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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是我醋了。” 將要南下,溫時書已經(jīng)制定好路線,打算在杭州府和福州府都停留兩天歇息,畢竟路途遙遠(yuǎn),舟車勞頓,長久趕路非但不能體會出行的樂趣,還容易使小姑娘遭罪,為此他費(fèi)了許多心思,幾乎每個府城都會有人接應(yīng)。 但玉芙年歲小,沒有什么出遠(yuǎn)門的經(jīng)驗(yàn),不會想那么多,對她來講,能與先生一同出行就是值得開懷的事。 此時正被他牽著手,羞澀地與眾人打招呼,“兄長,嫂嫂們安好。” 姑娘家的嗓音甜膩軟糯,這聲兄長與嫂嫂喚到了眾人心坎里,特別是看著兩人一路走來的殷喬,露出了頗為欣慰的笑。 “芙兒瞧著好像長大了不少,到底良緣天定,沒想到當(dāng)時雪臣一句話,后頭竟然真的實(shí)現(xiàn)了。” 她這樣一提,眾人都回想起了牧衡當(dāng)年刻的姻緣簽,那時除卻簽文,還猜測起了溫時書會娶什么樣的姑娘,最后還是牧衡指了池中芙蕖,便說會是如這般的佳人。 當(dāng)時誰會想得到,這樣驚才絕艷的溫時書,真會娶個嬌若芙蕖的姑娘,沒想到竟成真了。 玉芙并不了解原來的事,看他們感嘆頻頻,不禁攥緊了先生的手,有些好奇地望向了他。 恰好被他捕捉到了視線,只見他輕聲道:“雪臣那時說我會娶個像芙蕖般的佳人,如今果真實(shí)現(xiàn)了,他們難免會激動些,你勿要怕。” 小姑娘其實(shí)并沒有不安,殷喬一直都對她很好,就算不了解內(nèi)情,她也能猜到那是好話,卻沒想到先生會親自給她解釋。 她輕輕嗯了聲,低眸的瞬間,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心中漸漸被幸福充斥著。 能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覺真好,特別這個人還是她的先生,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 殷喬見她羞澀,也不好繼續(xù)打趣下去,下意識地就挽住了身旁的沈意,誰料這人是個榆木腦袋,笑呵呵地拍了拍她,轉(zhuǎn)頭就問道:“雪臣,你能不能給我算算,我家夫人懷的是個男娃還是女娃?” 本來是給兩人送行的,他沒由頭提起這個,眾人初時發(fā)怔,后頭還真有些好奇,畢竟除卻陸涼有個三歲的兒子,就殷喬有了身孕。 陸涼的妻子姬素探過去了目光,溫笑道:“不知是男是女,我家將軍還一直想著結(jié)個親,在邊關(guān)時整日說這個,快給他個準(zhǔn)話吧,讓他看看還有沒有機(jī)會。” 殷喬暗自擰了沈意一把,看著自己的肚子緩聲道:“聽你這樣說,我倒是也好奇極了,咱們好不容易都在,要不勞煩雪臣都瞧瞧,咱們幾家到底有沒有機(jī)會結(jié)姻親,也好有個盼頭。” 這話一出,得到了所有人贊同,就連玉芙都投去了期盼的目光。 她倒是很喜歡侯夫人,若是能結(jié)成姻親再好不過,而且大家對于先生來講,都是極為重要的人,若能親上加親,定是好事。 小姑娘想到這兒,不由得悄悄打量起了先生,回過神時瞬間面如火燒,連忙藏在了他身后。 自己怎么就想到這些了?明明他們才剛成親,想這些還有點(diǎn)為時過早…… 溫時書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抵唇輕輕而笑,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兩人握著的手卻變成了十指緊扣。 其實(shí)他在自己身上,從不愿過多地去參透以后的事,但想到身后的她,突然就對這些有了期許。 “勞煩雪臣,我也很想聽聽。” 這話在旁人嘴里說來倒沒什么,但聽到他的嗓音,就連牧衡都有些微怔,“好,那便看看。” 牧衡放下手中的七星珠,拿起了沈婉遞來的六星珠,南斗主生①,此事還要用南斗諸星來推算,直到他撥弄到天相星時,矜貴的面容忽地有了細(xì)微的波動,繼而抬頭看向了玉芙,手中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眾人被他這般反應(yīng)嚇了一跳,沈意不禁疑惑,“牧雪臣,你可別嚇我,算個男女而已,倒不至于驚訝吧?” 牧衡的臉上最常見的便是淡漠,能讓他停止推算不會是小事,懷著孕的殷喬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捂住了肚子,生怕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牧衡抬了鳳眼,搖搖頭道:“不必害怕,長嫂這胎是個麟兒,母子平安不會發(fā)生任何差池。我與雪兒以后也同樣,咱們之中,唯一能有女兒的,便只有鶴行了。” 得到這話,才使沈意夫婦松了口氣,但他的反應(yīng)確實(shí)出乎意外,殷喬皺眉道:“那姻親的事呢?是有什么不能說的?” 牧衡緊鎖眉頭,再去感應(yīng)那顆天相星時,忽地就嘆了口氣。 “倒是皆有可能。” 這是他這些年來,頭一次推算后給了模糊的答案,沈意再想要追問,被他一句“天機(jī)不可泄露”給懟了回去,這事便成了所有人心頭最大的疑問,直到許多年后,眾人再回想此話,才發(fā)現(xiàn)皆有可能,確是真的。 眾人將二人送上馬車,牧衡靜默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玉扳指。 又是個嬌若芙蕖的美人嗎?甚至還會獲得三位兄長所有的寵愛,一想到這里,牧衡也有些失笑。 他私以為,自家兒子能更勝一籌吧?但是這場盛寵下,競爭還真是激烈,連他都沒能推算出準(zhǔn)確的答案。 * 馬車?yán)飰|了好些柔軟的墊子,即使顛簸也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受。 玉芙乖巧地坐在上頭,卻沒有了初時的開懷,幾番欲言又止地看向了身旁的人,手放在裙擺上,攥了又松,松了又攥,顯然是有了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