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書迷正在閱讀:恐怖片專業戶女配她爆紅了、被兩個神明愛上怎么辦、荒唐小道士、團寵她重生后隱婚了、睡前小黃餅:邊cao邊愛、四歲小奶團:五個大佬寵上天、我靠被別人嫉妒暴富、閃婚成寵:少將大人輕點愛、火葬場男主拯救手冊[快穿]、寒門亦錦繡
溫時書頷首望向玉芙,小臉上滿是淚水,云鬢散落在枕上,痛哭低語不止,嘴里一直念叨著“大jiejie”,看著極為痛苦。 在這種時刻念叨的是家人,想來與昨日那封書信脫不開干系。 溫時書付了診金詢問了些關于病情的事宜,便拿起了那封書信仔細查看著。 一旁的小桃倒是又急又怕,郎中雖說風寒不重,需養幾日即可痊愈,可姑娘連醒都醒不過來,何談吃藥呢? 叫魂這種事并不多見,想要尋得有道行的道士也極難。 “主子,這可怎么辦是好?奴婢曾聽說,這種情況若不能早些醫治,恐怕、恐怕是要出事的……” 溫時書抬了抬手,止住小桃的話,深邃的眼中漸漸多了抹清冷。 怪不得小姑娘會魘得如此厲害,劉家行至邊關,正遇時疫,一下子舉家病倒數人,此病不是有錢就能醫治的,況且邊關苦寒,想要藥材更是難上加難,托人運送的藥材,光在曲陽關就卡了數日。 而這些官員,昔日都是劉公坐下門生,墻倒眾人推,世人的薄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信中的措辭并不是寄給玉芙的,這是早前劉家長輩托人的書信,被有心人送來了,讓小姑娘著了道。 劉公是朝中清流,今上登基不過四年,不可能治罪兩朝老臣,明年恩科掩蓋風聲后,必然要洗刷劉公身上罪名。朝中官員此般趕盡殺絕,為讓劉家元氣大傷,他日回朝難有一席之地。 而他接到的消息,是這些人禍害清流的原因。 張林二黨之爭,不想有人置身事外,拿了劉家開刀。 “小桃,收拾下行囊,即刻啟程前往云靄山。” * 玉芙在夢中,迷迷糊糊地仿佛聽見有人喚她。 那人好生溫柔,一聲一聲的叫她的名字,可她居然記不起這人到底是誰,幾番想回頭瞧瞧,都壓下了心思。 夢里的她回到了幼時,明艷溫柔的大jiejie說要教她習字,自她記事以來,就是家中孩子里最愛學的,因為女子身份,只得跟在兄長身后偷偷背上兩句,還不曾真正啟蒙讀書,學的多半是禮儀規矩。 玉芙不知這是夢境,初時極為欣喜,可當她見到大jiejie的那一刻,瞬間千變萬化,家人重病纏身,放眼望去,整個府中都沒了健全的人,她東奔西走,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最為疼愛她的jiejie,有人差了封信給她,只說大jiejie無藥可醫,將要重病而亡。 她極為害怕,到處尋jiejie的蹤跡,可府中仿佛是個迷宮,怎么都走不出自己的院子。整件事似輪回讓她一直經歷,她再沒欣喜,剩下滿滿的恐懼。 …… 床邊的男子劍眉緊鎖,將搭在皓腕上的手抽回,理了理華服上的褶皺,看向了旁邊的溫時書。 “鶴行,確是心疾所致的離魂之癥,此處尋不到她所熟悉之人,若要叫魂,恐只得你來了。” 說話的人是山亭侯牧衡,他自幼習天文與道術,雖不入道門,卻在這上頭造詣極高,早年魏王領兵,所有謀事皆算他手。 叫魂一事,對他來講易如反掌,難就難在,劉家遠在邊關,此事需要有病患相熟之人在旁輔助。 溫時書頷首,輕輕“嗯”了聲作為答復,走近問道:“我需怎樣做?” 牧衡鳳眼微瞇,輕咳道:“鶴行且先握住劉姑娘的手,待我點香之時喚她名字即可,最好是喚她小字。” 床上的小人兒已被小桃換好了衣裳,散落的云鬢與泛紅的小臉還昭示著她的病態,牧衡話剛落下,恰巧她又開始了囈語。 “別、別拋下嬌嬌……大jiejie……” 小姑娘如奶貓般的聲音,惹得溫時書默了片刻。 當他握住玉芙的手時,才發覺她的手那樣小,小到他隨意一握就能裹住,粉嫩的指尖圓潤極了。 這般小的孩子能有什么錯? 原在家中應受盡寵愛,卻因朝中之事牽扯進來,與家人失散,幾番差點香消玉殞,倒叫他心中難安。 牧衡站在后頭,未曾見他神情,只當已經準備好,便點燃了桌上的香。 香霧緩緩向上攀升,床上的玉芙好似真受了此香的影響,原本痛苦的神情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迷茫與混沌。 溫時書的手微微顫抖,他有些不習慣手中傳來的絲絲暖意,好在這種感覺沒一會兒就壓制了下去,輕輕開口道:“嬌嬌,醒醒了。” 周遭的人屏氣凝神,他的聲音實在太過溫柔,宛若神明溫柔慈威,叫人不敢出半點兒聲響打擾。 牧衡淡漠的鳳眼閃過絲詫異,摩挲著玉扳指上的紋路,思索起來。 他與溫時書交好多年,早已是不可分割的知己,何曾見過好友這般溫柔對待這樣一個姑娘? “嬌嬌,醒醒了……” 牧衡隨著他的聲音仔細打量起了玉芙。 香腮似雪,彎眉如月,生得一副好容貌,離魂之癥始于親情,不曾有半分世俗妄想,此人必是無暇心思。 但這等面相,卻勾起了牧衡的心事,連手中的玉扳指,也停止了轉動。 如今已是宣化四年,自紫微星隕落,天相星便黯淡無光四年之久,兩星代表著已逝魏王與好友溫時書,如同星象所顯,是帝王與丞相的關聯。 久藏云霧的天相星卻在最近異動頻頻,見得月明。 這也是他回鄉的原因,想得知好友究竟有了何種變化。心中隱隱期盼,是好友放下了過去,想重回朝堂,輔佐明君清洗jian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