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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未得燦爛在線閱讀 - 未得燦爛 第29節

未得燦爛 第29節

    小四驅車其實做工并不精良,看上去像是什么小商品批發市場買來的,比起荊璨小時候玩過的那些車來說,真的差遠了。

    荊璨用三根手指摁著車,讓車輪在木頭做的桌面上來回滾動。

    車身的結構不穩固,連在這么光滑的平面上滑動,都還是能發出震動的聲音。荊璨慢慢趴到桌子上,在小車飛馳而過的時候,發出“咻”的配音。

    車子走到第五十個來回,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荊璨嚇了一跳,他第一反應就是把桌子上的玩具都收起來,但轉頭,看到是荊惟探了個腦袋進來。

    “哥,你有時間嗎?”

    “當然有,”荊璨松了口氣,把小車放回原來的隊列中,叫荊惟,“進來。”

    荊惟輕手輕腳地關門進屋,捂住胸口舒了一口氣。荊璨把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眼里,不禁露出點無奈的笑。

    “這么怕?”

    荊惟撇撇嘴,說:“可不是,每次我來找你,都會被爸爸說,讓我不要總是打擾你。”

    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荊璨想,那時荊在行對自己還抱著很大的期待,只要他需要,荊在行便可以創造一切有利于他學習的條件。

    荊惟走到桌前,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那一排小東西。

    “這是什么?”荊惟舉起一輛紅色的小車,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奇怪地說,“哥,你都這么大了,還買這種小孩子玩的玩具啊。”

    荊璨對面前小孩兒這話頗有點意見,不作聲地把他手上那個紅色小車拿了過來。忍了幾秒鐘,還是忍不住說:“別人送的,哪里小孩子了。”

    荊惟的注意力顯然沒在這小車背后的故事上,所以也不大在意荊璨說了什么。他轉了個身,靠著書桌,重重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來找荊璨的目的:“哥,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去天津參加集訓啊。”

    這幾年每年寒假,荊惟除了在北京學畫畫外,都會到天津的一個畫室去集訓,那個畫室是一個很有名的老師開的,能在那里學習,是許多學畫畫的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為什么?”荊璨回憶,有些不解,“我記得你去年去的時候挺開心的啊。”

    “哎呀,但是今年不想去。”荊惟的眉頭一直使勁皺著,像是所有三年級的苦惱都已經聚集到了那里,“我想參加我們學校的冬令營,聽說特別好玩,有好多活動,如果我去了集訓,就一定參加不了了。”

    “可是……”想到方才飯桌上荊在行特意關心過這個事,荊璨說,“可是感覺爸爸不會同意。”

    “所以我來找你啊,之前本來我報名了冬令營,但是爸爸說和集訓沖突,不能去,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也看見了,爸那樣,我壓根就不敢和他說這事,”荊惟雙手合十,做了個低頭祈禱的姿勢,“哥,求你了,想個辦法吧。”

    想個辦法做什么?對抗荊在行?荊璨看著荊惟頭頂的發旋,在心里苦笑,這好像真的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但是由不得他拒絕,荊惟已經又開始和他訴苦,什么他已經錯過了很多集體活動,班里都沒幾個要好的同學,什么他不參加冬令營的話,就看不到一個女孩子的表演了。

    “女孩子?”荊璨眨眨眼,“什么女孩子?”

    “哎呀,就班上的一個女孩,”荊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她冬令營準備了話劇的演出,演白雪公主,我答應了要看她表演的,我說話不算話的話,她肯定該生氣了。哥……快給我想想,怎么才能不去啊。”

    這……

    荊璨沒反應過來,小學三年級就知道喜歡女孩子了?

    荊惟不住央求,荊璨雖然覺得力不從心,可又很心疼荊惟。畢竟,除了看女孩子演出這條,別的經歷他都似曾相識,他不想讓荊惟再重走他的老路。

    荊璨心里在思考,不自覺地又摸起了那個小紅車。四個車輪來來回回碾在他的掌心,荊璨便又想到了賀平意。

    “荊璨,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都可以說出來,不要一直憋著。”

    紅色小車停止了行進,荊璨彎了彎手指,把有些涼的車身扣在掌心。

    他覺得,去參加冬令營,對一個三年級的小學生來說,實在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好吧,我想想,你先去洗澡休息。”

    雖說這么答應了荊惟,可直到賀平意卡著點給他發來“新年快樂”的祝福,春節晚會都落下了帷幕,荊璨還是沒想到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幫助荊惟。

    大年初一,凌晨三點,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荊璨嘗試著給賀平意撥了一通視頻。

    沒想到,剛剛跟他說過“晚安”的人,竟然很快接了。

    視頻的畫面一開始是全黑,約莫過了兩三秒,燈光亮起,荊璨便看到了光著膀子的賀平意。

    “你……”

    荊璨本想質問賀平意為什么說了晚安以后還在玩手機,在看見這畫面以后,脫口而出的話變成了——“你怎么不穿衣服?”

