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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諶閉上眼,將那些畫面在腦海里抹掉,再次睜開眼,他的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他已經(jīng)輸了上輩子,這輩子絕不能輸。 宋嘉言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政事堂處理公務(wù),鳴箏走過來,悄悄的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宋嘉言神色不動,只淡淡道:“知道了。” 傷成那樣還能活下來,也算他命大,無妨,他可以殺他一次,也可以殺他第二次。 這幾日朝中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魏瀾國的內(nèi)閣成員有宋星河,宋嘉言父子,還有另外兩位,李季,孫思賢。 這李季古板木訥。 孫思賢卻很活泛,私底下和太子往來密切,是太子的暗黨,李季和孫思賢不對付,明里暗里掐了不知多少次。 李季下頭的官員吏科給事中楊修德,彈劾了孫思賢扶持上來的兵部尚書王顯才,彈劾的理由是,王顯才毆打侮辱御史臺言官,孫思賢對此懷恨在心,最近便給楊修德扣了一個罪名,將他流放了。 一時激起千層浪,孫思賢的舉動激怒了所有的言官,言官門在朝堂上攻擊孫思賢,元箴帝勃然大怒,將孫思賢革職,而那王顯才也被查出貪污軍餉,連累全家入獄。 而且還查出,太子與這兩人私交甚密,太子被元箴帝當(dāng)著文武大臣的面怒斥了一頓,并且還收回了監(jiān)國之權(quán)。 太子吃癟,苦不堪言,只得認(rèn)栽。 而這最高興的便是宣王一黨,沈景原本是在病中,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好了。 元箴帝這一日被太子氣的半死,回到宣政殿仍然在生氣,讓劉四去召宋嘉言過來陪他下棋。 下了兩盤棋,宋嘉言輸了兩盤棋,元箴帝氣消了許多,他道:“恕行,你平日里可不是這個水平,今日是不是特意讓著朕?” 宋嘉言面不改色的說道:“是皇上棋藝越發(fā)精湛了,臣下自愧不如。” 元箴帝聽了后,朗聲大笑起來,他捋著胡須道:“恕行,和你下完棋之后,朕心里舒暢了許多。” 須臾,他又嘆氣道:“若朕的兩個兒子有你一半好,朕也不用活得這般累了。” 他讓劉四去調(diào)查過,宋嘉言的出生時間與那件事對不上,他應(yīng)該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惜,太可惜了。 宋嘉言并沒有安慰皇帝,這種話沒辦法接,他總不能勸皇帝另擇賢能,而且也會引起元箴帝的猜忌。 從皇宮出來回到府上,宋嘉言便吩咐鳴箏:“去把李季的小兒子給他送回去,另外告訴他,楊修德我會想辦法弄回來。” 李季的兒子前段時間失蹤了,宋嘉言讓梅落山莊的人將他找了回來,以此為條件讓李季幫他一個忙,這李季平日看著古板,這件事卻做的很漂亮,一下子讓太子折了兩個人,這下太子有的受了。 等太子捋清楚這事情的始末,方知是中了李季的jian計。 而李季向來與宋星河交好,這讓太子不得不懷疑此事和宋星河有關(guān)系。 太子猜測一定是宋姮告訴宋星河那件事的真相,所以宋星河暗中報復(fù)他。 原本以為宋星河會幫他,可反倒招來宋星河的記恨,太子氣的要死,想著想著便將這仇恨轉(zhuǎn)移到了宋嫣身上。 他甚至不想再接宋嫣入宮,宋皇后卻勸他道:“此事已經(jīng)惹怒了宋丞相,難道你還想再生一事讓他告到皇上面前?” 太子便只得作罷。 過后不久,皇后召見了宋星河,直言以后與宋星河便是一條船上之人了,他為何要如此針對太子。 宋星河雖反感這話,但也言明此事同他沒有關(guān)系。 宋星河走后,宋皇后陷入沉默中,既然不是宋星河,那又會是誰。 宋嫣還對自己即將入東宮而沾沾自喜,等宋星河回來,便厚著臉皮求著宋星河放她娘親,誰知卻遭到宋星河的拒絕。 宋嫣哀求道:“爹爹,女兒即將入東宮,您就半點(diǎn)不在乎女兒的前程嗎,若是旁人知道女兒的娘親在府上被囚,女兒會被人瞧不起的。” 宋星河本就心情不好,此時更是沒沒好臉色,冷冷道:“嫣兒,你私自進(jìn)入偏殿與太子私會,爹爹可以不追究,你即將入東宮,娘家之事便別管了。” 宋嫣一驚,原來宋星河他什么都知道了,一定是宋姮那個賤人在宋星河面前嚼舌根! 宋星河雖沒直說,但他的意思很明白,便是要宋嫣與娘家劃清界限。 他連她的后路都斷了。 宋嫣心如刀割,暗恨宋星河狠心,卻也無可奈何,想著到時候入了東宮后,等她獲得太子的恩寵,她再去求太子幫忙,卻不知道東宮是一個大火坑。 不久后,宮里來了一道懿旨,封宋嫣為宋奉儀,擇日入宮學(xué)習(xí)禮儀。 宋嫣原本以為皇后會封她為側(cè)妃,最差也是良娣,可沒想到是東宮等級最低的奉儀,宋嫣好生失望,將事情告訴林氏。 林氏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倒是安慰了她幾句,告訴她只要入了東宮能獲得恩寵便有希望,要她抓住太子的心,才有機(jī)會往上爬。 至于宋星河不肯放她出去,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相信只要女兒能出頭,她離開這個院子也指日可待。 三日后,相府一輛馬車將宋嫣送去了宮中。 宋嫣走后,相府清凈了許多。 轉(zhuǎn)眼入了秋,天氣越發(fā)涼爽起來,到宋星河生辰這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