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歲覺得隋知說得也有道理，而且謝徊平時也用不著這棟房子，她決定聽隋知的，離開時只拿了自己的牙刷。

    哦，還有大頭和它的糧食。

    今年因為程榮光生了一次病的緣故，家里格外熱鬧，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親戚都帶著祝福過來了。

    程以歲回到家時，正趕上兩撥親戚一起來，一個是她認(rèn)識的大伯，還一個她完全沒有印象，還是趙嘉華介紹下叫了聲三姨。

    她家小，人一多比肩接踵快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程以歲正好借著安頓大頭的理由，回房間里清凈。

    她把大頭的睡墊鋪好，順著窗戶看了一眼外面。

    老舊小區(qū)的樓與樓之間離的很近，仔細(xì)聽的話，還能聽見隔壁樓里的小孩管他爸要壓歲錢的哭喊聲。

    這里的人，用熱鬧的煙火氣息，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新一年。

    兩家親戚碰到一起，家里地方就明顯不夠坐了，還好不是除夕夜，家附近的飯店能臨時加個包廂。

    離得不遠(yuǎn)，想到可能得喝酒，三家人就擠在兩輛車?yán)镞^去。

    程以歲家這輛車是程榮光在開，趙嘉華坐在副駕，她跟三姨還有三姨家的女兒坐在后排。

    車剛啟動，完全不記得的三姨很自來熟地跟她聊天：“歲歲，聽你媽說，你是在燕大學(xué)考古的？”

    “其實是地質(zhì)學(xué)。”程以歲說，不過她很快想到，這個專業(yè)對于大眾來說有些陌生，于是補充道，“跟考古差不多一個意思。”

    “哦。”聽她補充完，三姨果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女兒，“你看，你表姐學(xué)的怎么那么有用？”

    坐在副駕駛的趙嘉華扒著椅子回頭：“雁子你可別這么說，專業(yè)不分貴賤，孩子自己的愛好最重要，學(xué)體育也好，以后孩子身體健康。”

    聽到“體育”兩個字，程以歲的目光閃了一下，視線跨過坐在中間的三姨，看向陌生的小表妹，眨了眨眼：“你學(xué)體育的？”

    小表妹正在專注地低頭玩手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反正沒理她。

    三姨見狀拍了她一把：“馬思雨，表姐問你話呢。”

    “啊？”馬思雨茫然抬頭，在腦子里憑空回憶了一把，“哦，是學(xué)體育的。”

    程以歲點點頭，沒多說什么，畢竟小孩子認(rèn)生的反應(yīng)實屬正常。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了一下，笑自己現(xiàn)在的敏感，連體育兩個字都要特別關(guān)注。

    雖然有那么一點不想承認(rèn)，但是她真的想他了。

    算一算，還有十天就能見到他了。

    ……

    飯店離家近，很快就到了。

    大家進了包間隨便坐，男人們很自然地湊到一塊兒，三姨左邊是三姨夫，右邊是趙嘉華。

    小表妹估計是沒認(rèn)識的人，就坐在了勉強算認(rèn)識的程以歲旁邊。

    這小表妹的業(yè)務(wù)還挺繁忙，吃飯時放在桌上的手機一個勁兒的往外蹦消息。

    她也挺大大咧咧，手機也不拿起來，直接擺在桌上就回消息。

    程以歲夾菜時隨意掃了一眼，先是看見小表妹的備注，知道聊天對象是她男朋友，緊接著對面回了消息，當(dāng)她看見對面的頭像時，瞳孔猛地縮緊。

    她抿了一口椰汁，不動聲色地問：“在跟你男朋友聊天？”

    “是啊。”馬思雨大方地承認(rèn)，“沒想到你還挺八卦。”

    “……”，程以歲清了清嗓子，“你男朋友是沈祁言啊？”

    “怎么可能。”馬思雨被她這小表姐說的話逗笑了，難得看了她一眼，隨口解釋，“沈祁言是他偶像。”

    “……”

    “哎，你還認(rèn)識沈祁言呢？”馬思雨來了興致，“剛大姨說你這幾年一直在考古，都不怎么跟新鮮事物接觸，我看你接觸的也挺多的啊。”

    程以歲訕訕道：“沒有沒有，正好關(guān)注到他。”

    “啊，是啊，他太火了，我男朋友他們整個宿舍都喜歡他。”說到感興趣的話題了，馬思雨的話開始變多，“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復(fù)出，本來以為他那個性格會隱退的。”

    程以歲：“嗯？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性格？你認(rèn)識他？”

    “你這可就太看得起我了。”馬思雨放下手機，開始邊吃飯邊聊天，“他那性格挺明顯的吧，就挺處/女座的，以前就打那么猛，這次回來肯定還是奔著MVP。但是跟腱受傷那么嚴(yán)重，估計懸了，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跟腱受傷這事程以歲知道，但是關(guān)于其他的，程以歲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還是很不了解。

    主要是她對這個行業(yè)不太了解，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運動員受傷，傷好了以后自動就歸隊了。

    完全沒想過，其實在別人眼里，沈祁言復(fù)出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程以歲撓了撓頭，下定決心，趁放假這幾天，她要把那些遺失的部分全都補齊。

    馬思雨接著說：“不過我倒不太喜歡沈祁言，燕城中漾里我更喜歡岑臻，沈祁言脾氣太嚇人了。”

    程以歲一愣，腦子里閃過某條曾經(jīng)看過的新聞：“沈祁言，脾氣差嗎？”

    馬思雨自然不知道她這小表姐跟沈祁言的關(guān)系，八卦得風(fēng)生水起：“多差啊，你看他在場上，誰有一點小失誤他都黑臉，而且你看過那個視頻沒有？就是記者拍到他跟他媽那次，他差點打記者，我真沒見過哪個明星敢在鏡頭面前這么囂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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