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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延洲這下也覺察出江南話里的夾槍帶棒了。 他微微頓了頓,也不提牛奶的事兒了,“你今天不開心了?” 知道了蔣延洲喜歡自己以及自己的喜歡沒有錯付, 江南心里是有點(diǎn)小竊喜的, 可一想到今天聽到的那些話, 江南豈止是不開心,她覺得自己簡直都要?dú)獾萌胪亮恕?/br> 她一直對于“蔣延洲說自己喜歡的是男的”這件事半信半疑,覺得是他用來搪塞自己的拙劣借口。本以為他是不喜歡自己,倒不想一切的由頭都是他那個無聊的倒霉爸爸。 他們江家的錢就這么容易就被一個地痞無賴偷了搶了去? 江南真不知道該說蔣延洲杞人憂天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這兒, 江南忿忿地瞪了蔣延洲一眼,“你能不能安靜點(diǎn)?等會兒老李頭來了倒霉的還不是我。” 被她這么一懟,蔣延洲的神色黯淡了一下。 沒再說話,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了回去。 蔣延洲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江南看見了他低落的神情。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點(diǎn)于心不忍??梢幌氲阶约洪L這么大頭一次受這種非人的委屈,又覺得氣氣蔣延洲也是應(yīng)該的。 誰叫他一天天的想那么多無聊的事,也虧得他想得出來。 接下來一天,江南都沒搭理過蔣延洲。 偶爾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意外對上,江南也會很快把頭撇開,根本不給蔣延洲任何能和自己溝通上的機(jī)會。 一副鐵了心要晾晾蔣延洲這只呆瓜白天鵝的模樣。 下午放學(xué)訓(xùn)練的時候,江南倒是早早地就到cao場了。 蔣延洲要做值日來,便晚了十多分鐘。他本以為江南不會訓(xùn)練了,倒不想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她晃著腿坐在cao場邊的雙杠上,和季暮雨有說有笑的。 看到蔣延洲,兩人同時止了笑。 最近江南和蔣延洲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季暮雨便也沒有和江南一起不再搭理蔣延洲。 看到蔣延洲,她禮節(jié)性地?fù)]手打了個招呼,“延哥來了,你們訓(xùn)練,我先溜了。” 一聽季暮雨總算要走,江南忙不迭地點(diǎn)點(diǎn)頭,“您老趕緊走吧,聒噪死我了。” 季暮雨翻了個白眼,書包往右肩上一挎就瀟灑離開。 江南目送著她的背影,還沒來得及收回目送的視線,就看見已經(jīng)走到幾步開外的季暮雨突然急匆匆地又折返了回來,用勁在江南肩膀上拍了拍。 她很是不放心地叮囑江南,“突然想起來季朝陽肯定也會來邀請你,但你到時候的身份只能是我邀請的朋友聽到?jīng)]?” 江南挑挑眉,“你有點(diǎn)霸道哦?” “那必須的。”季暮雨傲嬌地抬抬下巴,“反正我不管,我要讓季朝陽羨慕我,讓他知道你和誰更親?!?/br> “那就看你們兄妹兩人的表現(xiàn)了?!?/br> 季暮雨吐了吐舌頭,“你要是不偏袒我我們就絕交?!?/br> 看著季暮雨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江南忍不住發(fā)笑,沖她揮揮手,“都說了看表現(xiàn)了,看你這幾天怎么賄賂我吧?!?/br> 打發(fā)走季暮雨,江南也斂了臉上的笑意。 剛剛她和季暮雨說話的功夫,蔣延洲始終一言不發(fā)地站在旁邊。見江南終于肯轉(zhuǎn)頭看他了,這才微微動了動,準(zhǔn)備接過江南的書包一起放到一邊。 卻不想江南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書包給他,而是自己把書包掛在了雙杠上,“就放在這兒吧,反正也練得差不多了,今天熟悉一下就撤吧?!?/br> 蔣延洲沒說贊同也沒說反對,低頭開始往兩人腳上系綁帶。 系好了,虛虛扶著江南往跑道上走。 蔣延洲照常地數(shù)著口號。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并肩往前跑著。 周圍還有別的班級的同學(xué)也在訓(xùn)練,但江南粗略看了一圈,覺得也就她和蔣延洲練得最好。 在學(xué)校里,她難得有自己居然會比別人優(yōu)秀的感覺,所以一時沒抑制住心里的成就感彎唇笑了下。 然而江南這一笑,腳下便沒注意。 原本兩人配合默契的腳步被一打亂,步子頓時磕磕絆絆地凌亂起來。 加上江南這會兒本就分了心,兩個人踉蹌了幾步后便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倒下去。 江南嚇了一跳,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和蔣延洲一起已經(jīng)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好在冬天穿得厚,而且摔下去的時候江南幾乎整個人都被蔣延洲護(hù)在懷里,并沒有哪里磕著碰著。 兩人倒下去的動靜并不小,周圍有人已經(jīng)把探究的目光投射過來了。 江南有點(diǎn)不好意思,便掙扎著要爬起來。 只是她越急好像越使不上勁,加上腳上的綁帶限制,江南像個笨熊似的張牙舞爪撲騰了半天,依舊沒能成功對抗重力的作用。 最后還是蔣延洲托著她的背幫她借了點(diǎn)力,江南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坐起來。 蔣延洲手撐在地上,跟著坐起來,“摔著哪兒了嗎?” 江南搖搖頭,她的視線落在蔣延洲蹭得滿是灰的大半側(cè)身體上。 忍住想去幫他拍掉的沖動,故意語氣冷冷地開口:“你呢?有沒有事?。俊?/br> 蔣延洲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下因為撞擊到地面而隱隱作痛的肩膀,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沒事?!?/br> 聽到蔣延洲說沒事,江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