    賀平意對著鏡頭揉了一把他那有些狂亂的頭發,氣兒不打一處來:“你都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有多熱,這可真是過年了,這暖氣燒得也太離譜了,我感覺我這屋子里得有三十多度。”

    賀平意說著,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幾大口水。

    荊璨根本不敢直視屏幕,但眼睛又控制不住地朝賀平意的上半身瞟,他心虛地在旁邊撈了個白色抱枕抱在胸前,好像這樣就能擋住他那點小心思。

    見他一直也不說話,賀平意問屏幕里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人:“你這又是怎么回事,新年新氣象,你怎么無精打采的?”

    賀平意的話剛說完,荊璨就聽到他那邊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什么聲音?”荊璨豎著耳朵分辨。

    “樓底下有人在放炮。”

    自打北京大部分地區禁了煙花爆竹,荊璨有好多年沒聽過這聲音了。

    “真熱鬧。”

    “熱鬧什么啊,”賀平意顯然不太喜歡,“吵得我睡不著。”

    “也就這兩天,忍一忍。”荊璨把下巴戳在抱枕里,好脾氣地朝著手機笑。

    賀平意隔著屏幕瞧了他一眼,心里那點火氣慢慢消了下去。

    “說吧,小少年,你這是有什么煩心事了,大半夜給我打視頻。”

    “哎,”荊璨長長地嘆了一聲,把臉埋在枕頭里,“賀平意,我弟弟寒假本來應該去參加畫室的集訓,但是他不想去,你說,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弟不用去集訓的。”

    電話那端的賀平意很是奇怪:“就這?你弟不是還上小學呢嗎,直接跟你爸說不想去不就行了么。”

    “不太行。”荊璨抬頭,張了張口,一瞬間,很多次他和荊在行溝通失敗的經歷都涌現在他的腦海里,“我爸,很強勢,他對我們要求很嚴格,所以這種‘因為想要去玩所以不去集訓’的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

    這些描述荊璨已經盡可能說得平淡,盡管他和荊在行如今的關系不好,但他并不覺得這完完全全是荊在行的錯,所以他不想對賀平意抱怨什么。

    “那……”賀平意以他曾經那么多年叛逆斗爭的經驗告訴荊璨,“如果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想辦法讓你弟出不了門。”

    順著這意思,荊璨很自然地想到了最老套的方法:“裝病?”

    不過沒等賀平意否決,荊璨就先否決了。

    “不行,這太容易被識破了,我爸媽又不傻。而且就算是裝病了,暫時不去集訓,肯定也要讓他在家養病,不可能讓他出去玩。”

    “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偷偷跑掉,先斬后奏唄。”

    先斬后奏。

    荊璨對著這個詞動了心。

    第三十四章

    在賀平意的啟發下,第二天,荊璨就把荊惟叫到了屋里。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去天津,然后你過兩天去天津接我,送我去冬令營?”

    盡管在同齡人里算是早熟,荊惟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在離自己的目標那么接近時,不會像荊璨一樣瞻前顧后地考慮那么多。他一口同意了這個計劃,收拾行李發的時候,還暗自把帶去冬令營的行李都裝進一個小行李箱。

    荊惟在荊璨的目送下出了門,出門前還跟荊璨眨了眨眼,似乎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他們的約定。

    要出發去天津的前一天,荊璨又失眠了。這次不像上次那樣,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去集中精力想一件事,有一些他并不想回憶的事情在不停地閃回,到了半夜,他還做了很熟悉的噩夢。夢里還是那年的生日,他在數學競賽中得了第一名,然后滿眼期待看著荊在行,等著他曾經說過要送他的生日禮物。夢里的他醒了過來,看到床頭放著一個很大的四驅車盒子,他忍不住,當時便拆開,開始組裝。可明明他都組裝完了,只是抱在懷里睡了一覺,再醒來,四驅車卻不見了。他慌慌張張地在屋子里翻找,怎么也找不到……

    荊璨從夢中驚醒,大喘著氣地起身,坐到書桌前,開了臺燈。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緊,有清透的光溜進來。荊璨伸出一只手,輕輕撥開窗簾,想看看月色。可是視線所及,卻是窗臺下面的一個人影。

