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聚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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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趕考的考生來了咸陽,自然要來這全國最大星火書社打卡的,是以比以往更加熱鬧。 馬車剛剛停穩(wěn),就見星火書社里出來了一群人,身著統(tǒng)一的青色衣袍,領(lǐng)頭的是個中年男人,蓄著美髯,身形勻稱,頗有風(fēng)度。 “草民星火書社管事,恭迎相邦大人駕臨。” 我正要下車,卻見張良已經(jīng)先一步回道,“準(zhǔn)備上好雅座,不要擾了大人清凈。” “諾。”那管事自是連連應(yīng)承,轉(zhuǎn)頭吩咐,“快替相邦大人清道,準(zhǔn)備坐席茶水。” 等我從馬車上下來,星火書社的伙計已經(jīng)將吵吵嚷嚷的書客們清到一邊,留出了一條讓我們可以輕松通過的道路。 這架勢便是我以皇后身份微服出行時也不曾有過,我不喜歡招搖,不過畢竟扶蘇和荷華都在,謹(jǐn)慎些也不為過。 可是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各地士人,此時雖已天下大定,但畢竟戰(zhàn)國遺風(fēng)尚存,多的是出頭的人。 “我記得星火書社的鄭娘子曾言,書社中皆為愛書之人,不分高低貴賤,一視同仁,如今看來也并非如此。” 人群中有人中氣十足地朗聲道,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隨之看過去,對方不閃不避,是一個青年男子,長得高大,皮膚略黑,濃眉大眼的。衣著很普通,腦袋上用黑布裹著頭發(fā),這是黔首平民的打扮。 有人開了口,便也有人應(yīng)和,一時便又吵嚷起來。我怕小孩子受不了,低頭去找他們,卻見扶蘇抓著荷華的手,兩個人都頗為鎮(zhèn)定。 書社的管事皺了皺眉,“此地是讀書之地,若要喧嘩請往他處。” “這不是喧嘩,這是辯理。便是如今相邦大人,開科舉士也不拘泥出身高低,星火書社本是為天下士人所設(shè),行此之舉豈不可笑?” 我微微瞇眼看他,這男子雖作平民打扮,瞧著也并非出自貴族,但帶節(jié)奏是一把好手。星火書社此時匯集天下士人,他可不是真的想辯理,這是想出名。 這樣的人戰(zhàn)國時期不少,為了搏出位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有真正的國士,也有沽名釣譽之徒,生態(tài)圈有點像后世網(wǎng)紅。 “你是什么人?”我開口問他。 他果然來了精神,“潁川郡陳勝,區(qū)區(qū)草莽,不足掛齒。既然來到這書社,想必閣下也是尚學(xué)之人,如此行徑未免不妥。” 陳勝…我愣了愣,叫陳勝的人我似乎記得有一個,陳勝吳廣起義?那個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陳勝? 這名字比蕭何、張良常見,我一時也不敢肯定。不過心里已經(jīng)大致認(rèn)定他就是那個陳勝。畢竟蕭何、張良都來了,陳勝出現(xiàn)也很正常嘛!最起碼他不叫劉邦。 不過陳勝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咸陽啊?難道是來打探消息以便起義?可我尋思著如今天下大定,百廢待興,也沒有起義的條件啊。 雖然歷史書上他是農(nóng)民起義領(lǐng)袖,說出來的名句,尤其是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足以傳唱千年,以褒揚底層的反抗精神。但此時此刻見到他,我心里還真是五味雜陳。 腦子里閃過了無數(shù)關(guān)于對方的信息,不過畢竟我亦身居高位多年,已經(jīng)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是狀似隨意地繼續(xù)問他。 “你來咸陽所為何事?” 見我聞言毫無羞愧之色,反而繼續(xù)發(fā)問,他皺了皺眉。 此時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了我,扶蘇和荷華很少出宮,但我卻是經(jīng)常在咸陽走動的,各官署人員、貴族子弟很多都認(rèn)識我。 “是隗相邦!” “那兩位莫非是兩位殿下?” “瞧著與皇帝陛下確實神似……” “慎言!” 星火書社藏書豐厚,進出的自然有很多官員、貴族,便有窸窸窣窣的談?wù)撀暋j悇僮匀灰猜牭搅恕?/br> 他面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想到眼前的就是他口中的相邦本人,不過他很快就恢復(fù)了神色,開口回答,“草民為參加殿試而來。聽聞隗相邦禮賢下士,不拘身份開科舉士,特來一試。只是今日所見,卻是令草民心中疑慮。” 參加殿試,這家伙能一路考進殿試還是有兩把刷子。不過你一個農(nóng)民起義領(lǐng)袖怎么跑來考科舉了?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啊! “為何疑慮?”如果不是陳勝這個名字,我大約沒有心情陪他演這場戲,反正隗林根本不想要名聲。 “星火書社多有前來參加殿試,以及各地士子進出,相邦大人身為科舉主考,如此粗暴對待,視之如無物,豈不與舉士之行背道而馳?” 這人真是討厭,我心里有點不耐,突然覺得嬴政的威名很是好用,至少不會有哪個尋死的跑過去跟他抬杠。 我聞言施了一禮,肅然道,“先生所言有理,今日書社中茶水,都算在下向諸位賠罪,在此特祝諸位高中榜首。” 既然戲都演了,順便再為科舉打一波廣告,讓天下人知道一下,我,大秦相邦有多求賢若渴。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不會討厭陳勝,還會覺得他這出戲正好讓自己表演一番,從此相邦向應(yīng)考士人賠罪,禮賢下士的形象就會傳遍秦國。只是我不需要這樣的形象,便覺得他果然是個多事的人。 等回了府,我便吩咐鄭芙注意這個陳勝,有任何動靜隨時向我匯報。如今嬴政正值壯年,新九章律又刪除了不合時宜的法度,國內(nèi)很平靜,便是真有人要搞事,想來也是不成的。 其實會碰到蕭何、陳勝,雖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但凡在歷史上留名的一方人物,大多不是甘心庸碌的性子,科舉本就是篩選機制,會把這些人篩出來是再正常不過了。 嚇得我問蕭何要了一份殿試的名單,看看里面還有沒有“熟人”。 “韓信?”這就離譜,我很快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此人不妥?”蕭何疑惑道。 我更疑惑,“你不認(rèn)識他?” 蕭何看了一眼,搖頭,“此人雖與下官同出身四川郡,然并無舊交。” 阿這……所以你倆還不認(rèn)識么。 蕭何沉吟片刻,還是出聲道,“不過下官看過他的試卷,可稱國士無雙。” 這就對了嘛,我點點頭,“我看他選的是兵法?” 說實話有點失望,大秦如今不缺良將,畢竟與戰(zhàn)國時期不同,以后沒有太多仗可打了,除非爬上青藏高原去打西藏,然而以現(xiàn)在的補給能力,實在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等等,西藏不能去,新疆可以啊!對于看過后世地圖的我來講,如今統(tǒng)一的秦版圖,還遠遠不夠大。顯然嬴政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否則他就不會立刻興兵百越。 “是,此人有大將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