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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白白多出了一個三十分鐘的快樂課間,自然歡騰得不行。 下課鈴一打,季暮雨就迫不及待地湊到了江南身邊,挑眉笑了笑,“南哥,昨晚的家教初體驗怎么樣啊?” 說不清什么原因,江南下意識就不想讓包括季暮雨在內的同學知道她的家教老師是蔣延洲。 江南猶豫的功夫,季暮雨又連珠炮似的開了口:“我看你今天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昨晚是不是被折騰得夠嗆?” 雖然昨晚失了眠,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江南迅速拿出手機,打開了前置照相機。等到確認自己的黑眼圈沒掉到下巴,這才沒好氣地白了季暮雨一眼。 “季老二你能不能別這么幸災樂禍?等哪天我讓我爸去給你爸媽建議一下,給你也請個家教收收心。”江南呵笑,“畢竟你這年級倒數第十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正在喝水的季暮雨嗆了一下,嗆咳了幾聲后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去南哥你也太狠了一點?” “所以你還想過舒坦日子就閉嘴。” 季暮雨果然乖乖閉了嘴。 可這份乖也僅僅是持續了半分鐘,江南一條微博熱搜還沒看完,季暮雨就又湊了過來。 “南哥——”季暮雨這次聰明地收斂了自己語氣里的幸災樂禍,帶了幾分討好,“你那個家教怎么樣啊?你不是說你會用你的聰明才智把他趕走嗎?” 江南昨天放學的時候的確是給季暮雨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這也頂不住對方比她還有聰明才智還會演戲啊。 江南甚至毫不懷疑,以她親愛的父親大人對蔣延洲的看重,她要是作妖趕走了蔣延洲,估計她在家里待的時間也不長了。 想到這兒,江南帶著幾分無奈地擺擺手,“別提我的傷心事了,我算是栽了。” 江南的本意是往事不想再提,但聽到她說栽了,季暮雨反而更來勁了。 她拖著椅子又往江南身邊湊了湊,下巴擱在江南的桌上,“能把我南哥治得服服帖帖、肯乖乖上課的人,這得是什么又老又禿的大教育家啊?” 季暮雨皺著眉想了下,“那不是得比老李頭還要老李頭。” 有老又禿? 江南下意識便往身邊那位睡得絲毫不受下課影響的蔣延洲一眼。 想到昨晚在蔣延洲那里吃的幾記閉門羹,江南忽然就起了壞心思。 她劃著手機屏幕的手微微一頓,笑著看向季暮雨,“對啊,又老又禿,脾氣還臭。” 季暮雨眼底閃起了幾分同情的光芒。頓時讓江南的表演欲更旺盛了。 她清了清喉嚨,正準備再暗戳戳地丑化一下蔣延洲的形象,原本應該睡得正熟的人忽然詐尸似的坐起來。 蔣延洲一只手懶懶地撐著腦袋,惺忪迷蒙的眼睛里帶了幾分不太明顯的笑意。 聲調懶洋洋地拖著:“是嗎——” 江南那股熊熊燃燒的表演之火頓時就萎了下去。 蔣延洲不緊不慢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潤潤喉嚨,“我怎么記得你早上給我說——你覺得你的家教很帥來著?你還在他面前紅了臉。” “我cao南哥——”季暮雨看看江南,又看看蔣延洲,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相信誰。 江南沒想到蔣延洲這么不要臉。 她好像的確因為不小心親到他而臉紅了一下下,但是她昨晚也沒說過他長得帥之類的話吧。 江南在季暮雨眼前打了個響指,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來,“你別聽他亂說,你看不出來嗎?他這是還沒睡清醒說胡話呢!” 蔣延洲剛剛那幾秒捕捉到了江南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實在是有意思。 惡趣味被滿足,他兀自笑了兩聲,也不再繼續逗她。 察覺到季暮雨投過來的視線,蔣延洲又喝了一口水,“我還沒睡醒,你可以當我什么都沒說過。” “聽到了嗎季老二?!快把你那一臉的吃瓜相收收,南哥我要寫作業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季暮雨,江南轉過半側身,準備好好和蔣延洲說叨說叨她什么時候說過他帥的事,蔣延洲就先開了口。 “昨晚那道題寫完了嗎?” 江南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 現在是討論題不題的時候嗎?這個話題岔開得未免也過于刻意了吧? 但蔣延洲顯然不在意江南到底想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等了幾秒不見她回答,便自覺地去翻江南的書包。 江南的書包放在抽屜里偏走廊的那一側。 蔣延洲拿書包的時候不得不探過身子,他的上半身便這么橫在了江南的面前。 江南再一次聞到了他身上的清冽好聞的沐浴露氣息。 和同齡男生總是滿身汗臭不同,蔣延洲身上似乎永遠都帶著這股淡淡的氣息,一聞便知道是那種很愛干凈的男生。 估計是昨晚的后遺癥,蔣延洲一靠近江南就覺得渾身發燙。一種有些奇怪的但又陌生的感覺從心底里冒出來。 江南甚至忘了阻止蔣延洲,就這么愣愣地看著他從她書包里拿出了那張除了他手寫的題之外一片空白的草稿紙。 看到空白處,蔣延洲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沒寫?昨晚不是說聽懂了?” “我當然聽懂了。”江南嘴硬。 “那就現在寫——反正不難。”蔣延洲把草稿紙鋪在江南桌子上,向專屬監考老師似的監視著她,“還有十分鐘上課,上課之前寫出來懲罰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