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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頭的靜默顯得如此深沉,“所以——” “是。”江予銘理直氣壯,“目前我們沒有任何線索。” “……”程既簡仍是靜默無語。 江予銘說:“如果程先生有什么線索,請務(wù)必盡快向警方提供,配合警方的抓捕行動。” 程既簡繼續(xù)沉思。 == 第47章 我與時敘 你們兄妹倆骨頭再硬,今晚都…… 程既簡掛了電話之后不久, 吩咐下去的事情有了回音。 顧原告訴他,蘇瑯輕傍晚從昆劇院門口打車回了家以后,就沒再出門了。他親自跑了一趟, 發(fā)現(xiàn)蘇瑯輕家里沒有開燈,估計家里沒人。 程既簡兀自猜想魏赫綁人的意圖, 一個以假死逃過警方追蹤的人, 獲得了絕對的安全和自由以后,居然在三個月后跑回來, 只為了報復一名臥底? 顯然這種行為和動機太蠢,程既簡將這個想法排除。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魏赫身邊目前仍擁有一部分的實力, 畢竟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 將兩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綁走, 如果他換個名義東山再起,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真想報復的話,等個三五年風頭過去了, 自己保存了更多的實力, 這樣再來實行報復, 這才更為穩(wěn)妥且合理。 而且, 他這種貿(mào)然的行為, 容易暴露他還活在人世的事實。 盡管魏赫并不知道, 蘇玠懷疑他還活著這件事, 但這也不足以讓他盲目去冒這個險。 所以他大費周章綁走蘇玠,目的應(yīng)該不止出于對一個警方臥底的報復,這樣的行為風險太大,不劃算,魏赫應(yīng)該想得明白。 所以,程既簡猜想, 或許蘇玠身上有什么他需要的東西。 否則他不需要將人綁走,直接暗殺就行…… 想定以后,程既簡讓顧原去聯(lián)系梁家那邊的人,打聽一下梁酩以身在何處。 顧原立即去辦,出了程既簡的辦公室,分別撥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回來告訴程既簡,梁酩以在兩天前已經(jīng)失蹤了。 “兩天前就失蹤了?”程既簡問:“梁家那邊報警了沒有?” “警方目前沒有接到梁家任何的報警電話。”顧原說:“梁家那邊將這件事捂得緊,沒有一絲消息泄露,不過里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顧原的消息來自于高鶩的司機,高鶩是梁酩以的表哥,兄弟倆感情甚篤,程既簡曾交代過顧原,和高鶩的司機打好關(guān)系,省得以后有點什么事,派的上用場。 這不,現(xiàn)在就用上了。 程既簡立即給江予銘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自己的猜測。 江予銘聽完是有些佩服他的,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居然還能在一點時間內(nèi),冷靜地分析了這么多,而且都分析對了。 他說:“蘇玠身上確實有魏赫需要的東西。” 程既簡道:“嗯——” 這一聲平調(diào),是示意江予銘繼續(xù)。 江予銘確實聽出來了,所以又不爽了,因為他的某一任討人厭的上司,就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嗯什么嗯?你這么會猜,你繼續(xù)猜啊! 電話里一直沒有聲音傳來,程既簡說:“江警官不出聲,是犯困了?” 江予銘說:“蘇玠身上有一筆魏赫的私人財產(chǎn),數(shù)目不小。” 難怪了,他東山再起,需要錢啊。 程既簡問:“為什么蘇玠身上有魏赫的私人財產(chǎn)?” 江予銘這回沒和他計較,直說:“這就是蘇玠當臥底的本事了,魏赫連私人財產(chǎn)都交代給他,可見他對蘇玠多信任。” 也不知道該說魏赫糊涂還是大氣,總之這樣的人面對背叛者,大概率是零容忍的,他狠得牙癢癢,也許這次跑回來,并不全是為了拿回財產(chǎn),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忍不了自己曾經(jīng)最信任的手下的背叛。 江予銘低聲說:“我擔心,蘇玠這次落到他的手里,不死也不會好過。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將人找到,救出來。” 他說的這些,程既簡自然也想得到,他現(xiàn)在的臉色已經(jīng)沉如冷霧,讓人瞧不出情緒。 程既簡立馬動身,親自去了一趟梁家。 梁酩以失蹤,梁家將這事捂了兩天也不報警,說明他們和綁匪有聯(lián)系,很大的可能性是在談條件,這世上沒有幾個團伙敢動梁家。 尤其是在國法昌明的我國。 尤其國家正在大力實施掃黑行動,冒這樣的大不韙,屬實嫌命長。 所以,梁酩以的失蹤十有八|九跟魏赫有關(guān)。 魏赫跟梁家談什么呢? 談錢? · 蘇瑯輕回到蘇玠身旁,看他躺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只能不斷喘著粗氣緩解痛苦,她急得慌了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趨近的身影。 但是躺在地上的蘇玠看見了。 他看見魏赫扭曲至喪心病狂的面容,握著拄拐的雙手青筋僨張,顯然用足了力氣,眼見著要往蘇瑯輕腦袋砸來。 蘇玠忍住疼痛,撕心裂肺般吼了一聲:“錢——” 蘇瑯輕被他忽如其來的一聲吼得愣住,回頭看過去,對上魏赫陰冷如鬼魅的面容,一支古雅冷澀的木質(zhì)拐杖正懸在她頭頂之上。蘇瑯輕后知后覺,后頸掠過一陣寒意。 “你那筆錢,我確實還沒有上交,”蘇玠剛才那一聲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現(xiàn)在說半個字都是有氣無力,“警方不知道,你還有一筆財產(chǎn)……在我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