    許何謂朝他招招手,臉上依舊是那個很友善的笑容。

    荊璨看了他一會兒,頹然松了手。

    晚上沒有睡好,但第二天早上除了頭痛外,倒再沒有什么別的感覺。荊璨出門時荊在行正在吃早餐,荊璨主動問了聲好,回應他的,只是很勉強的一句應聲。

    他戴上那頂墨綠色的帽子,在門口磨磨蹭蹭地換好鞋后,卻是坐在換鞋凳上沒動。直到聽到荊在行吃完早餐,起身收拾餐盤的聲音,荊璨才站起身,沖里屋的人喊了一聲:“我出去了。”

    賀平意的視頻打過來時,荊璨已經到了天津,正穿過一場廟會。

    四周人群熙熙攘攘,祝福也跟著擠滿了天。荊璨掛著耳機摁下了接聽鍵,因周圍過于吵鬧,不得不把音量調到最大。

    賀平意隔著屏幕瞅了眼他這的背景,問:“到了?”

    一聲口哨聲,引得荊璨唇角上翹。

    他按照荊惟給的地址找到畫室,到了門口,才發現荊惟早就拖著行李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等他了。見他過來,荊惟隔著老遠就喊了他一聲,荊璨短暫駐足,站在街邊朝自己的弟弟招了招手。

    荊璨把荊惟送到了他們學校門口,看著荊惟拖著行李跑向那群同學們,而后,像前一天想好的那樣,他沒有回家,而是搭上了去徽河的列車。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像那次在大巴車上一樣,他被正午的陽光曬得困頓,忍著瞌睡,給賀平意打了個電話。但沒想到,鈴聲響了半天,卻還是無人接聽。荊璨在冰冷的女聲里掛斷了電話,瞬間覺得窗外的陽光也沒那么暖和了。

    荊璨一個人下了車,不知是不是因為新年,看上去今天接站的人格外多。荊璨隨著出站的人流慢吞吞地往前走,將天橋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他望了望天橋下涌動的人群,轉身,把兩只胳膊搭在欄桿上,像那天和賀平意分別時一樣,將下巴抵在欄桿上休息。

    電話鈴響起,荊璨從兜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又慢吞吞地接通了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來著?”賀平意聽上去有些喘,不知道是剛運動完還是怎樣,“怎么了?”

    許是聽到荊璨這邊略顯嘈雜的環境,賀平意又接著問:“你在干嘛?怎么聽著亂糟糟的。”

    荊璨的眼睛動了動,對著聽筒說:“粘漆皮。”

    “粘漆皮?”琢磨了好一會兒,賀平意才恍然大悟,“你在火車站?”

    “嗯。”盡管會顯得自己很慫,但面對賀平意,荊璨還是誠實地說,“把我弟弟送上車了,現在不敢回家。”

    “站在那等我。”

    賀平意沒多說,掛斷電話之前,荊璨聽到賀平意那端傳來的不小的關門聲。

    賀平意讓荊璨那等,荊璨就真的一動不動地站了十多分鐘。他無聊到開始數五分鐘內進到街角那家肯德基的人到底有多少,十分鐘內買了路邊糖葫蘆的人有多少,正在心里奇怪為什么一直沒有人買山藥豆的糖葫蘆時,忽然被人抓了一把腰。荊璨癢得朝一邊歪去,這一歪,才發現腿站得又僵又麻。他只能攀著來人的腰站著,剛剛狂奔完的人又一下子腦子短路,沒注意分寸,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是前胸貼著前胸,呼吸溶著呼吸。

    近距離的凝望下,兩個人都分了神。

    喉結微動,心跳借著奔跑的遮掩,竟然明目張膽地密集了些。賀平意沒反應過來,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是這樣的場景可比那天看著荊璨離開開心多了。

    他退開半步,抬起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鼻頭。目光只錯開短短的幾秒鐘,又不受控制地回了原來的落點。荊璨還在用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嘴邊似乎沒來得及帶笑,但被凍紅了一些的鼻頭,還有沾了幾小點漆皮的下巴,仍舊使得他顯出幾分可愛。

    賀平意動了動嘴巴,按理說,本該送出點話語,可鬼使神差的,他只擠著兩片唇,撇出一個笑,還有很輕的一個氣音。

    短暫的別后,快速的重逢,大約是每個故事里再幸福不過的小起伏。

    荊璨回過神笑了起來,墨綠色的帽檐下,他彎著一雙眼,跟賀平意說:“新年快樂呀。”

    千里迢迢奔來沾上的漆皮,最終被人動作輕柔地擦掉。荊璨拉著賀平意下了天橋,跑到糖葫蘆攤買了幾串山藥豆,倆人站在路邊,分著吃了。

    吃完糖葫蘆,荊璨鉆進出租車,搓著屁股往蹭到里面的座位,才轉頭問賀平意:“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