揮官們卻沉默許多。慕夜辰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沒有發(fā)言出聲。 最后,機械的聲音穩(wěn)住了場面。 各位,眼下不僅是基地的隆冬,也是人類的隆冬。如果有人對我、對實驗室有任何的意見,我們歡迎他指出來,人類進化實驗室會深思熟慮,酌情對各位行政官的情況進行重新安排。 在座的每一位長官都是我們篩選出來最優(yōu)秀的人類,你們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 行政長官們不說話了,他們想到培育計劃進行了三個多月,劊子手許久沒有動向,這讓他們差點忘記,在實驗室背后還有這么一個可怕的存在。 劊子手為實驗室排除異己,一旦他們忤逆首腦,指不定哪天醒來就會被人首分離。 他們渾身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什么,悻悻地離開指揮中心。 會議室漸漸地只剩下慕夜辰一個人。 慕指揮官,你還有事?空曠的房間里首腦詢問道。 慕夜辰點頭。 我想見見林希。 他直言不諱。 哦?首腦的聲音耐人尋味。 慕夜辰抬起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兩個月前,我臨行出任務(wù)時看到他被培養(yǎng)在器皿里。 慕夜辰頓了頓,當(dāng)時我想申請把他帶到家里,但后來因為狼群的圍潮耽擱了一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青狼暫時不會再發(fā)動攻擊,我想向?qū)嶒炇疑暾埩窒5幕顒幼杂伞?/br> 會議室里擲地有聲,首腦聽著,忽然發(fā)出一聲嘆息。 慕指揮官,我記得你一向?qū)ξ覀儗嶒炇揖炊h(yuǎn)之,怎么突然想把林希帶走? 首腦,這可是你安排我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他既然已經(jīng)成為我的身下人,我當(dāng)然也要成為他的避風(fēng)港。 沒想到慕指揮官這么多情,只是您現(xiàn)在是指揮官,第一要務(wù)可不是兒女私情。 慕夜辰背后的手緩緩攥緊,盯著首腦聲音來源的方向。 首腦也發(fā)現(xiàn)了。 指揮官,不要這樣看著我。就算你父親在世,也肯定不愿意你沉浸在這樣的小情小愛當(dāng)中。 。慕夜辰的臉色微變。 首腦緩緩再道:林希不在實驗室。他早在兩個月前就被我派往基地外的地方出行任務(wù),至今還沒有音訊傳回來。慕指揮官還請回吧。 它的對話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破綻。 慕夜辰神色幾經(jīng)變幻,終于慢慢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他的腳步聲沓一聲沓一聲地,最終慢慢在聽力可及的范圍內(nèi)遠(yuǎn)去。 而在指揮中心后 滋滋。 隔著一堵墻,有機器機械地在cao作臺上轉(zhuǎn)動,首腦的頭顱伴隨著支架的移動,緩緩靠近了他身后的實驗臺。 實驗臺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人。 這人全身□□,他的口鼻、胸腔、肋骨、生殖腔上都插滿了長長的營養(yǎng)液試管,頭部、軀干、雙手、雙足也均被金屬制作的鐵拷拷在實驗臺上,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大概只有那幾縷已經(jīng)半長的枯槁白發(fā)。 他身上貼滿了各種儀器的貼片,貼片另一端連接的,是各式各樣的測試儀器。 首腦用紅光中的人造視網(wǎng)膜看著這個人類異種,隔了一會兒,他探出頭顱,俯瞰白發(fā)青年的身體。 林希,你聽到了嗎?慕夜辰又在記掛著你。 林希沒有動,他緊閉著眼睛,眼窩凹陷,半邊的身體已經(jīng)全是枯樹干裂的樹皮,是生命垂危的返祖征兆。 旁邊的儀器也沒有動,它們有節(jié)律地顯示著被測量人的狀態(tài),并沒有任何的異常。 頭顱又靠近了一些,他低下頭,湊到了林希的耳邊。 林希,你不醒過來嗎?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見他了。 林希的頭依舊垂在一側(cè)。 首腦又呵呵地笑起來,他打量著林希,聲音陰晴難辨。 林希,不得不說,你偽裝的本領(lǐng)越來越長進了,這么多年,連我都差點被你蒙騙過關(guān)。 他聲音慍怒,你是從哪次清洗開始對清洗產(chǎn)生免疫的?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不像你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對慕夜辰傾囊相授,你從第一次清洗之后就記住他了吧? 林希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 首腦冷哼一聲,讓支架將自己的頭顱支撐得高了一些,想動手狠狠地抽打這個背叛實驗室的人類異種。 可也就在這時,他身后的指揮室里又重新被人推開,一道人影從外面投射的陽光中拉近。 影子矯健修長。 首腦。里頭傳來的,竟然是慕夜辰去而復(fù)返的聲音。 首腦一愣,他轉(zhuǎn)過機械地頭顱,看著指揮室投影出來的人像。 怎么了,我親愛的慕指揮官? 首腦,有一件事困擾我很久,我思前想后,還是想找你詢問清楚。 這世上竟還有讓指揮官疑惑的事情? 慕夜辰沉默了些許,聲音再度從指揮控制室傳來。 首腦,你是否清洗過我的記憶? 滴 滴 控制室里傳來儀器瘋狂報錯的聲音。 首腦緩緩地回頭,看到實驗臺上開始顫抖的林希。 金屬制的頭顱緩緩地開裂嘴角,它轉(zhuǎn)過頭顱,眼中泛過一道愉悅的紅光。 慕指揮官,我們清洗你的記憶,就是為了你能夠避免沒有必要的困擾。 你現(xiàn)在是人類的救世主,身上擔(dān)著的是人類興衰存亡的責(zé)任。 過去并不重要,我們彼方,展望的是人類未來的對岸。 這也是你的父親想要看到的。 林希顫抖得更加厲害,他張開口想去呼喚一個人的名字,卻很快被一群穿著隔離服的人捂住嘴巴。 他睜開眼,想去看慕夜辰,眼睛又很快被人用一圈又一圈的黑布蒙上。 這些人死死地按住他的頭顱、他的身體。 他憤怒地啟動微弱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