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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冊就幾張她的照片,微信還有余額,也捆綁著銀行卡。 但是梁酩以不至于貪圖她那點錢,換個手機補一張卡再登錄就是了,她的社交賬號不多,即便有也不重要,隨時可以舍棄。 如此盤算著,一邊喝著姜茶,額頭沁出一點汗,她把杯子推開,感覺到有些困倦,又謹(jǐn)慎著不敢上床去睡,索性把手支在桌上,撐住了額頭。 程既簡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她在桌邊撐著腦袋點頭。 桌上那杯姜茶只喝下去一半,他伸手探了一下溫度,入口剛好,端起來把剩下一半喝下去,接著杯子往桌面一擱,“啪嗒”一聲微響,把她驚醒了。 蘇瑯輕一臉憨倦,往椅背上一靠,仰著脖子愣愣望著他。 程既簡提醒道:“上床去睡?!?/br> 她沒動。 程既簡又說:“我去隔壁房間?!?/br> 這回她動了,慢吞吞爬上了床,滾進(jìn)被子里,坐好以后見他還站著那,遲疑著開口催了一句:“……你怎么還不走?” “這就走了。”程既簡稍一沉吟,又交代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手機都沒在,打什么電話。 不過這點小事她覺得不用特意提起,反正明天抽個空去買個新手機就行了。 可是她這一猶豫,就讓程既簡瞧出了端倪,他回想了一下,好像從找到她,再把她抱進(jìn)來的過程當(dāng)中,她一直是兩手空空。 手機都沒在手邊,她還敢應(yīng)“知道了”? 程既簡猜想應(yīng)該是讓梁酩以那小子拿走了,畢竟剛才他的電話說到一半,就讓人強行掛斷,要不是他放心不下,找了個過去,都不知道后面會造成什么結(jié)果。 程既簡抬步就往床邊去。 蘇瑯輕腦子一懵,被子往上一拽蓋過了肩,隨即感覺床邊一沉,對方意圖不明,她心頭惴惴,目光無處安放。 程既簡伸手輕易就把人移到身前來,問了句:“你認(rèn)識我多長時間了?” 他這語氣,蘇瑯輕還以為他在閑話嘮嗑,她默默心算了一下,如果從當(dāng)年第一面算起,至今…… 她說:“至少有十年了吧?!?/br> 程既簡又問:“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蘇瑯輕當(dāng)著人的面,總是要客氣一下的,“你幫了我很多,是個熱心腸的人?!?/br> “就這樣?” 這要她怎么說,夸多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啊,她含糊道:“總之就是還不錯?!?/br> “哪方面不錯?”他問。 蘇瑯輕信口就來,“各個方面?!?/br> 程既簡靜靜注視了她半晌,不緊不慢地低語一句:“那你知不知道,我某些方面挺壞的?” 蘇瑯輕:“……” 一時之間,蘇瑯輕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的“某些方面”,是什么“非禮勿思,非禮勿視”的方面,想著想著,臉莫名一紅…… 程既簡淡著聲繼續(xù),“尤其是對那些總喜歡敷衍我的人,我收拾起來,可不留情?!?/br> 蘇瑯輕一愣,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于是臉更紅,說:“你威脅我啊?” 程既簡忽而一笑,“我以為我在疼你?!?/br> 蘇瑯輕的腦子直接燒成糨糊,嘴巴松了,“手機讓人拿走了?!?/br> 程既簡指尖挑了一下她的下巴,附上一聲輕語:“這就乖了?!?/br> 說完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蘇瑯輕回過神來,又把他叫住,“手機我自己會去要回來的,你不用幫我?!?/br> 程既簡站住腳,不應(yīng)聲。 她認(rèn)真地說:“這二十幾年,我碰到事情,只要能夠自己應(yīng)付,就不會和我哥說,現(xiàn)在沒理由一遇到你,就什么事都不會了?!?/br> 程既簡說:“知道了,好好休息?!?/br> 程既簡嘴上這么答應(yīng),可是一出門,進(jìn)了隔壁的客房,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電話一通,清朗的聲音就傳出來了,“程老板?” 程既簡帶著應(yīng)酬的淡笑,“高總?!?/br> 那邊調(diào)侃道:“程老板的電話實在是少見啊,我剛才一看還以為自己眼花呢,怎么?這么晚聯(lián)系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程既簡拉開窗簾,望著窗外的雨,“原本這個時間,確實不好意思打擾你,不過有件事不能耽誤,我找你問個人?!?/br> “什么人?” “你表弟。” 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一瞬,“哪個表弟?” 程既簡說:“你有幾個表弟?” 一個。 對面的高總挺沉得住氣,問:“他怎么了?” 但是程既簡更沉得住氣,“沒怎么,找你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有點事情要麻煩他。” 程既簡的語氣太淡,讓人品不出情緒的好壞,但高總和他打交道多年,心知他這是不大高興的意思,也聽出了他的畫外音。 梁酩以這小子才剛回國不久,上哪得罪了這爺? 高總為人倒也爽快,“程老板,你有事直接跟我說,是不是這臭小子壞了你什么事?你不必要親自動手,我替你收拾他?!?/br> 程既簡裝作客氣:“高總誤會了,他沒壞我的事,我有個東西被他借走了,想跟他要回來?!?/br> “什么貴重的東西?” “東西不貴重,但很要緊,是一部手機?!?/br> 高總那邊沒了聲,琢磨良久以后,也不問緣由,他說:“這事急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