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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一大早就過來給宋星河拜壽,她眼含笑意道:“姮兒祝爹爹生辰快樂,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說完,她獻上手中的賀禮,是一件嶄新的袍子,是宋姮親手縫制的。 宋星河看到這件袍子,非常歡喜,連夸宋姮有孝心,當日便將袍子穿在身上。 因是尋常生辰,相府并未大肆cao辦,只置辦了幾桌酒席,請了幾個宋星河關系近的親朋好友。 宋婉與她的夫君蔣應文來給老丈人拜壽。 看到宋婉出現,宋姮很是歡喜,再看她身側的蔣應文,此人一身天青色長衫,頭束玉冠,面容俊秀清朗。 宋姮倒是第一次與此人打了個照面,想到上輩子宋婉的遭遇,她的臉色不由淡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宋嘉言:讓太子痛哭流涕 第五十四章 她們夫婦二人給宋星河拜完壽,獻上自己準備的壽禮,壽禮是一塊紫端太平有象硯臺。 雖比不上宋姮那件袍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但也喜歡,宋星河欣然收下。 蔣應文坐下來陪著宋星河聊國家大事,宋婉便來找宋姮說話。 宋姮與她聊了些家常,宋姮問起,“三jiejie,那三姐夫對你可好?” 說起蔣應文,宋婉臉上露出一抹嬌羞之色,她低下頭道:“夫君待我很好,婆婆姑嫂待我都好。” 宋姮見她還沉寂在新婚的喜悅里,便笑了笑,眸光在宋婉身上掃了一眼,見宋婉頭上的首飾非常簡單,衣著也比從前樸素了不少。 宋姮便問道:“之前三jiejie出嫁時,姨娘給了jiejie許多陪嫁首飾,怎么jiejie回娘家盡戴這些普通的?” 宋婉是相府的千金,嫁妝豐厚,許氏只有一個女兒,幾乎是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說起這個,宋婉眸光一閃,有些尷尬道:“婆婆姑嫂有時外出要件像樣的首飾,便同我借了。” 這在宋姮的意料之中,她道:“可是借了就不還,甚至有時候說首飾丟了找不回來了?” 宋婉一驚道:“你怎么知道?” 宋姮還要說,那頭常敏已經招呼著客人入席了,宋姮只得作罷。 宴席上,蔣應文也格外殷勤,對宋星河頻頻敬酒,甚至還做了一首詩來為宋丞相歌功頌德。 雖是有拍馬屁之嫌疑,但宋星河也并不反感。 倒是許氏的反應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宴席結束,蔣應文喝的醉醺醺被送到宋婉昔日住的院子里,而許氏則派人過來將宋婉給叫走了。 紫霞院中,許氏拉著宋嫣坐在床榻上,許氏皺著眉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拿嫁妝去貼他家了?” 宋婉見許氏如此問,只得如實說道:“娘,你也知道,如今蔣家就靠著應文的俸祿過日子,田產鋪子早些年為了維持生計都變賣了,如今應文官場上處處都要銀子打點,府上一家人也需要開支,我若不將嫁妝拿出來,這一家人日子怎么過?” 許氏聽了忍不住嘆氣,她心疼道:“孩子,你怎么能這樣傻,從前你沒嫁過去,他家不也過得好好的,怎么偏偏你嫁過去了就少銀子了,一定有問題,你別什么東西都往外送,總得給自己留著點,免得以后連個退路都沒有。” 宋婉一震,想起了成親之前宋姮同她說過的那些話,那個時候宋姮也是這般告訴她,宋姮的話好像預知了未來一般。 宋婉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宋姮一個人這般說,她還能不當回事,可如今她娘也這般說,宋婉不得不多個心眼,她道:“娘,女兒知道了。” 從紫霞院出來后,宋婉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絳雪院找了宋姮,宋姮見她來了,倒是歡喜,忙讓畫眉上茶水,點心。 宋婉知道宋姮待她真心,便將自己嫁人之后,在蔣家過的日子都告訴宋姮。 蔣家雖然是小門小戶,家里富貴顯赫談不上,在她嫁過去之前也算殷實,如今也不知為何忽然艱難起來,婆母隔三差五的在她面前哭訴,田地鋪子收成不好沒進項,銀子不夠花,小姑也說沒首飾出門怕被人笑話,還有嫂嫂,生下的侄女身體不好,總要銀子買補藥。 宋婉不是小氣之人,見她們待自己還算友善,能幫的總是盡量幫。 短短幾個月,她花在蔣家的銀子不知有多少,但她也沒在意,因為至少她夫君待她極好。 而她夫君蔣應文的確對她寵愛非常,知她喜歡吃豐源樓做的酥黃獨,這點心是豐源樓獨一份的,好吃又貴,尋常人家也吃不起,但蔣應問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替她帶一份回來,他的俸祿本就不高,卻為她這樣舍得她心里很是感動。 哪怕聽到他說這個月的俸祿拿了一半請同僚喝酒,她也不生氣。 這次回娘家,蔣應文又讓她在爹爹面前填補刑部空缺之事。 宋婉說完后,又道:“姮兒,你告訴我,為何你們都說我這樣做不對?” 宋姮聽完后,忍不住冷笑,這個蔣應文的俸祿怕不是跟同僚喝酒用了,而是給他那個前妻了吧。 而且她覺得蔣家也沒有那么清貧,畢竟蔣應文的爹爹致仕前也是個知縣,多少有些積蓄,蔣家人這是明擺著哭窮。 宋姮知道若是直接告訴宋婉,她定然不會相信,她冷靜道:“婉jiejie,你幫助他家的人也沒什么不好,可你幫她們,她們除了口頭上對你說些好話之外,可也曾回贈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