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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燦爛 第28節

    賀平意忽提起手,碰了碰荊璨的臉。荊璨察覺到,轉頭看他。

    “干嘛?”

    “沒事,”賀平意搖搖頭,接著將手摸到荊璨的下巴上,“漆皮都沾上了。”

    剝落的漆皮因為壓力而碎得徹底,一粒粒,嵌進了被硌紅的皮膚,和那日在賽車場,荊璨怎么都擦不掉的手上的斑駁一樣。

    “不太好弄啊這個。”賀平意用指肚蹭了幾下,皺著眉道。

    荊璨把手機舉到眼前,看了看表:“要進站了吧,要不算了。很明顯嗎?”

    賀平意站直了身子,端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笑:“離近了看還挺明顯的,臟猴一樣。”

    荊璨不大滿意這個比喻,靜默地看了賀平意幾秒,憋不住地抗議道:“怎么在你嘴里,我不是像驢就是像猴啊?”

    賀平意抖著肩膀笑,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不穩了,撓得荊璨下巴直癢。荊璨顫著眼睫往后躲了一下,不讓他擦了。

    “沒時間了,我得走了。”走過賀平意身邊時荊璨還使勁用手蹭著下巴,結果猝不及防,胳膊被一只手拽住,那個裝禮物的袋子同時撞到兩個人的腿上。

    “等一下啊,擦掉再走。”

    賀平意用一只手托著荊璨的下巴,把他拉近,又微微彎腰湊近,繼續幫他清理著那點頑固的痕跡。

    一次次的摩擦帶來了皮膚的迅速升溫,荊璨仰著頭的姿勢使得他正好直視著賀平意垂著的眼睛,荊璨看著看著便走了神。

    “你這也是讓人服氣,趴的時候沒感覺到有臟東西嗎?”

    清理了一大半,看到荊璨的下巴都被他搓紅了一點,賀平意忍不住嘮叨,可他抬眼看到荊璨,卻發現荊璨正盯著自己看,就如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眼底溫柔得能掐出水兒來。

    嘮叨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賀平意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恍惚,他忽然覺得,荊璨在他心里的位置有些模糊。

    是同學?好朋友?

    好像都不是,如果王小偉下巴沾了漆皮,他只會嫌棄地看他一眼,怎么可能這樣認真地幫他清理下巴。

    “好了,差不多了,走吧。”等賀平意放下手,荊璨很快朝進站口走了兩步,見賀平意沒跟上來,轉過身尋他。

    賀平意站在那個老舊的天橋上,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似乎覺得什么事情有些可惜,可一時間又說不出,他到底是在為什么可惜。方才心里那股癢癢的、想要碰觸荊璨的臉的心思和那個莫名其妙的晚自習呈現出驚人的巧合,他聽著荊璨在喚他,心里涌出一股沖動——想要走過去把他拉住,想要抱住他,讓他不要走了,他現在就帶他去電玩城,他們一起過新年。

    他是這么想的,在進站口追上了荊璨以后,也真的是這么做的。荊璨回頭,有些愕然地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被緊緊扯著的手臂,有些奇怪地問:“怎么了?”

    身旁的人都在送別,賀平意和荊璨聽到了一聲聲再見。

    賀平意又抬手,用拇指蹭了蹭荊璨已經變得很干凈的下巴。

    “嗯?”荊璨沒躲,還把頭抬高了一些,問,“還是很多嗎?”

    天寒地凍,夕陽正好。

    賀平意在遲疑兩秒后,笑了一下,眼都不眨地撒謊:“嗯,再擦擦。”

    第三十三章

    大喇叭廣播了即將停止檢票的車次,荊璨在最后時刻匆忙進站,過了安檢后只敢倉促地跟賀平意揮揮手,便攥著車票跑向了站臺。這天風很大,火車來的時候帶著巨大的噪音。剛才在天橋上的距離太近,重復的動作又太多,仿佛在一次次重復的來回中被催眠了一樣,荊璨在大風和轟隆聲里站著,有種剝離現實的不真實感。

    思緒還沉浸在剛才,以至于上車以后竟然找錯了座位。

    “小朋友,這是6車14c,你看看你是不是坐錯了。”

    聽到一位阿姨的詢問,荊璨趕緊看了看車票,匆匆起身:“對不起。”

    到14f坐下,荊璨摸了摸好像還燙著的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要冷靜。”他小聲說。

    這段旅程,荊璨好像一路都在胡思亂想。思維自由發散,像是做年終總結般,回憶著這半年時間里發生的一切。直到列車開始廣播到達北京西站的通知,荊璨才終于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下來。

    荊璨沒打車,而是坐了一路地鐵回家。途中過安檢時他都要小心地將那個裝滿了獎品的袋子系緊,生怕它們在他看不到的那個黑色空間里發生什么意外。許是因為臨近春節,地鐵上人很多,荊璨一直都沒找到座,就抱著那個獎品袋子站了一路。

    到家后,宋憶南聽到開門聲,高興地從廚房迎了出來:“回來了呀,和同學玩得開心嗎?”

