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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18節

    云執抬下巴示意時清。

    “見外了云少俠,”時清非但不打算出去,還擼起了袖子,熱情的表示,“這不得我親手來~”

    第63章 “我若沒死,她們一個都跑不掉……

    云執攥著衣襟身體往后撤,不讓時清得手。

    “咚咚咚——”

    木門被敲響,鄭夫郎忐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郎君受傷了,需要我幫忙涂藥嗎?”

    他想著男子家的手總歸是輕一點,小時大人既是女人又是貴人,可能做不來這些。

    云執瞬間從床上站起來,毫不猶豫,“需要!”

    他舒了口氣,下床開門讓鄭夫郎進來。

    時清遺憾的把袖子又放下來,鄭夫郎進來后她便出去了。

    時清看老鄭坐在門口就著明亮的月色縫補蝦籠,便搬了個板凳坐在她旁邊,聊天的同時順便問問這邊的情況。

    跟乞丐頭子說的差不多,曹縣令為人圓滑,表面上讓人挑不出錯來,但背地里對百姓又是另一副嘴臉。

    雖說不是窮兇極惡,卻也沒拿她們的性命當人命看。

    老鄭輕聲嘆息,羨慕起臨縣的來,“聽說她們那兒的縣令跟小時大人您差不多大,年紀輕輕就很有作為,估計調走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我們命苦,就攤不上這樣的好官。”

    時清好奇的多問了兩句,才發現臨縣的縣令不是外人,正好就是她二姨母的女兒時殷!

    當年時殷中了進士離京做官,沒成想來了這邊。

    因為二姨母的夫郎出身低,是街上賣豆腐人家的兒子,一直被老爺子嫌棄,從來沒給過什么好臉色看。

    二姨母一氣之下帶著夫郎久居書院,輕易不肯回來,很多時候老二都不愿意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說,真真的過成了三口之家。

    這次估計也是沒想到時清會挑到曹縣令這個縣城,所以就沒說時殷在附近。

    時清跟老鄭在外面聊天,云執跟鄭夫郎在屋里包扎上藥。

    “不是什么上好的藥膏,味道比較嗆,郎君疼就直說。”鄭夫郎看著云執手臂上的傷口,面露心疼,“怎么傷這么深。”

    云執本就白凈,白玉似的胳膊上驟然被利刃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顯得格外突兀。何況被水泡過,傷口周邊已經發白,光看著就是頭皮發麻心頭一顫。

    不過跟尋常男子比起來,云執外表看起來輕輕瘦瘦的,脫掉衣服卻是瘦而不柴并非光剩骨頭。

    云執垂眸沒說話,只是抿緊薄唇任由鄭夫郎給他上藥。

    孫府侍衛的暗鏢本就難躲,如今就只傷著皮rou已經是萬幸。

    “好了。”包扎完鄭夫郎自己倒是舒了口氣。

    云執額頭出了層薄汗,就這硬是沒吭一聲,別說喊疼了,連眼皮子都沒動過。

    鄭夫郎還是頭回見到他這么能忍的男子,像是猜到什么,往外看了一眼。

    鄉下土屋隔音效果也就那樣,時清跟老鄭在門口說話的內容都能聽見。

    “你是怕她聽到心疼?”鄭夫郎輕聲問。

    剛才像尊白玉石雕動都不動的云執,濃密烏黑的眼睫突然輕輕顫動起來。

    他張了張嘴,啞聲說,“本來可以不用受傷。”

    不知道是說給鄭夫郎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語氣里帶著壓抑的自責。

    是他沒狠下心。

    他一直對江湖有憧憬,但又沒踏入進去,學過的武功真正被應用出來全是為了保護人。

    夢里是柳月銘,現實中是時清。

    今晚唯一慶幸的是,傷著的人是自己,不是她。

    “換好藥了嗎?”時清在外面問。

    鄭夫郎把沾血的紗布放在盆里,衣袖半遮著端出去,“換好了。”

    時清進來的時候,云執盤腿坐在床沿邊,身上松松垮垮的穿著灰色中衣,滿頭長發挽成高馬尾束在腦后,唯有鬢角周圍散著些不夠長的短發。

    他臉色蒼白,唇瓣也沒什么血色,襯得那雙平時就干凈清澈的眸子格外黝黑明亮,黑寶石一樣。

    巴巴看著她的時候,又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云執看了眼時清,又慢慢把頭低下,“睡覺吧,明早回去。”

    時清站在床邊看他,“疼嗎,是不是傷的很深?”

