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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運動員。”程以歲糾正,“不是明星。” “一樣的一樣的。”馬思雨擺擺手,“明星運動員,代言費估計不比那些明星便宜。” “……” 后面馬思雨的男朋友嫌她一直不回消息,干脆打了電話過來,馬思雨跟程以歲打了聲招呼,反正也吃飽了,就在外面一直聊到飯局結束。 不過她有點煩,因為她男朋友全程都在聊沈祁言,感覺他對沈祁言的喜歡比對她的喜歡還要狂熱。 程以歲也再沒動過筷子,給沈祁言發了一條日常微信之后,在網上搜起了他的相關消息。 她沒找到沈祁言差點打記者的視頻,但是找到了一張他黑臉的照片。 他穿著白色的籃球背心,站在球場中間,寬闊的后背擋住了一束光,照出他清晰的肌理輪廓,目光冷淡地看著站在他旁邊的隊員。 那個隊員其實跟他差不多高,但是因為在沈祁言面前低著頭,所以矮了半頭。 這滲人的氣場,說他脾氣差,程以歲倒是真能理解。 盡管她從來沒見過他這一面。 她面前溫柔的少年,跟照片里冷淡的男人判若兩人。 如果她早知道,沈祁言還有這樣一面,她絕對不會妄想蹂/躪這太歲。 - 燕城一到冬天會集體供暖,之前程以歲總聽別人抱怨,說供暖之后會變得干燥,她自己從來沒什么特別大的感覺。 但人就是這樣,由奢入儉難,才住進中漾花城短短一個月,享受了自然加濕功能,再回到雨花城,程以歲也開始覺得身上起干皮。 但她覺得自己簡直身殘志堅,在這么干燥的環境里,她竟然每天都在搜有關沈祁言的消息。 一轉眼,她就認真學習到了農歷的臘月二十九。 晚上,沈祁言給程以歲發了消息,說他到機場了。 程以歲躺在床上敷面膜,讓他一路平安。 摘下面膜后,她認認真真地洗了個澡,還做了個發膜。 為此,趙嘉華揶揄她是屎盆子鑲金邊。 但不知道是因為太干了,還是太興奮,這天晚上她竟然沒睡好。 看了一眼手機,才凌晨兩點。 感覺嗓子里冒煙,她出去倒了杯水,順帶看見沈祁言在她睡著后發來了消息。 【SQY:羊城下雨,飛機延誤了】 她喝了口水,看向窗外飄雪的天空,感嘆大自然的神奇。 【Kather tyrell:別急,別太累,實在不能飛就在那邊休息吧】 【SQY:沒事,已經準備起飛了】 【SQY:還沒睡?】 【Kather tyell:睡了,但是半夜被/干/醒了】 程以歲發完這條消息,放下水杯,重新躺回到被子里。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躺下感覺更不踏實了,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第34章 . 浪漫主義 “是我不好” 并不踏實的一覺睡到了凌晨四點, 程以歲本來想看看沈祁言回她了沒有,結果一打開手機,誤以為自己發出去了一段黃/色/小/說。 ……這下徹底睡不著了! 她撐著床坐起來, 打字:是干燥的干,不是干活的干! 想想又覺得不夠直白,刪掉重新打:干,讀一聲, 指干燥。 這倒是夠直白了, 但是一看時間, 上一次發出去的消息是兩小時前, 他還沒回, 如果現在解釋, 會不會顯得她兩個小時都在思考這件事啊? 而且, 這樣還會看起來好像是故意發錯的性暗示一樣。 不行了。 程以歲打開航司APP, 輸入他的航班號, 確認他的航班還有三十五分鐘降落,再加上飛機滑行,這個點兒不堵車, 那她到機場的時間妥妥的。 這種事必須得當面說清楚。 對,不是因為她想他,也不是因為, 她這幾天看了太多他的消息,所以才想看真人。 對待沈祁言已經毫無套路可言的程以歲迅速換上衣服, 粉餅兩分鐘打了個底,抓著剩下的化妝品跟餐桌上的吃的出了門。 路上,她趁等紅綠燈的時間化完了一套妝,吃完了兩片面包, 還剩下一個蘋果一個香蕉,那等下正好可以給沈祁言吃。 機場的停車場很麻煩,她彎彎繞繞拐了好幾圈,才在APP上顯示他飛機已經降落的時候停好車。 以前靠獎學金在國外讀書時,程以歲真的很討厭機場這個地方。 鋼鐵制成的飛機像一個畸形巨人,鐵手攪亂她的生活,踢開她的暖床,隔絕本該有的一日三餐。把她帶到陌生的過度,讓她因為零花錢不夠,沒有社交,沒有朋友。 有的永遠是,密密麻麻的論文,合租房里冰冷的小房間,快吃吐了的全麥面包,和連綿不斷,仿佛永遠看不見太陽的陰雨天。 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像今天這樣,對這個地方如此心生向往。 太陽像是一雙溫柔的手,慢慢爬上來,掀開遮住天空的幕布,使得天光慢慢亮起。 到達口還沒有人出來,程以歲順手在到達層的咖啡廳買了兩杯熱飲,再次回到到達口等他。 之前沈祁言跟她說過沒人來接他,程以歲也沒跟他說自己過來,打算跟他一個驚喜。 很快,到達口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出來。 時值冬天,每個人都穿著厚重臃腫的外套,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而且因為這一班飛機的旅客都沒休息好,大家都頂著同樣困倦的眼睛呵欠連天,這樣一來,幾乎每個人長相都是一樣的,程以歲只好在圍欄外面伸著脖子,以身高辨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