    荊璨笑著點點頭:“開心。”

    “快洗個手,我給你準備了水果,你拿到客廳和房間去吃,大概再過一個小時飯就好了。哦對,半小時后你得幫我去趙老師家把小惟接回來,我走不開。”

    “好。”荊璨迅速跑上樓,將自己的書包和袋子都放回房間,便下樓跟著宋憶南進了廚房。

    宋憶南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很多食材,有些菜已經切好了,調料也調好了,就等著下鍋。荊璨也是做過飯的,所以他知道要準備這么多菜有多辛苦。

    餐桌上有芒果和龍眼,荊璨到廚房拿了一個小碗,剝了一碗龍眼,還在碗里放了一個小勺。宋憶南正要開始炒第一個菜,見他進來,趕緊說讓他先出去,油煙大。

    荊璨把龍眼放到臺面上,自己把袖子往上擼了擼,說:“你吃點水果,我來幫忙。”

    荊璨說著就已經上了手,宋憶南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兩個人一起準備好了兩個菜,宋憶南說:“你別忙了,去接小惟吧。”

    荊璨看了看時間,確實也差不多了,便穿上外套出了門。

    趙老師家離得不遠,步行就能到。他到了的時候,荊惟一幅畫還沒有畫完。荊璨便搬了個凳子坐在一旁,看著荊惟給麥田涂上最后的色彩。

    荊惟畫完畫,在右下角寫上自己的名字,轉頭看到是荊璨來接他的時候,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哥,你怎么來了?”

    趙老師過來看了看荊惟的畫,也跟荊璨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小璨。”

    荊璨起身,朝趙老師輕輕鞠了個躬,道了聲好:“提前祝您新年快樂。”

    他說完這話,看到剛收拾完畫具的荊惟一臉驚奇地看著他。

    這是年前荊惟在趙老師家上的最后一節課,快到新年,荊惟終于能得到幾天的假期,回去的路上,荊惟都表現得比平時歡快許多。

    “哥,”荊惟拿肩膀撞了下荊璨,問他,“你在那邊上學,開心嗎?”

    荊惟可是至今記得,那日宋憶南跟荊在行說荊璨想要到徽河讀高中時,荊在行震怒的樣子。他當時有些錯愕地望向自己的哥哥,卻看見荊璨立在那,直愣愣地看著荊在行。荊璨全程沒說一句話,但臉上始終沒有半分退讓的樣子。

    荊璨奇怪荊惟怎么會問這種問題,不過想到賀平意,還是點了點頭,說:“開心啊。”

    “那就好,”還在上小學的男孩頗有點少年老成的樣子,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那你在那邊多待幾年吧。”

    多待幾年。

    荊璨笑了笑:“那應該不可能了吧,很快就要高考了。”

    教室的后黑板上一直都有倒計時的專欄,荊璨很清楚,過了這個新年,時間只會更為緊迫地朝前走。所有人都會向著那一個目標前進,對于大家來說,那個目標是高中的終點,卻也是令人期待的起點。

    “啊?”荊惟遺憾地說,“好可惜。”

    抽回思緒,荊璨忽然覺得荊惟這種故作深沉的小大人的模樣有點搞笑,便擼了一把他的腦袋,問他:“可惜什么?”