    云執一直不肯讓她看傷口上藥,可能不僅僅是害羞。

    “不深,只是傷著皮rou,沒碰到骨頭。”云執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也不疼。”

    跟身上的這點傷口比起來,他心里明顯更難受。

    時清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什么,往前走半步,伸手捧住云執的臉,垂眸看他。

    云執被迫抬頭,怔了一瞬,視線跟她對視。

    時清垂眸彎腰在云執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桃花眼彎起來,語氣輕快,“咱們運氣真好,鏢上沒毒。這次是我沒想到會遇到刺殺,草率行事了。”

    云執可能從未涉世,劍上也沒見過血,過不了心里那關也正常。她自己拿弓箭的時候都不忍對準人的心臟,更何況云執。

    這次是沒逼到絕路,云執想著能退就退了。若是沒有那條河,他肯定會持劍殺出去。

    時清捏了捏云執帶點rou的臉頰,“害云少俠受傷是我不夠謹慎,回去給你買漂亮的劍穗作為補償怎么樣?”

    她在用他喜歡的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

    同時也無聲安慰他別自責難受。

    云執喉嚨發緊,心臟收縮,沒忍住伸手搭在時清后頸上,直起腰桿偏頭吻上她的唇,學著她之前的姿勢,加深這個吻。

    “不會有下次了。”他看著她,啞聲說。

    云執神色認真,像是跟她保證下次不會再這么涉險。

    “錯的是那群想殺我的人,又不是你。”

    時清拍拍云執沒受傷的那只肩膀,“現在知道群毆多好了吧,孤狼少俠。”

    云執習慣自己上,能一個人解決的他就不會用一群人,典型俠者思維。

    時清就不一樣了,她喜歡一群人一起上。

    能亂拳打死的,絕對不單打獨斗!

    今天是沒想到。

    晚上睡覺前,兩人開始排查想殺時清的到底是哪方勢力。

    “還真不好想,就我這人緣,想殺我的可太多了。”時清咋舌。

    云執眼尾抽動側眸看她,心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孫府侍衛。”

    孫啟冉孫丞相因為圈地案已經倒臺,現在跟她女兒正在大牢里蹲著等秋后問斬呢。孫府男眷遣回原籍,府中侍衛下人全送往邊疆服役。

    按理說這個會鏢的侍衛這會兒應該快到邊疆了,怎么還在京城?

    是誰救的她,養在暗處充當殺手?

    時清說,“首先得排除我娘。”

    不行就用排除法。

    云執眸光微亮,以為她有思緒,結果就聽時清繼續說:

    “然后剩余的其他人都有嫌疑。”

    “……”

    跟沒說一樣。

    時清笑,“慢慢來,這次沒得手她們肯定還有下次。”

    她視線落在云執受傷的那只手臂上,臉上笑意淡去。

    “我若沒死,她們一個都跑不掉。”

    兩人在老鄭家里住了一晚,縣衙里卻是炸開了鍋。

    蜜合等到半夜都沒等到兩人回來,心一直提著。

    “小主子以前晚上出去,這時候都該回來了。”

    她在屋里走來走去,眼睛不停地朝外看,嘴里嘀嘀咕咕,“沒事的沒事的,那可是小主子跟主君啊,肯定沒事的。”

    主君武功高,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能跑掉。

    雖然他總是被小主子騙,但也就只被小主子騙過,何況小主子這次還跟主君一起。

    蜜合自我安慰,直到看見時清聯絡御林軍獨有的信號彈在外面夜空中炸開,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蜜合連坐都坐不住,直奔縣衙門口站那兒等著。

    御林軍去了,按理說小主子應該能回來了。

    但是沒有。

    蜜合等到快清晨都沒見到人。

    御林軍聽時清號令,負責保護她的安危,其余事情不會過問。

    蜜合咬咬牙,折返回縣衙里把曹縣令喊起來,“你還睡!我家小主子丟了。”

    曹縣令睡的正熟呢,被她叫醒,趿拉著鞋迷迷糊糊的披著衣服出來,“誰丟了?”

    “我家小主子。”蜜合說,“她晚上跟主君說去看看街市,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

    “她可是京中來的欽差,若是在你的管轄范圍內出了事情,仔細我家大人跟朝廷都不會放過你!”

    曹縣令聽到這兒瞌睡瞬間就沒了,整個人從沒這么清醒過。