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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箴帝原本是要將他斬首,可宋嘉言卻說斬首太輕,不能震懾眾人。 必須將他凌遲。 元箴帝竟然聽了他的話,將蕭子諶凌遲處死。 行刑從白天到晚上,整整一天一夜,割了一千刀,蕭子諶才斷氣。 臨死前,蕭子諶問他為什么。 宋嘉言眉目森冷,那一刻,他比蕭子諶更像索命的惡鬼,他道:“你不該辜負她。” 最后,他將手里的刀捅入蕭子諶的心臟。 他替她報仇了。 一晃又過了三年,太子與元箴帝妃子私通之事被揭發,元箴帝將太子幽禁東宮,沒多久,太子竟然舉兵造反,宋嘉言領兵救駕,將太子斬于皇帝面前,并且將太子的頭掛在城門口七天七夜,宋皇后瘋了,元箴帝將她幽禁在冷宮。 元箴帝沒挨過這個冬天,崩于雪夜,死前立下遺詔,傳位于皇五子沈昭,沈昭是宋嘉言入皇家族譜時,元箴帝給他賜的名字。 長兄登基后,勵精圖治,開創了太平盛世,乃魏瀾國前所未有的圣明之君,他在位期間,不僅收復了失地,而且讓魏瀾國成為了華夏土地上最強盛的國家,西靖國幾十年不敢進犯。 只是十幾年過去了,他的后宮仍然空無一人,每到深夜,他處理完政務之后,便去鳳瑞宮,那里是歷代皇后住的地方,而如今里頭空蕩蕩的,只放了一副冰棺。 冰棺里躺著的人正是她自己。 他推開冰棺,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輪廓,嘴里低喃道:“姮兒,今日那些大臣們又催著朕立后啦,全部被朕給打回去了,他們不知道,朕早就有皇后了,朕的皇后便是你。” 說完,他在冰棺上輕輕一按,縱身跳入冰棺,與她并肩躺在一起。 他偏頭親吻著她依舊光滑白皙的臉,低低道:“還是這樣和你躺在一起,朕覺得舒服些。” 又過了十年,年富力強的魏、武、帝忽然間病倒了,太醫替他診脈時,發現寒氣已侵入肺腑,藥石罔靈。 皇帝的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為何會寒氣入體? 一年后,魏、武、帝駕崩,傳位于從皇族過繼過來的養子,并立下遺詔,昭告天下,放在鳳瑞宮冰棺里的美人是他的皇后,須與他合葬皇陵。 當鳳瑞宮的大門打開,眾人看到冰棺里的那具絕美的女尸,忽然便明白為何皇帝明明沒有立后卻每日還要來鳳瑞宮,為何身強體壯,卻忽然寒氣入體。 半夜,一陣雷聲轟隆隆從頭頂滾過,閃電劃破夜空,將漆黑的天空照出灰暗的輪廓,宋姮從夢中驚醒過來。 醒來時,她發現臉上一片冰涼,她抬手一抹,臉上都是淚水。 她的眸光落在宋嘉言身上,她竟然不知,她死后居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更沒想到,宋嘉言為了她,會做出這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guntang的淚水從她的眼眶里滑落出來,為什么不讓她早一點夢到上輩子的事情,若是她知道……她便不會逃避他,他為了她對抗了整個世界,她為何不能為了他叛逆一次? “哥哥……” “哥哥……” 淚水打濕了宋嘉言的手背,那guntang的感覺直抵他心底。 在此之前,他夢到了自己的娘親,娘親立在河對岸,看到他出現后,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她朝他招手,嘴里喊道:“言兒,到娘親這里來。” “言兒,快來呀。” “言兒,娘親帶你離開這里,咱們母子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言兒……” “言兒……” 他盯著母親,眼底射出一絲光,他看著母親的身影越來越遠,著急道:“娘親,等等言兒。” 他猛地淌入水中,那水很深很深,冰寒刺骨,水里面似乎有無數雙手在將他往下扯,他只想見去娘那邊,如此死了也好,他閉上眼睛放棄掙扎。 忽然間,他聽到另外的呼喚聲。 “哥哥,你別丟下姮兒啊……” “哥哥……你快醒醒……” “哥哥……,你若再不醒來,姮兒便嫁給旁人了。” 他喃喃喊了聲:“姮兒……” 不,她是他的女人,她不能嫁給別人。 突地清醒過來,他開始掙扎,拼命的擺脫那些惡魔的手。 宋姮見宋嘉言忽然劇烈的掙扎起來,手指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他擰著眉頭,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宋姮驚呼一聲:“哥哥……” 聽到宋姮的驚呼聲,守在外面的鳴箏和楚蕶急忙沖進來。 楚蕶奔至榻前,給宋嘉言把了脈后,又拿出銀針,扎在他身上的xue道上,等了一忽兒,宋嘉言才平靜下來了。 楚蕶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偏頭對宋姮說道:“沒事了。” 宋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將眸光落在宋嘉言身上。 楚蕶擔心她不下去,他道:“四姑娘,不如去歇息,將大公子交給我來照顧。” 宋姮不是很喜歡聽這句話,仿佛楚蕶才是這里的主人,她是個外人,她搖搖頭道:“不必了,我要親自照看長兄。” 楚蕶竟然也沒有強求,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到了后半夜,宋姮支撐不住,便趴在宋嘉言神色睡著了。 次日,宋嘉言睜開眸子,便看到一個黑色的腦袋趴在身側,他低頭一看,眼底透出細碎溫柔的光,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腦袋,手指一動,才察覺到自己一直抓著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