    “感覺你以前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現在看你好不容易心情變好了,我當然希望你能在那待久一些了。”

    荊璨皺皺眉,辯解:“我哪有不開心啊。”

    荊惟朝前跑了幾步,倒退著走路,看著荊璨說:“不要質疑一個未來藝術家對情緒感知的敏感程度。從前你都沒主動跟趙老師說過別的話,最多就是她問你答,可是今天你竟然主動跟趙老師說新年快樂。”

    荊璨一愣,隨即扯著嘴角,摸了摸帽檐。

    “那可能……是變開心了很多。”

    荊在行是在預定開餐時間前五分鐘走近了家門,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這樣。在荊璨的記憶里,他好像從不會對家人食言,說過會回來吃飯就一定會按時回來,說過會去幫他開家長會,無論有多少工作也都會擠出時間去。

    “爸。”飯桌上,荊璨有些僵硬地和荊在行打了招呼,攥住筷子,低著頭等著大家荊在行開餐。

    “小惟最近怎么樣?”荊在行夾了一塊雞翅,放到荊惟的碗里,“天津的那個集訓,是初六開始吧,這兩天可以放松一下,等初五我和mama送你過去。”

    “啊,”原本夾起雞翅的筷子又松掉,荊惟悶聲問,“爸爸,我能不去么?”

    “不去?”荊在行抬眼看過來,“為什么?”

    “我想……”荊惟抬頭,撞上荊在行的眼神,原本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什么。”

    “這樣吧,”荊在行說,“我在那邊陪你幾天,你休息的時間我帶你逛一逛。”

    荊惟低著頭扒了兩口飯,半天后,還是點了點頭。

    說完荊惟的事,荊在行就沒有再主動開口,只有宋憶南說到什么時候,他才會搭個話,聊幾句。荊璨能聽出在宋憶南一直在將話題往他身上引,但荊在行卻一點都不給面子。

    荊璨早就預料到這頓飯不會帶給他什么愉快的體驗,只是沒想到,那種壓迫感比他預想的還有猛烈。他只能不斷地調整呼吸,來盡力扮演好一個隱形人。

    餐桌上經歷了一段沉默,荊璨一直低著頭,所以看不到宋憶南拼命和荊在行使眼色的樣子。

    “小璨呢,”荊在行突然開了口,“最近在徽河,還適應么?”

    荊璨抬頭,有些受寵若驚。

    “適……適應。”他想要再說點什么,卻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說的那些話,大概都不是荊在行想聽到的。

    “嗯”,荊在行點點頭,眼中沉靜,“所以呢,打算玩到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回歸正軌?”

    本想夾一顆豌豆的筷子停住,猶豫之后,才繼續將筷子伸到盤子邊。

    “我想……高考結束吧。”

    “嗯,高考結束。”荊在行重復了一遍荊璨的話。

    荊璨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艱難,連筷子尖也開始變得不那么穩定,抖動了兩下。

    “啪”地一聲,荊在行把筷子扣在了碗上。他兩只手交叉,胳膊拄在桌上,很認真地看向荊璨:“你還需要參加高考么?”

    這話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夾著那顆豌豆,轉頭去看荊在行,又和從前一眼,在那樣的眼神中退縮。

    荊璨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畏懼荊在行這樣的目光,他只知道,每當被這束目光看著,他周身的神經都會被焦慮和緊張控制。

    荊在行也從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他點了點頭,說:“所以,為什么要浪費你的時間?”

    豌豆從筷子間掉落,滾到地上。

    荊在行說這話時非常平靜,像是沒有攜帶任何感情。但荊璨知道,方才連著的兩個問題,荊在行都不是在提問,而是在責備。

    荊在行看上去并沒有繼續這段談話的意思,他很快起身,說:“我吃飽了。”

    荊璨盯著那盤豌豆沒動,愣了一會兒后,聽到宋憶南輕聲叫他的聲音。

    他反應過來,使勁眨了眨眼,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彎腰去撿地上掉落的那顆豌豆,又把弄臟的地板擦得干干凈凈。

    直起身后才發現碗里被放了一塊雞翅,荊璨抬頭,看到還沒來得及把手收回去的宋憶南。

    “不是很愛吃我做的雞翅么?怎么一晚上都沒夾一塊。”

    荊璨勉強笑了笑,說:“菜太多了,都吃不過來。”

    晚飯后,荊璨不敢在客廳待著,便上了樓,窩進了房間。家里靜悄悄的,在他的印象里,宋憶南好像很少看電視。小時候宋憶南怕影響荊璨學習,從不會在他讀書的時候制造什么噪音,每次荊璨去上廁所,都能看到宋憶南也安安靜靜地在臺燈下看書。等后來有了荊惟,好像對于宋憶南來說已經有了更多需要忙的事情,看電視的習慣便一直沒有養成。

    對著沒有聲音的空氣靜靜坐了一會兒,荊璨坐到書桌前,把今天賀平意幫他贏的獎品一個個拿出來,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