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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雨荷的會所門口站著兩個保鏢,程以歲以為他們會搜身,還特意把錄音筆藏在胸里。 可他們卻只是,畢恭畢敬地沖著她跟祁橋鞠了一躬,就讓他們進去了。 第70章 . 更想愛他 “他還好嗎?” 進入會所大門后, 面前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鋪著暗紅似毒血的地毯,每走一步, 都能感覺到鞋底往下滲了半寸。 頭頂上的水晶燈沒開,只開了墻壁兩側的仿古掛燈,昏暗得像是一座被遺棄許久的古堡,稍一個不留神, 就會被橫出的猛獸嗜血。 程以歲警惕著, 跟著祁橋走進走廊最里面的房間。 房間里, 站個穿著素色西裝的女人, 在一眾黑色著裝的保鏢里尤為突出。 祁雨荷的頭發盤的一絲不茍, 背對著門口, 聽到聲音后也沒有轉頭, 只留給他們一個冰冷的背影:“來了。” 程以歲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整個房間, 寬敞而簡單, 唯一有遮擋的就只是桌布,但那個地方放不下沈祁言。 而祁雨荷的語氣沒什么情緒,不像要跟她討論一件嚴肅事情的樣子, 也更讓她確認,沈祁言不在這里。 會所的服務生陸陸續續上菜,每個人都彬彬有禮。 大家都正常的像是接待會所里的賓客, 哪怕他們心知肚明,事情本非如此。 “好久不見。”程以歲兩手揣進褲兜,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兩手拳頭握緊,指甲深深陷進手掌軟rou里,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她好像比祁雨荷還從容。她坐在椅子上, 這次她大大方方地掃了一圈房間:“沈祁言呢?” 她的語氣稀松平常到像在問一個遲到的朋友,好像來這里,真的是來吃飯的, 祁雨荷沒回答她,只是轉過身,意有所指:“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膽識。” 程以歲:“他今天不來嗎?” “可是有什么用呢?”祁雨荷笑,她眼神瞥了一眼椅子,身邊人眼尖手快地幫她把椅子拉開,她坐下后慢條斯理地拽下手套,露出手上蜿蜒的傷疤,“是不是在你這樣家庭成長出來的人,覺得,有情就可以飲水飽了?” 她們兩個面對面,看上去有來有回,一問一答,可事實上卻是在各說各的,干凈到反光的森白瓷盤上,倒映著兩雙波譎云詭的眼睛。 她很想告訴祁雨荷,有情不可以飲水飽。但是,當你知道在你身后,有人始終無條件愛你的時候,就算眼下面對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也敢義無反顧,孤身前行。 愛就像星星,你不一定總能看得到,但他一定就在那里,等著你。 和你曾經經歷過的,把別人當成垃圾桶的那種婚姻,不一樣。 程以歲垂著眼睛,對上瓷盤倒映著的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抿了抿嘴,到底是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 她不想激怒祁雨荷。 這對她和沈祁言都沒有好處。 祁雨荷也在看她,她們在沉默中,硝煙四起。 最終,是程以歲先收回了目光。 無他,只是因為祁雨荷的手里,有她最珍愛的少年。 程以歲認輸般問道:“他還好嗎?” “你問我?”祁雨荷難以置信地反問,“難道你以為他和我在一起嗎?還是你以為,他被我綁架了?” 程以歲抬眼,無聲反問,難道不是嗎? 祁雨荷讓身邊人給她盛了碗湯,抿了一口后,面無表情地“呸”了一聲,推給服務生:“這什么東西,也配上桌?” 服務生連聲道歉,把湯撤下去的時候,沒忘記看一眼程以歲。 程以歲只當什么都不知道,夾著面前的菜心,蘸了蘸底下的醬油,放進嘴里。 “小朋友,綁架是犯法的。”祁雨荷皮笑rou不笑,“我又不傻。” “這樣啊。”程以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隨手拎起面前的小豆包塞進嘴里,好像對這場鴻門宴毫無防備,“那買通檢測機構的人算犯法嗎?” 祁雨荷指尖輕點,撥轉桌子,表情看上去是在仔細思考,而后點頭:“應該是算的。” 程以歲一直在看她,可是祁雨荷整個思考的過程,包括她說出來的話,都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好像興奮劑的事情與她無關。 但如果真的無關,程以歲就不會在本該寫報告的時間,坐在這里。 “雖然我能夠理解你,找到沈祁言這樣的男朋友,對于你來說是一件千載難逢的好事,所以你不愿意和他分手。”許是見她久久不進入正題,所以祁雨荷先按捺不住,把話題往那邊引,“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世界很現實的,萬能的是金錢,而不是愛情。” 程以歲放下筷子,結束這頓讓她胃疼的飯:“所以,如果我跟沈祁言分手,他就能回到賽場,對嗎?” 祁雨荷眉心舒展,周密道:“也就禁賽六個月吧。” “嗯。”程以歲說,“我知道了。” 如果他們分手,沈祁言就只是禁賽六個月,后續他還可以繼續比賽。 而祁雨荷沒說的那半句話,是如果他們仍然在一起,她會對沈祁言做什么。 飯吃到這,最重要的目的就已經達成。 程以歲站起來,把椅子推進去,轉身朝門口走。 剛走出兩步,她聽到祁雨荷悠然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很多年前,有個人在路邊撿了一只狗,小畜生可愛的很,每天都黏在主人身邊,還會出門給主人撿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